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就说:“可不是,我当年也没看出来他会这样,真是人不可貌像!”
“那为什么你们今天会一起来这,妈你还穿得这么……时尚。”其实,停顿那会儿,顾惜惜是想说:“风骚”的,又怕惹来老妈子的一顿爆栗子,只好赶忙改口。
“别提了,我今天是被他绑架过来的,害得我花店也停业一天,损失了多少银子。”
“妈!说真的,你也该休息啦,我又不是没银子供养你。这样吧,我出资,让妈去环游世界?”
“得得!你妈年轻时候去过的国家不少了,现在对出国没那兴趣,真要让妈高兴,就给我生个大胖孩子,让我可以含饴弄孙,生活就美满了。”
顾惜惜一听脸刷地红了,推了推顾妈妈说:“哪里那么快啊,我们才结婚,二人世界都没有过够。”
顾妈妈质问:“你不会是避孕了吧?我告诉你,你这时候生小孩是最好的年龄,生出天才的机率最高,千万别避孕。而且,看这情况如果你抢先生下易老太太的曾孙,那你以后在易家就能横着走了!”
“我现在也能横着走。”顾惜惜表示不屑。
“你懂什么,现在的横跟生了曾孙的横,是完全不同性质的。”
“妈你好奸诈哦,我们明明是在说你和爸,竟然给我转移话题!”顾惜惜撅嘴表示抗议,但也顺利的被转移了话题。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奇地想,肚子里会不会有一个小易枫正在孕育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天天有性生活,也没有想到要做任何避孕措施,几乎每次他都在她身体里洒下炙热的种子,按理来说,要怀孕也是很正常的吧。
“怎么?”顾妈妈的视线也跟着下移到她肚子上。
“我们没有避孕,不过我大姨妈时间快到了,也许再过几天就能知道有没有一个小易枫即将到来了。”顾惜惜有点期待。为所爱的人孕育后代,光想起来就觉得是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然后吃吃地笑了。
“傻孩子!”顾妈妈失笑,摸了摸她的发,“你能幸福,妈妈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不对,妈怎么能没有遗憾,想想你为了那男人,”顾惜惜悄悄用手指了指大后方的顾清宏,撇了撇嘴说:“你为了他养育我这个拖油瓶二十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重要的是你那么爱他,怎么说他也得报答你,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
顾妈妈被说得一下子没了声音,故意板起脸训斥,“小孩子没大没小的。”
“妈,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我小孩子了,我好歹也已经为人妇,你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咱这边不是有句老话吗?没结过婚的都不算成人,所以,现在我比你大。”
“死丫头,拐着弯欺负你妈!”顾妈妈狠狠敲了她的头五个爆栗子,痛得她抱头跑开。
母女俩就这样在海边林荫道上追着打闹。跟在她们大后方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脸上皆浮起犹不自觉的宠溺。易枫的目光锁定在顾惜惜身上,而顾清宏的眼里却是包融了大小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他的心肝宝贝女儿,一个是他亏欠了半辈子的女人。
同样的午后,同样的晴空下,S市,徐家别墅里。
徐谦雅从徐父的书房里出来,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恰巧周末在家的徐谦文发现了,就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回房间躺躺就好了。”她摇头,冲弟弟笑了笑,径自回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抬起戴着钻戒的左手,看了又看,然后颤抖着手将戒指拔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这枚仅有一克拉的钻戒是周季明在三亚向她求婚时,亲手给她戴上的,可是才短短十几天,她就不得不将它取下来。
“徐家的女儿,注定要当名门太太,爱情这种东西可以培养,相处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就有了!我和你妈妈不也是父母之命?一开始哪里来的感情,可你看看现在,我和你妈不是好好的?”徐父在书房里训斥她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他说:“小雅!爸爸放任你在国外自由了十年,现在该是你回归家族的时候了。听爸爸的,把戒指还给那个姓周的小子,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易枫的管家,是你前未婚夫的管家,咱家丢不起这个脸!他易家敢公然退婚,你就得找个比易枫那小子更好的才能打他们的脸,最好能气死易瑞民那王八羔子!”
她质问:“爸,难道我生在徐家,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徐家长脸吗?那我的幸福呢?”
徐父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难道爸妈会让你不幸福?以你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自然是找到一个人品才能足以与你匹配的,又和你彼此有好感的才俊,结婚以后培养几个月,有了感情基础,自然就幸福了。”
徐谦雅躺床上,紧紧攥着钻戒,再次回想父亲的话,竟然是无法反驳的。父亲说的话何尝又不是她曾经想过的。在三亚那几天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得让她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自己是S市徐家的大小姐,她鼓足了勇气答应周季明的求婚,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定下来,然而一旦回到S市,生活就被打回了原型。她是徐家大小姐,她是要当名门官太太的高贵女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嫁给周季明,即使他那么爱她,即使他愿意辞掉工作与她出来创业,都无法改变他曾经是易枫的管家的事实。
而她,堂堂徐家大小姐,嫁给一个曾经当过前未婚夫管家的男人,影响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声誉,还会惹来外界对家族的诟病。所以她不能,她不能……可是摘下戒指后,她的却痛得无以复加。“小明……小明……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实现对你的承诺……”
徐谦雅松开了紧握的手,一枚染血的钻戒掉落在床下的地毯上。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放到耳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