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苹察言观色,移近他身边,低声耳语:“这位是莫氏二小姐的朋友,好像姓顾。”
“她是常客?”
“也不算常客,前两年来得稍微多点,今年倒是少来,一两个月来一次,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一群人,安家、宇文家,莫家的千金都必然一起。”
“都没有男人一起?”
“几乎没有。”
“有趣!”
“要我去请她吗?”
“不必了。”说着,阎凯的脚步开始移动,向着走廊上那仿佛误入地府的小仙女走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顾惜惜早已若无其事地向这边走了过来,不过她的目标是离电梯不远的另一条走廊。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两条走廊的转角处碰了头。
阎凯驻足,低低地唤道:“美女,又见面了。”
留在电梯口的保镖和马燕苹都为之一愣,紧接着都险些喷笑出来。他们的大老板,喜怒不形于色的阎爷,竟然用这种街头小混混都不屑用的搭讪方式当开场白!从来,都是女人向他倒贴的份,今天可真是叫他们开眼界了。
顾惜惜偷空瞅了瞅那几名一脸隐忍想笑不敢笑的黑西装男女,再瞥了瞥跟前一本正经搭讪的渣男先生,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人身危险后,露出一个甜笑,“这位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叫阎凯,阎罗王的阎,凯旋的凯。”阎凯说完好整以暇地睇她,仿佛这么一来他们就算认识了。
顾惜惜的小说里时常出现狗血的搭讪桥段,但并不代表现实中她就喜欢被一个渣男味道浓厚且身份地位不凡的男人搭讪。她一直认为,有身份的渣男比什么也不是的渣男更加危险,于晓曼和她老板简言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所以她惯性甜甜一笑,说出口的话却冷淡很很:“不好意思阎先生,我没有向陌生人报备姓名的喜好,失陪了!”
说罢她直接拐了弯,走进另一道走廊。阎凯也没拦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灵动的背影,在心里默数到三。结果他三还未数完,娇俏的身影就脚步一顿,霍然转过身来,昏暗灯光中出奇晶亮的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是‘今夜’的大老板,阎爷?”顾惜惜问。
他笑而不语,深以为她接下来会走回来。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估算错误,清丽脱俗的小仙女在得到他的身份确认后秀气的眉头纠结了一下,然后迅速以十分友善亲切仿佛遇到老朋友一般地语气对他说:“这样啊,阎爷你真是太客气了,虽然我是客人,但你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来招呼我呢,我们自己玩自己的就成,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说罢,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儿往前跑了,很快就进入一间包厢,仿佛背后有可怕地东西跟着似地。
阎凯见状微怔,一时心头拥上哭笑不得之感,眼睛微眯地望着空空地走廊,觉得这顾惜惜真人比调查报告里介绍的要有意思得多。
马燕苹走了过来,轻声问:“老板?”
“送一瓶拉斐进去,就说我请她和她的朋友们。”阎凯说罢,不再留连地往前走去。
安远琪见好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回来,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外,侧头看见走廊尽头正转身离去的阎凯,又面无表情地走回来坐下,问顾惜惜:“发生什么事?”
“搭讪呗!”
“阎凯搭讪你?”安远琪挑起了眉。她们都是这里的熟客,就算和老板无交情,也不可能连老板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昨天才抛弃某某女,今天就来搭讪我,阎凯常年混于灰色地带,肯定比简小攻更渣。小曼曼前车之鉴,我还是珍爱生命,远离渣男的好!”顾惜惜一边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一边说。
安远琪寻思着说:“阎凯的影响力的确不小,但也不至于敢动你,你那便宜哥哥方东凌的名头,足够震慑他了。”
于晓曼不想听关于简言的事,迅速转移了话题,“话说,易枫哥哥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嘛?”
顾惜惜迅速将阎凯的事抛出脑海,赶紧把易枫电话里说的话和好友们分享了。
三个好友听罢面面相觑,最后由话最多的莫冠尘率先开口:“显然易家掌权人都知道易枫和你准备闪婚这件事了,至于林宛如,她不就是易家看上的孙媳妇吗?把看中的孙媳妇和半路杀出来的准孙媳妇凑作堆,我看,没准会来场皇太孙招亲,所有美人儿排排站,任易大少一个一个挑选,哈哈!”
顾惜惜瞪了好友一眼,没好气地说:“莫二,你少二了好吧,明明是搞技术的人,就别卖弄你那点贫乏得可怜的编剧能力了。”
于晓曼说:“不管小尘尘二不二,易家把你们两人都叫去总归有事,如果你非要跟易哥哥在一起,那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准备,反正我已经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婚我非结不可!”顾惜惜十分豪气干云的说,没受伤的右手将小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顾美人一遇到易哥哥的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莫冠尘继续取笑她。
于晓曼说:“既然这样,今天早点散场,让顾美人养养手。”
“行。”安远琪附议。
于是,包厢内四人都动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将桌上除了酒之外的能吃的糕点什么都扫进了胃里,这才满足地喟叹,准备离开。第一个走到包厢门口的是莫冠尘,还未等她的手触及门把,外面就有人按铃了。她当即拧开门,看见一名身穿色长裙的侍应生手中托着一瓶拉斐站在门口。
侍应生一见她,立即微笑说:“您好,这是阎爷送给顾惜惜小姐的红酒。”
“美丽的小姐,请跟你们阎爷说,我们正准备走,这瓶拉斐就算我们回请他了。”莫冠尘笑吟吟说罢,潇洒地越过侍应生,走人。
顾惜惜跟在她身后出来,也冲侍应生微微笑说:“我就是顾惜惜,请跟你们阎爷说其实我不喜欢喝这么贵的酒,我比较喜欢喝牛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