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她害羞地把他的头从腹部处推开,红着脸说,“我家亲爱可是铁血判官哦,要在孩子面前做榜样,怎么能像个孩子似的啊!走啦,下去看电影。”
“都是孩子的妈了,还这么容易脸红。”易枫一手撑着床沿站起来,顺势将她也扶站起来,“走吧,看完电影,正好晚饭,晚饭后就去花园里转一圈。”
“嗯!”顾惜惜点头,依偎在他身侧,相偕着走出卧室,往楼下的放映厅走。
秦艳就在楼下走廊上,仰头看着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易枫哥哥,扶着一个被她姑妈说得一无是处的女人,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下楼来,一张娇艳的脸被嫉妒扭曲了。
秦艳的心思,路人皆知。不只沈姨,周季明也看不过去,唯独秦姨还自以为这个时候把她叫来是多么正确的事,甚至像是认定了易枫会受秦艳迷惑,认定了顾惜惜会一败涂地。用沈姨的话说就是:真不知道她的信心到底从哪里来的。
不说秦家两姑侄的事,再说顾惜惜和易枫在放映厅里看了电影,快到尾声的时候,沈姨来到放映厅门口,说是林宛如来了。
“请她到客厅坐,我马上就来。”顾惜惜吩咐完沈姨,转头看向易枫,“宛如的案情这么快有眉目了?”
易枫说:“前天听同事说是下周一才开庭。”
周一开庭,今天才周六,林宛如来找她做什么?顾惜惜心里怀着疑惑,就站了起来,“我去正厅看看宛如,你一起去吗?”
他摇头,指了指电影荧幕说:“我把结局看完了就上楼去休息,晚饭再叫我。”
“那好吧!”顾惜惜也不强求,弯腰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把吃了一部份的山药泥塞到他手里,然后举步走向放映厅的六。
当她来到客厅的时候,林宛如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端着一杯茶水凑到嘴边喝。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林宛如放下茶杯,转过头来,发现是顾惜惜,又连忙站了起来打招呼:“惜惜。沈姨刚才说你在看电影,没有打扰你吧?”
顾惜惜迎了上来,“没什么,看电影也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的。怎么来也不先打个电话?”
林宛如笑了笑,“我是来五号别墅拿点东西路过,临时想起过来跟你道个别的。”
顾惜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走到她面前停下来,不解地问:“道别?你要去哪里?”
林宛如说:“你忘了?你帮我办的新加坡移民批下来了,还有些后面的手续,应该最快下个礼拜末就可以走了。”
顾惜惜不解地问:“不是还有一个礼拜吗?这么急着来道别?还有,伯母她决定跟你一起走了吗,她的手续没你的快,估计要多等几天。”
“不是急,是怕没时间。”林宛如轻摇头说,“我妈还没决定,我想先过去那边,到时候安置好了,再接我妈过去也不迟。”
顾惜惜以为她还有什么事,就问:“怎么会没时间,接下来一周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宛如说:“我明天要去老家一趟,看看我爷爷奶奶,跟他们道别,然后直接从老家飞云南散散心,大约五天后再回S市,再收拾行李估计差不多下周日就能飞新加坡了。”
闻言顾惜惜愕然,问道:“你和阎凯的案子不是后天开庭吗?”
“你还不知道?”林宛如先是一愣,继而也表示理解,“这件案子不归S市人民检察院管,只是地方小检察负责,也怪不得易少不知道。其实是阎凯要求提前开庭,昨天早上一审已经判决了。我和他正式离婚,因为他不愿意追究我的刑责,而且提供了充足的材料,所以法院当庭判我们两离婚处理,另外我要赔偿他所有医疗费用,就这样。”
林宛如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但顾惜惜还是看得出她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顾惜惜没有揭穿她的意思,关心地问她:“费用不少吧?需要我帮忙吗?”
林宛如摇头,“不用,其实法庭判归判,出了法庭之后,他也没有真要我的钱,反而给了我一张卡,说是离婚赡养费,里面有五百万。”说到赡养费后面一句时,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些自嘲,但旋即又恢复了一脸云淡风轻。
顾惜惜想了想说:“他倒算还有点良心,那这钱你拿吗?”
“当然拿,五百万算什么?以他的身家来说,五千万都是小意思,何况这钱本来就是我应该得的。”经历了大波大浪之后,林宛如变得坦率了,也不再刻意遮掩自己的一些小缺点。
比起以前的林宛如来,顾惜惜无疑是比较喜欢现在的林宛如。她笑道:“既然你都已经打算好了,那我就冲你在新加坡的新生活有个美好的开始。”
“不但要有美好的开始,还要有美好的过程!”林宛如也真心的笑了,却又正色说:“惜惜,真心谢谢你,还有,直到此刻,我对你和易枫之间仍然是羡慕嫉妒恨,你要小心哦,说不定哪天我会回来抢走他。”
顾惜惜也正色说:“那可不行,其它东西你要抢就抢,要是敢跟我抢易枫,我可是要拼命的!”
“跟你开玩笑的呢!嫉妒归嫉妒,可就算你要把我跟易枫凑作堆我现在也是不要了,经过了这么多风风浪浪,我已经体会到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林宛如一阵感叹,却也是对曾经过往的完全释然。
顾惜惜和林宛如在客厅里敞开心扉聊了很多,这是她们之前交往两年来都没有过的情形,因为以前两人相处,多半是顾惜惜说,而林宛如听,这一次倒转过来,林宛如说的多,反而是顾惜惜完全扮演了一个倾听者。
直到晚饭时间快到了,顾惜惜邀她一起晚餐,她反而站起来要告辞了。
临别时,林宛如笑着说:“祝福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我们以后各自都顺心安康。另外,我爸那边,易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也不会再为了他们难过了。”
顾惜惜未置可否,亲自送她到门外,看着她开车绝尘而去,才颇为感慨地转身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