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顾惜惜定睛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斯文男人,“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A大200X届生化工程系的顾惜惜没错吧?我记得你,我们是同一届毕业的!”斯文男人很是兴奋地说,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模样。
顾惜惜被他的表情弄懵了,她确实是200X届的,可这人她真不认识啊!
“惜惜!”易枫追了过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已经离自己没有几步路了,连忙对这个半路跑出来认亲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聊!”
天知道这样的偶遇,还有没有下一次?斯文男子追上来两步,把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哎,等等,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联系我。”
她攥着名片,也顾不得塞回给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跑向医院外的停车场。
“小心看路啊,别磕着了!”秦姨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即使是追一个奔跑中的孕妇也有心无力,何况顾惜惜的肚子还没有显出来,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易枫越过斯文男子,紧追向停车场而去。
原希雅却是不急不慢地踱步出来,来到斯文男子身边,好奇地问:“王靖轩?”
“咦,你是惜惜那一届的学生会长?!”不得不说,这斯文男子记性真好。毕业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她们。
原希雅笑眯眯说:“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刚还以为你只记得惜惜呢!”
“怎么会呢,原希雅会长那时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王靖轩笑说,“没想到你和惜惜毕业后还有联系,对了,怎么联系你,我刚回国没多久,留个电话以后有空联系?”
原希雅笑说:“我已经在国外定居,目前来中国公干的,要不我留惜惜的电话吧,她可是S市土生土长的。”
这话正中王靖轩下怀,“好啊!谢谢你,原会长!”
原希雅就念了一串号码给他,说:“记好喽!”
“已经记好了。”
“那我走了,还有点事。”
“好的,再见!”
王靖轩匆匆进医院去了,原希雅则继续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周季明跟了上来,一脸不敢苟同地说:“原小姐,这男人明显对少夫人有企图,你把家里的电话给他不好吧?”
“放心吧,他不会有什么坏企图的,顶多就是想追惜惜的男人之一罢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年他苦追惜惜两个学期,后来因为家里人安排他出国,这段恋情才无疾而终……”原希雅笑得一脸天真“有”邪地说。
周季明嘴角抽了抽,才接触过短短几次,就知道原希雅这人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该不会是心里正期待着大少和少夫人闹起来的场面吧?”
“咦,原来你还不笨嘛!”原希雅边说边笑容可掬地往停车场走。
周季明摇了摇头,跟上去。
再说易枫追关顾惜惜到停车场,却见顾惜惜正孩子气地狠踹了车门一脚丫子,却因为踹得太过用力了疼得弯腰抱脚,整个人险些因此而摔倒。
他赶上去扶住她,“别踹了,不为自己的脚着想,也为肚子里的宝宝想想。”
“你都不为我着想了,我干嘛要为他着想?!”顾惜惜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但终究力气不如他,怎么也无法挣开。“你放开我,不要拿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
“别闹!”易枫紧紧捉着她,“我哪有别的女人?”
“江琳俐不是女人吗?我刚刚就看到你抱着她长达一分钟不放!”
“什么一分钟?我只是扶起她,压根没有抱。”
“我明明就看到,抱了的,你还狡辩!”顾惜惜的眼泪掉了下来。怀孕之后她就特别容易情绪化,说哭就能哭出来。
“那是角度问题,我抱她干什么?”看到她的眼泪,易枫就有力不从心之感,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就要哭!就要哭!我辛辛苦苦给你怀孩子,每天吃什么吐什么,晚上睡觉也不安稳,结果你却宁愿陪别的女人来医院,也不肯陪我来产检!”她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检察官制服上,嘤嘤低泣。“都说老婆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偷吃,看样子果然没错!”
“陪江琳俐过来只是碰巧,而且我现在还在上班中。”跟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理论当真不是人干的活,向来的法庭上侃侃而谈唇枪舌战无往不利的易枫,此时却有词穷之感。
“那你上班就上班,为什么还会跟江琳俐扯到一起?你要是不跟她一起,会这么碰巧她生病了送她过来吗?”想到那天林宛如害自己的事情江琳俐也有份,顾惜惜一口气越来越盛,连带的心里的醋意也就越来越浓了。
“我上班又不是只坐在办公室里……”易枫似乎是觉得再说什么都没用,话说到一半索性不说了,只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放开我!就算你要找女人的话随便找谁谁都好,为什么要找江琳俐,你不知道她跟我是死对头嘛?她还三番两次想害我!”顾惜惜边哭边捶打他。
“没有别的女人!”易枫百口莫辩。
“那你跟她到底想怎样嘛!钱也给她了,手术也帮她安排了,什么都帮她弄好了,还要帮她什么?她有手有脚有文凭有社会经验,到底有什么让你放不下她的?”
“没有了!”他将她乱动的头固定在胸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能帮的我已经帮了,以后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
他笃定的语气,温柔的亲吻,将顾惜惜心里的不爽和酸意给冲散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怀中抬头,口气软了下来,说:“真的?不骗我?”
“真的。”听到这语气,易枫脸上浮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轻轻顺着她的发。
顾惜惜撅起嘴,尽管心里已经不那么气了,可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她埋怨地瞅着他问:“那你刚才在电梯里为什么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