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和大人把他请过来吧!”高湛有些心痛的说。高孝瑜你还是背叛了我,我的江山,我的女人你都要,就像少年时一样,无论什么东西你总要跟我分享,可这江山与女人是分享不了的,你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皇上,此事有待查明,我们并无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信件就是给河南王的,而且就算这信件是给河南王的,那我们可曾见到回信?也许这只是有人蓄意陷害。”高长恭言辞凌厉的看向和士开,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你这样对高孝瑜,他是那么干净那么明朗的人,绝对不对主动的去招惹谁,为什么和士开要如此的针对他。
“是啊,皇上,臣也以为这件事疑点重重。”高孝珩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在皇帝这里不是看你说了多少,是看你所站的立场,说的越多就越容易出错,他明白这个道理。
而一旁的高孝琬显然已经忍无可忍,在他的眼里能看到的不仅仅是轻蔑,还有憎恨。他憎恨把这种可笑的罪名扣在高孝瑜头上的人,更憎恨高湛竟然不相信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孝瑜。
“九叔父,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孝瑜无心皇位您不是不知道,如果孝瑜真的想争这皇位的话就不会等到今天,还请您三思后行,英明决断,不要做让百姓唾弃的君主。微臣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高孝琬不顾众人一片哗然,独自走出了大殿,向着高孝瑜的府中赶去。
“臣也先告退了。”高延宗也愤愤的从早朝的队伍中抽身而出,他抬头看了看武成帝高湛,他眼睛里的怒火烧的正旺。
“好了,今日早朝到此为止,散了吧!”高湛从位子上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向帘外,众人还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与此同时高湛的近卫队也悄悄的往河南王府而去。
高延宗追上前面往河南王府而去的高孝琬,两人一行风风火火向着那个方向决绝的走着。邺延宫高孝珩小心翼翼的跟在高湛身后:“希望皇上可以把此事交给微臣来查明真相。”他还是愿意为自己的兄弟努力的。
“真相?那在你的眼里什么才是真相呢?”高孝瑜回头挑衅的看着高孝珩。说好听了我是你的叔父,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皇帝,我才是这天下的主宰,我不会让任何威胁我的势力存在,尤其是文襄帝子的势力。你自己本就是其中一员,现在应该担心的应该是怎样脱身,而不是怎样为高孝瑜脱罪。
“真相是什么孝珩不知道,但是孝珩知道什么不是真相。”高孝珩也有些生气了。
“哦?是吗?你说来听听!”高湛转身坐下用探寻的眼光看着高孝珩,这个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高孝珩,他没有焦急的赶往河南王府,因为他知道在这皇宫里稳住高湛会比去到河南王府更加可行。
“孝珩知道,孝瑜不会背叛您,不会打九叔父帝位的主意。九叔父从小与孝瑜一起长大,应该比孝珩更加了解孝瑜是怎样的秉性,这皇位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尽量清楚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吗?好了,告退吧!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高湛摆了摆手让高孝珩出去,提到少年时的那段情谊他就觉得心痛,为高孝瑜不仅仅染指他的女人而且还打他天下的主意而心痛。他还记得那****在晋阳,遥隔千里也不忘跟他说一声生辰快乐,他还记得少年时他总是帮自己打掩护跑去李府上找李可辰。他还记得那些年月他总是安静的站在他们身后,沉醉于自己内心最干净的一片土地,不踏入尘世,不计较得失。
“望皇上三思。”高孝珩双膝跪地深深一拜起身走出邺延宫。
这皇宫的天空仍旧是多年前的色彩,多年前高洋在位、高殷在位、高演在位,如今高湛又成了他们膜拜的王,这天下永远由不得他们做主。那些曾经争奇斗艳的花都在寒冷的冬天里凋零的悲惨而忧伤,就像那些逝去的年华。曾经在他们的生命中美好的少年时光已经不知何时从他们的生命中永远的,彻底的抽离,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高孝珩叹了口气,因寒冷那气息瞬间凝聚成白茫茫的雾气,氤氲在他紧锁的双眉。
高长恭听从高孝珩的吩咐,并没有像高孝琬与高延宗一样冲动的往河南王府跑去,而是安静的回到自己家中召来了高孝瑜早年因保护众兄弟而陪练的那些个尾巴高手。
厅里,那个曾经被派去晋阳叫回高长恭的剑客一脸的凝重。
“今日朝上和士开联手众臣诬陷孝瑜与西域流民勾结,欲取九叔父而代之,九叔父现在并不站在孝瑜这边。我叫大家来就是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出手救我大哥性命的,不知众位可有什么想法?”高长恭尽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他想看看这些人到底对他们有多忠诚。
“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领头的人慎重的说了一句,他们曾经都是被地主官僚迫害而关押在大牢里的死刑犯,高洋即位那年大赦高孝瑜便收了无处可去的他们。给他们可以赖以生存的条件,让他们练就无人可及的功夫,这命都是高孝瑜给的,重生的机会都是他给的,一行人自然感恩戴德,个个愿意为之牺牲。
“感谢大家对我大哥不离不弃,若明日九叔父还是坚决要拿孝瑜的话,就看你们的了,事后就带着大哥走的远远的吧,走的越远越好!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邺城,不属于朝堂,他属于江湖,属于自由的江湖。”他看了看站在前面的那个,他是这里最了解高孝瑜与高长恭的了,多年的跟随让他早已经知道了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决定,既然高长恭让他们带高孝瑜走,那这样的决断就一定是对的。就算无法洗清他叛变的罪名,他们也要把他带走,至少带他到安全的地方。
“此事万万不可。如果子歆猜的不错的话,高湛的近卫军现在已经在河南王府周围观察着府内府外的一切动向了。我们若集结各位勇士前去搭救孝瑜就正好让他们拿到把柄,说大哥暗中操练人马,到时候场面更加不好收拾。而且孝瑜是喜欢自由的人,若是让他背负叛变的罪名他永远都不可能自由的。我想孝瑜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意背这样的罪名。若大家去救孝瑜不仅仅孝瑜会身陷宫闱,就连众位的性命怕也难保,孝瑜训练大家不易,我想你们的义务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别的什么。”郑子歆这样的一席话虽然有些冷酷无情但却是事实。若他们前去搭救高孝瑜那就刚好中了高湛的计,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深夜里散去的大队的黑色衣服的人们都顶着满头的愁云惨雾,这些曾经差点成了流民的人,如今看似又要成为流民了,若高孝瑜难以脱罪,他们也就没了安身立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