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一边打字一边说:“他只是执行CEO,至于谁出资的,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的话就去查呗。”
想起她今天跟王靖轩亲昵的肢体动作,易枫心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今天要跟他谈的,是关于《黑道教父》的事情?”
“难道不能谈其它吗?他在我大学的时候追了我两年多,要不是当年他一毕业就被家人送出国了,说不定我现在小孩都几岁了。”顾惜惜故意激他,故意要让他吃醋,以便消消心头挥之不去的憋闷。
易枫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对于阎凯他能够宽宏大量是因为知道顾惜惜对他无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关联,但这个王靖轩既是她的大学同学,就不得不令他陷入遐想了。
他闷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惜惜忍不住以为他睡着了,一边胡乱敲着键盘一边偷偷地转头看他的反应,心里还暗暗懊恼自己这个玩笑会不会开得太大了?哪知,她刚回过头来,就和他盯着她后脑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呃……”
“你大学的时候喜欢过王靖轩?”
怕被他的X光眼看出说谎的破绽,她赶紧移开视线,一边转回头一边说:“反正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真话说一半才是硬道理,说白了就没有想象空间了,顾美人很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说完这句话后,就得意地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打算继续码字。结果她的视线才刚移到屏幕上就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易枫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
“我的稿子呢!我的稿子不见了……啊啊啊!”她要抓狂了,写了将近两小时的稿子了!
闻言易枫哭笑不得,指点她说:“别急,文档上不是有撤消操作功能吗?赶紧撤消,一步一步倒退回去就行了。”
“哦!”顾惜惜如梦初醒,赶紧移动鼠标撤消上一步操作,一连撤消了三步之后,文档才又回来了。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稿子完好无损后,赶紧将稿子保存了,之后才瘫倒在靠背椅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边喘息一边拍着胸脯喃喃自语:“吓死我了,以为辛辛苦苦写的稿子就这样泡汤了!”想了想,又不满地转过头来瞪易枫,“都是你,为了跟你说话,我的心血差点白流了!”
“都是我的错,老婆过来踹我两脚吧!”他敞开胸膛摆好了任她打骂的姿势。
“你……”她站起来,凶巴巴地走过来,就握起粉拳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两记,“别以为我不敢打了!”
易枫受了她两拳,在她打来第三拳时轻松地截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安置在膝盖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还生气?”
“懒得跟你生气!”她撅起嘴,扭了扭腰,“放我下来,抱着我干嘛,抱江琳俐去啊?”
他征罚似地啃了啃她的耳垂,问她:“怎么又说她了?等出席完宋阿姨的葬礼,以后我和她就互不来往、互无牵扯了。”
“你想跟她互无牵扯,可江太太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让你照顾她的女儿吗?”小三门事件过后,顾惜惜已经让约瑟夫全力盯着江琳俐和江太太的一举一动,江太太先前单独找易枫过去医院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包括江琳俐打电话给他,和他见过几次面,基本上也没有落下的,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打草惊蛇,隐而不发而已。
易枫点头,说道:“但是我已经拒绝了,一个三十岁的高学历女人,何需我的照顾?”
“人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如果将来江琳俐有困难找你帮忙,你也会拒绝她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吧?”
“我会全权交给你处理,决不亲自跟她联系。”
“这样说来说去你还是会帮她喽?之所以交给我是知道我有能力帮她吧,那如果到时我不愿意帮呢?你要怎么做?”
“既然全权交给你,自然是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我要是选择落井下石呢?”她故意挑战他的底限。
“你不是这种人。”
“错,对待跟我有旧怨的人,我就是这种人。你忘了之前我跟她在JK广场当众打架的事情了吗?能让我们两都不顾形象的大打出手,这得有多大的仇怨啊,你也许不知道吧?”
闻言易枫不由得皱眉,显然也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又不是泼妇,当众打架确实是不同寻常,不过那时他已经让江琳俐过来给顾惜惜道歉了,难道恩怨至今还没有解决?
他问:“好吧,那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总之从第一天见面开始,我就看她不顺眼,她也看我不顺眼,不顺眼的次数多了就量变引起质变,女人间的恩怨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顾惜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江琳俐不对盘。
难怪桦哥说女人有时候不可理喻。易枫心里想着这话,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抱紧了她,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好,以后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你乐意帮就帮,不乐意帮的话就不帮了。”
“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到时候我真的不帮了,是不是又要凶我了?”顾惜惜戳他的胸膛。
“我何时凶过你?”他愕然。
她斜眼看他,“不是何时,是经常,要找小周来作证吗?”
易枫仔细回想,自己除了有时候故意严肃地教育她之外,哪里凶过她了?就说:“那不叫凶,只是稍微严肃点。”
“明明就有凶,还狡辩!不要抱我了,我要码字去,你也赶紧回去上班吧!”
他摇头,把她抱得更紧。“今天除了陪你,哪也不去了。”
两人还在屋里你闹别扭我耍赖皮,却不知房门外秦艳正趴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偷听。
秦艳下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在打扫楼厅卫生的沈姨,知道沈姨和她姑姑不同心。她没敢从这道楼梯下去,赶紧收回脚隐身进走廊,溜向另外一道楼梯。殊不知沈姨虽然上了年纠,却是个健朗的乡下人,比城里人更加耳聪目明,虽然只是看到她一只脚,已经认出了这只脚的主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