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墨忍不住发怒,“这簪子是本公子先看中的,你为何卖给他人!”
培风得意地把玩着手里的簪子,“唉,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根本不值一吊钱。不过,本公子就是喜欢夺人所好,这乐趣可远远不止一吊钱。”
他挑衅地看着源墨。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所有的嘲笑声都转为惊呼。
源墨结结实实的一拳,狠狠地打在培风的鼻梁上。
这一拳极重极狠,打得培风倒退了好几步。
“公子!”十三惊呼,急忙上前去拉住源墨。
她知道公子培风的确可恶,她知道公子的心里,此刻一定非常地愤怒,但是她同样知道的是,公子培风不是将军府能惹得起的人物。
且不说家世背景和身后的势力,只说单打独斗,公子又如何是司礼大臣的对手!
“可恶!”培风站稳脚步,恼羞成怒地冲上前来,对着源墨也是一拳,然后不等源墨站稳,右手食指竖起,在身侧搅动起如漩涡一般的水流。
是明国的御水之术。
源墨的脸色一白,咬紧了牙。
他知道,若动用到御神术,他绝对不是培风的对手——或许,他也根本不是这里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他苦笑,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身后蹿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十三抿着唇挡在了源墨的面前。
她要保护公子。
在这一刻,她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培风眯起眼睛,冷笑道:“哈,源墨,你居然要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娃来保护,实在是让本公子佩服呢!”
“我不需要她来保护。”源墨仿佛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他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十三,上前一步站在培风面前。
他盯着培风,双眸冷似脚下的薄冰。
有那么一瞬间,培风竟感到有一丝恐惧,因为这样的眸光。
然而只是一瞬间,他迅速回过神来,“哈,不需要……”他逼近源墨,“源墨,你想不想知道你娘是怎么伺候我爹的?”
“你说什么!”源墨瞳孔猛然缩紧。
周围有不断传来的议论声。
“你回去问问你娘,穿着透明的薄纱跳九天玄女舞,是什么感觉……”话音未落,源墨挥手又是一拳,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打中培风。
培风早就料到一般,懒懒地扬手,便有无色的水帘哗的一声在他面前张开,挡住了源墨的一拳,反而是源墨被弹了开来,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哈哈哈……”
周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太过分了。
十三气得热泪盈眶。
“堂堂司礼大臣,却以自己高强的御神术来欺负一个不会御神术的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培风怔了一怔。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怔。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培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三深深呼吸,站到培风面前,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略带危险的目光,“我说,堂堂司礼大臣,却以自己高强的御神术来欺负一个不会御神术的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培风忽然觉得好笑,更多的却是愠怒。
“不会御神术,就是那么可耻的一件事情吗?”十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难道你们这些冷眼旁观他人作恶,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起哄的人,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更加可耻吗?”
这时候的十三,还只有十五岁而已。
身子还十分的瘦弱,穿着窄袖的褥裙,显得有些单薄。眉目清丽,却还是没有舒展开的样子,像是早晨即将绽放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