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英俊的脸庞骤然一绷,刷地笼罩了一层寒霜,几乎冻结了车里的空气。他没有说话,但扶着顾惜惜肩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是问你这个哟!”原希雅笑,视线和他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蓝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看进人的心灵深处。
他瞬间明白她的话意,想了想才回答:“我会让她忘记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没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呢!”原希雅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他说。
易枫不语,他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根本不需要向谁去解释或证明。
原希雅看着他的表情,忽又笑了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相信你说到做到。”
莫冠尘这时候插嘴说了一句:“不管今天的事主谋是谁,总之和周家脱不了干系。上次的周家敏纵火的事情惜惜说交给你,所以我们都没有插手,但是这次……”
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她说:“这次还是交给我!”
“不行哦!”莫冠尘和原希雅合奏。两人在前座会心一笑,接着由原希雅开口:“首先,仇要亲手报才会有报仇的快感。其次,这一次法律的武器未必能让某些人学乖,惜惜有句话说对了,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点教训他会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
如果不是车里听者心情都不是很好,估计会被她这语气给逗得捧腹大笑,但现在莫冠尘和易枫听罢都沉默不语,开车的继续开车,想心事的继续想心事,凌晨的马路上空空旷旷,只有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从车窗外闪过。
易老爷子和易老太太在京城急得团团转,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才接到儿子易瑞民报平安的电话。
易瑞民说:“妈,没事了,阿枫刚刚把惜惜带回来,听说绑匪也已经被逮捕回派出所,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易老太太忙问:“顾丫头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吓坏了,我们让阿枫陪着她,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是难为她了。时间不早,折腾了一晚上,你们都去睡吧,明天过来B市再说。”得知顾惜惜安全回来了,易老太太的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易老爷子就抢过电话问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别墅里发生绑架这种事,对方是什么人查到了吗?”
易瑞民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这时候也不敢跟老人家说,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警察还在调查中,左不过是一些宵小或者阿枫得罪过的人吧。放心吧爸,我刚才已经给黄局打了电话。”
“这事情必须彻查,事发前后别墅里的一切人等都必须经过调查,没有人里应外合,要绑走一个人不容易!”易老爷子撂下命令。
易瑞民连忙称是,“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别墅这边也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事绝对和周家脱不了干系!”
清晨,顾惜惜清醒了过来,躺在新房的床上对围在床边的好友们说。昨天晚上她嘴上和身上染的血全是那两个试图猥亵她的男人的血,她自己除了被下了药后意识模糊外并没有受伤,而解药也及时服下,所以在睡了一觉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易枫照顾了她一夜,刚刚才被易瑞民叫了出去。这时候原希雅、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和宇文捷五人各自散开,围着两米宽的大床,或躺或坐或站,听到她的话后都各自若有所思,紧接着开始展开一场属于她们的“讨论”。
莫冠尘躺在床沿,头靠着床头,啧啧说:“顾美人你怎么这么怂啊,明知道周家盯上你了还这么不小心。昨天别墅里这么多人,外面还有保全人员,你也能被两个绑匪给无声无息的带走,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丫才好!”
原希雅笑呵呵说:“顾美人是被幸福冲昏了头,又被某些‘特别’的事给降低了防心,所以才会着了别人的道,你们就别责怪她了,再说我会心疼的!”
顾惜惜瞪了她一眼,假装抖落一身鸡皮,没好气地说:“别说得这么恶心,你还是去心疼你家兰斯吧!”
于晓曼点点头,“我能理解惜惜昨天的心情,可是周家的人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敢情上次阿姨的事情还没给他们家足够长记性的教训!”
宇文捷把手关节按得啪啪地作响,笑得不怀好意地说:“纵容自己家的女孩子出来丢人现眼就罢了,完了还不知道自己关起门来好好反省,这种人我只能说他们的智商严重不足,说罢顾美人,你是想要法律解决,还是武力解决?姐们儿全力支持你!”
顾惜惜微微一笑,声音却阴恻恻地说:“其实我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加有意思。”
“哦?怎么个还法?周家敏现在那样子,估计喂了催情药,也没有男人有勇气上她吧?”原希雅凑近顾惜惜,摆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如果不听她的说话内容,光看她表情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正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好孩子。
“小雅怎么突然间变笨了?”顾惜惜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干嘛给周家敏喂药了,要喂也是喂那个主谋,周家敏现在那样子能说话已经是奇迹,能够出谋划策的一定是跟她关系密切并且非常疼爱她又盲目维护她的人。照我说该是周家俊才对,瞧他细皮嫩肉的,我要是给他喂点我特制的药,再找几个大汉去伺候他一个晚上,你们猜,事情会不会很好玩?”
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惊险,但到底没有真的受什么伤害,加上一大早就有一帮好友在耳边学麻雀吱吱喳喳,所以她的精神状态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原希雅闻言大摇其头,“NO!NO!你这样说就有失偏颇了,周家敏的事情,已经够周国斌一家焦头烂额的了,他们就算真想报复你也是在以后等能够腾出手来的时候,但决不是现在,所以说这次主谋说不定另有其人。”
安远琪点头说:“没错,周老爷子现在卧病在床,制约不了下面的人。我听我爸说,周国斌和周国雄两家子,还有周家旁支的几个堂兄弟不但私下里不怎么和睦,几个在政的也是政见不一,谁也不敢担保会不会是有人借刀杀人或者想一箭双雕,既报复了易枫和你,又可以把枪口指向周国斌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