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姨。”顾惜惜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易枫,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其它事都是可以忍耐的。
进了别墅,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装玉簪送给周国芸,为免送错,便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结果盒子一打开,她就愣住了。
那盒子里的玉簪,是断的。她火速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另一枝玉簪也是断的。她记得包装时是她看着导购员包进去,里面还垫了一层缎布和海绵,并用软扣紧紧固定住玉簪,不可能会放在车上摇晃就脱落断掉!十几万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她盯着玉盒,握紧了手心。
周国芸刚刚脱去外套给周季明,一回头就见她面色有异。“怎么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将盒子收起来不让她看,但顾惜惜却坦然将两个盒子都递向她。“原本是想买给我妈和阿姨的,可是,似乎出了什么差错。”
在S市周边,有这样一种说法,玉是吉祥物,断了是很不吉利的。周国芸也是S市人,以前也听祖辈说过,这会儿看着四截断在盒内的碧玉,一时没有了话说。
孰可忍,孰不可忍!
顾惜惜从易宅出来,管家周季明将她送到了顾家花店门口。她下车之后,目送车子远去,当街打了个电话给莫冠尘。
“哈喽!顾美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了新人忘旧人的……”莫冠尘这货,从来不知道正经两字怎么写。
“别废话,马上帮我找江市长家的准确地址!”
“啧啧,市长大人惹到你啦?”打了个呵欠,一边开始用手边工作的电脑联系特殊资料库,一边不忘调侃她。
“他没惹我,他女儿惹我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莫冠尘眼前一亮,眼中闪着称之为“八卦”的光芒。
顾惜惜撇撇嘴没说,催促她:“一点小事!你到底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可你总得告诉我这个相好的,拿了地址后打算干什么呀?”莫冠尘边说边扫了电脑屏幕刚刚显示出来的江家地址一眼。
“扇那贱人两巴掌。”
“噗——你赶上人家门就为了扇她两巴掌?!”
“对!”
“姓江的对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莫冠尘继续八卦,好友的反应实在太好玩了,不八卦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顾惜惜反问:“你有意见吗?”
“没!我保证没意见,不过,我要求现场围观。”
“行,你爱来就来,不过被你哥逮到了不关我事。”顾惜惜向天翻了翻白眼。放下工作就为了看好友打别人巴掌的事,也只有莫冠尘做得出来。
“哈,行,等我!”莫冠尘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装模作样出了办公室,瞒过大BOSS,也就是她的大哥莫冠宇,悄悄溜下了莫氏办公大楼,往停车场开了她拉风的保时捷卡宴,风驰电掣地飙向顾家花店。
十分钟不到,卡宴就停在了顾惜惜脚边,扬起了她的长发和粉红色的飘逸裙摆,惹得她赶紧伸手压住飞乱的头发。
莫冠尘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她一身装束不由得吹了个“色狼”式的口哨,满脸促狭地说:“小美人,快上车,哥哥载你去兜风!”
“兜你丫的风,今天被姓江的弄没了十多万,老娘现在心肝睥肺肾都疼!”顾惜惜边说边坐入车里。
“不就十多万而已,至于吗?”莫冠尘踩下油门,卡宴无声地飞出去,一路招摇开往江市长的住宅。
“像你这种富三代,能体谅我们小市民的心里吗?小曼曼为了付个三十万的首期,差点把命都拼上了,你呢,车库里随便一辆车放出来,就能给她直接把房子买下来了。”顾惜惜心情不爽,借口数落她。
不过她这话倒是触动了莫冠尘,她撇了撇嘴说:“小曼太倔强了,本来我帮她把房子买下来,她再慢慢赚钱还我不就行了,非要去按揭!”
“她会要才怪!我的钱借她都不要,何况你个富三代。”
“干嘛干嘛,今天很有仇富心理哟!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亿万富婆。”莫冠尘又开始不正经了,一边开车一边头颅直往顾惜惜这边凑。
顾惜惜一把将好友的头推回去,“小心看路!这是在市区!撞到自己不要紧,别撞到无辜路人甲。”
莫冠尘终于乖乖的看路了,但语气不无幽怨地说:“我们相好十几年,难道在你心里还抵不过一个路人甲么?小美人儿,你太伤老子的心了……”
顾惜惜忍不住笑了出来,剜了她一眼说:“少耍宝了你!”
莫冠尘扬扬眉说:“终于肯笑了!”
顾惜惜哼哼唧唧地白了她一眼,不予置评。
莫冠尘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吧,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大火?”
“江琳俐那死女人,把我买给我妈和易枫他妈的两枝玉簪都弄断了!”
“你确定?”
“非常确定!”
顾惜惜怀着非一般的怒气来到江常青位于市区的联排别墅楼下,一下车就旋风似地卷至江家门下,按下了江家的门铃。
“哪位?”出来开门的是江家的保姆。
“请问江琳俐在家吗?”顾惜惜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对上了年纪的人很有杀伤力。
江家保姆一看忙也笑了起来,一边给她让道一边说:“太太和江小姐刚刚回来。”
恰好这时江琳俐在屋里问:“沈阿姨,谁来了?”
“是我。”顾惜惜浅笑,从容地站在江家大门前。
江琳俐见是顾惜惜,修剪精致的眉挑得老高,下巴也抬得高高地向她走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麻雀变凤凰的顾惜惜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你比谁都清楚吧?”顾惜惜不屑地看着她走近,“上赶着找骂,结果骂不过别人就背后使阴招,所谓的真凤凰也不过如此!”
江琳俐冷笑,停在离顾惜惜两步远的地方就不动,“那你倒说说,我怎么使阴招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顾惜惜向前踏了一大步,同样仰着下巴,质问:“我的两支玉簪是不是你故意弄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