她的身心都已经沦陷了,如果这时候他再抽身,她一定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崩溃的。
他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将她拉到身前,正眼望着她。“我不是不要你,但你要知错能改,懂?”
“我哪里错了嘛?你跟我说,我下次改还不成嘛,干嘛要不理我,害我一个晚上担惊受怕的,怕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怕你要取消我们的约定……”
“你的小脑袋到底多能胡思乱想!”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即使再生气,这会儿也气不起来了,呼了一口气,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隔了好一会才说,“晚上那件事,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咱们不差那十七万元,我给钱就是不希望他们再闹下去,影响咱们度假的好心情!而你后面做的那些只会惹人笑话,那片海滩龙蛇杂处,当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如果被好事者听到了什么,偷偷拍下视频传到网上,到时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还得不偿失。”
她脸红了红,绞着手提说:“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想反正没人认识咱们,想教训一下他们。”
他嘴角微扬,“那现在知道错在哪里了?”
她点头,“知道了,是我太冲动,你骂我吧!”
“我骂干什么!”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快去洗澡,我去把晚饭热一热,咱们吃烛烛光餐,吃完再去海边看夜景!”
顾惜惜也终于破涕为笑,可下一秒又为难地说,“易枫,我脚软!”
“脚软?难道早上的劲还没缓过来?”他促狭地咬她耳朵。
“不是啦!”她娇嗔,窘迫万分,“我拉肚子,回来到现在拉了好多次,都没力气了。”
“看你以后还敢贪吃!”他被闹得没脾气了,打横将抱起,信步走向浴室。
她恍然发现最近几天公主抱的次数似乎很多啊,几乎每天都来那么几次。
吃完了晚餐,又吃了肠胃药,顾惜惜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但人还是有点懒,就不想出去,于是易枫提议的夜间漫步换成了窝在正对着大海的露台上促膝夜谈。
茉莉花茶的芬芳从杯中升腾而起,很快又被海风给吹走了,如此周而复始。一开始顾惜惜和易枫是面对面坐在藤椅上的,后来顾惜惜主动跑到对面,硬是和他挤在了一只藤椅上。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颈间摩蹭。
这摩蹭不带一丝暧昧,倒是撒娇的意味更加浓厚。易枫很是受用,一手揽着她,轻抚她的发,一边远眺海边的点点灯火,舒适惬意至极。
想了很久,又摩蹭了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易枫,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说。”他懒洋洋地说。
“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再生我的气都好,都别不理我好不好?”她搂紧他的脖子,紧紧地,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甩开她。
“……”他一时无言,低头看她,才发现她脸上又浮现黄昏那般无助而慌乱的神色。早先她那样说,他只当是她睡迷糊了,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她竟是这样害怕。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令得她这样害怕了?他仔细回想结婚以来这几天的点点滴滴,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事可以令她害怕成这样的,难道……是因为他的需索无度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这些天因为和她的身体契合度很高,又是在蜜月期,每天闲来无事,在那件事上难免就不加节制了,而她每每到最后都是被他折腾得几乎晕厥在床上。想到这里,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是不是我让你难受了?”若真是如此,他以后会克制欲望,不再放纵了。
“嗯……”她点头,她的心里的确好难受。特别是这几天,每天都活在幸福的泡泡之中,每晚睡觉之前又很害怕哪天一觉醒来这幸福的泡泡就被谁给戳破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时间长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难受得神经错乱。
“易枫,这几天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意?你答应我别不理我好吗,我尽量改,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完美的妻子,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傻瓜!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不要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哪个女人在被折腾得很难受的时候还会在昏过去之前在他耳边呢喃说:“我爱你”?有哪个女人在床上昏过去之后还紧紧搂着他不放?在床上,他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所以他才会对她越加不可自拔,才会那么精力旺盛整夜整夜的缠着她。看来,真的是他太不知节制了,让她误认为他是个精虫上脑不知满足的男人。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很好了?”顾惜惜眼前一亮,急切地问。
她漂亮的杏眼漾起晶亮亮的波光,明灿若星,灼灼其华,引得易枫又是一阵心猿意马,怀中温软的女体让他情动不已,但他克制了下来,只是将她挪到膝上坐好,以便双手将她圈入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当然,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不同,我怎么会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你?今天傍晚的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因此迁怒你的意思。”
她瞠大了眼,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不明白下午的事跟“身体条件”有什么关系,但他的意思她大致明白了。“你是说以后就算我做错事了,只要我改,你都不会讨厌我了?”
他点头,舒心地笑了,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可爱又有趣得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他圈紧她的身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点大的事,你也能怕成这样。”
得到他的回应,她的心情也不再那么紧张,撅嘴说:“人家还不是怕你因此不要我了。”
她半转过身,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和他胸贴着胸脸贴着脸,温存片刻,总算是平复了过激的情绪,又说:“那你保证,不管以后我做错什么事,你可以气我骂我罚我,就是不许不要我,不许提离婚的事!”
“好,我答应。”他抱着她在椅子上摇晃,汲取她身上沐浴过后的芬芳,心里失笑:真是个敏感又爱胡思乱想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