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抱很温暖,但是我不需要。”郑子歆转过脸去虚弱的说了一句,高长恭无情的样子还在她眼前闪过,她不想承认,更不想想起。
“你会需要的,看看你用生命去爱的男人是怎么对你的,你为他中毒了,无药可解了他就直接收了别的女人,还是醒醒吧,陪在本汗身边有什么不好。”阿史那燕都也背过身去,从两人中间透过来的风让郑子歆一阵战栗。
“别提高长恭,求你。”郑子歆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又闭上眼睛睡了,她很累,累的睁不开眼睛,眼泪浸湿了锦被她也不愿意醒来。
“你就这么在乎高长恭吗?他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本汗,他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对他死心塌地。”阿史那燕都转过脸来看着郑子歆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眼泪把棉被浸湿了一片,不知道高长恭到底对她下了什么蛊,让这样被伤害的她依旧念念不忘。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汗王大帐,郑子歆还是没有醒来,阿史那燕都只以为她是刚解了毒又折腾了这么些日子,累了,便将她放在汗王大帐内自己的软榻上,自己出门查看这大雪天草原上人们的生活了。
回到汗王大帐已是一天过去了,进帐后发现郑子歆还没醒就唤来侍女问道:“姑娘一直没醒吗?”他锁紧了双眉。
“没有。”侍女恭敬的回答着。
“没事了,你下去吧。”阿史那燕都疑惑的看着郑子歆,脸色慢慢的不再那么苍白了,呼吸也均匀,那就没有不醒来的道理了。
“等一下。”燕都唤住了欲往外走的侍女:“你去叫老医官来看看。”
老医官赫然还是几年前给子歆诊脉的那一位,来之后把了一会儿脉,说:“毒性在兰陵王妃体内三年多,如今不能尽数驱除,若是调养来看,那也得三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而且她自己也不想醒来,这就不是老奴的医术可以医治的了。”
“谁说她是兰陵王妃了,她不是什么王妃,从今后你记住,她是本汗身边的人。她不想醒来是什么意思?”阿史那燕都一听老医官说兰陵王妃心里打了个激灵,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高长恭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
“得让她自己想醒来,这样才能醒来,外人的意识是不能强加给病人的,毕竟昏迷的是姑娘,不是老奴。”医官该唤郑子歆姑娘。
“你下去吧,我总有方法让她醒来,你只要负责把她的身体调理好就行。
医官恭敬的退了下去,有时候他也看不透燕都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多年,他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曾经他也医过洛克秋离,他看到过燕都整夜整夜的陪在洛克秋离的床前,他理解帝王多情,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个兰陵王妃,阿史那燕都的眼神里总是多了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阿史那燕都试了很多种方法,但是都没能唤醒郑子歆,这件事便也顺理成章的走小道传到了燕都最疼爱的女儿,那个叫阿史那盈儿封号萨利公主的女孩耳里。她只是听说自己的父汗自齐国带回来了一个美女,安置在汗王大帐内,只不过这女子一直沉睡不醒。想了许久要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进去看看,但是还是觉得不妥,便叫上了燕然一起,说是趁着燕都不在要一起去探个究竟。
阿史那燕然已经嫁给了撒溪拓做妻子,曾经对于高长恭的少女时的悸动,能忘记了,也便忘记了吧,毕竟撒溪拓是深爱了她这么多年,也能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但是她没想到,此一生自己还有机会见到那个一颦一笑都能让高长恭乱了心神的兰陵王妃--郑子歆。
“燕然姐姐,近日父汗从齐国带回来一名女子,说是个绝色美女,你也知道,这些年父汗跟母亲哪个都不肯服软。你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绝色美女,听说她从来到这里一直昏迷不醒,咱们趁父汗出去了…。”萨利小心的看着燕然。
“小女孩子家怎么能打这样的主意呢?”燕然显然有些生气。
“我打什么主意了,燕然姐姐。”萨利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能因为大汗叔叔把她带回来咱们就要了人家性命,就算你想让你父汗与母亲修好,也不能想这么阴狠的主意吧。”燕然严肃的看了看萨利。
“姐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趁父汗不在我们去看看她,如果她醒了就告诉她让她回去,不要影响父汗与母亲的情谊。”萨利也急了,燕然竟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那好吧,你呀,刚刚也不说清楚,可吓了姐姐一跳。”阿史那燕然用食指点了点萨利的额头,算是羞她一羞。
两人携手走进汗王大帐又往里面行进数步,便看到郑子歆安然的躺在床上,由于距离过远他们看不真切,便一步步走近软榻。这张美丽而安静的脸,萨利根本不用想,而燕然更不用想。
“子歆姐姐。”她俩面面相觑,原来燕都从齐国带回的女子就是郑子歆。燕然突然想到,牧民盛传这女子从来到突厥就没有醒来,便上前摇了摇郑子歆的肩膀又叫了两声,果然不见醒来。
帐外阿史那燕都的脚步响了起来,萨利不用多听就知道是自己的父汗回来了,燕然赶紧拉她往帐后躲,她想了想便拉回燕然,留在原地不动。阿史那燕都进帐之后看到自己的侄女与女儿竟然都在,一切了然于胸的看了看两人:“萨利与燕然是来看本汗从齐国带回的美女了吧,怎样?是不是很意外呢?”
“父汗,子歆姐姐是兰陵王妃,您把她带回来是什么意思?”萨利禁不住疑问。
“没什么意思,你没事多去看看你母亲。”燕都所答非所问,让萨利多去看看洛克秋离,无非是想让萨利告诉洛克秋离他带了个女人回来。萨利一听自己的父亲如此说便生气的走了出去,只留阿史那燕然与阿史那燕都在帐内。
“其实您完全没必要这样做。”阿史那燕然看了看阿史那燕都,她的话让燕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燕都不知道燕然是说他没有必要把郑子歆从高长恭身边夺走,还是没有必要带回郑子歆给洛克秋离看。
燕然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汗王大帐,在远处她的帐房里,她的相公撒溪拓还在等她回去。燕都一个人坐在矮几旁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时不时的看看榻上的郑子歆,时不时的又看看帐外。
洛克秋离的帐房内,阿史那萨利靠在母亲怀里,像一个讨宠的小女娃:“母亲,你有没有听说…。”阿史那萨利欲言又止。
“听到什么?”洛克秋离爱抚的用手顺着女儿的头发。
“他们都说,父汗从齐国带回了一个美女。”萨利转过身来侧脸贴着母亲的怀抱。
“这些年,他带回来的美女还少吗?”洛克秋离慢慢的愿意提及有关阿史那燕都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