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霖带着卢佩妍到了四叔那里。四叔正在见客,他们就在外面等了一阵子。约摸有半个小时的光景,就看见周广生把赵忠森送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段奕霖心下笑,看来是谈崩了。
周广生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坐着的两个人,随便说了一句进来吧,还带着些许不屑的口气。卢佩妍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的脸色暗下来,其实她早看出来段奕霖对这个周广生的不满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除掉这个人。
进了四叔的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秃得没有几根头发的头顶,四叔坐在老板椅里,背对着他们。
“四叔!”段奕霖收敛了脸上的戾气,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嗯!”四叔转过椅子,声音很低沉,显然有些不高兴,“阿霖来了,坐!”他使了一个颜色,周广生便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们一眼。
房间的气氛有些僵,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坐了好一阵子,段奕霖才开口,他站起来,九十度鞠躬,“四叔,对不起,这次的事情办得不好,让您老操心了。”
四叔的脸上终于有点儿云开雾散的意思,他拿着大烟斗吸了一口,“嗯,还算懂礼数。其实也不算差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胆量向邵聿臣开枪,你没听见我的话是不是?”
卢佩妍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可是她抬头看段奕霖却依然是一脸的淡然。
“四叔,您的教诲我一直都记在心上呢,只是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有个女人一直抱着那个孩子,在邵聿臣的身边,您也知道远程控制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抵亲自动手那么有把握。”他顿了一下,“还好,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受点儿伤?”
四叔愣了一下,他坐直身子,“你确定邵聿臣会受伤?”
段奕霖笑,“大口径的阻击枪,中程射击,别说是穿了件防弹衣,就是穿着钢筋盔甲也要穿个洞出来。”
四叔的脸色骤变,想起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他怎么都不能相信那是一个胸部受伤的人。看着段奕霖笃定的神情,他有些胆怯了,邵聿臣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四叔,我想现在我们大可以通过邵氏来走那批货,邵聿臣现在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养伤,邵聿雯比赵忠森好对付多了。”他走上前,“我们要有些冒险精神,有些时候看似最坚固的地方,其实最脆弱,看似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四叔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有些困惑。
“其实在你让生哥去见赵忠森的时候,邵聿臣已经先头亲自去拜访过他了。”看着四叔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这件事绝对假不了。所以他们现在是一伙的,如果邵氏做了这笔生意,那么姓赵的肯定会跟他一拍两散,我们这不是一石二鸟?”
四叔慢慢的展开笑颜,“不是二鸟,是三鸟,邵氏会因此失去警方的信任,邵聿臣恐怕还要担着些莫须有的罪名。”说完,四叔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段奕霖,脸上露出些激赏的神色,看来他真的是有些老了,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除了高兴自己由多了一个帮手,他也开始慢慢盘算着怎么提防段奕霖,他慢慢的把目光转向了后面站着的卢佩妍,或者这个女人可以利用一下。
段奕霖小心的观察这四叔的神色,当他把目光移向身后的时候,段奕霖觉得心头一紧,看来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在这道上混得老到,他确实不想卢佩妍受到牵连。
四叔笑眯眯的,“邵氏我可以找人动手脚,货你要备好,我不想我们第一次就出什么岔子。”
段奕霖也笑,可是他明白,四叔显然在向他施压,这次的行动成功与否将决定着他在四叔手下甚至是在青山会中的地位,现在在他面前这些绊脚石中,最让他不耐烦的就是这个周广生,既然这是一次冒险,那就免不了要有人牺牲了。
邵聿臣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躺了几天,什么都是汪宁希在伺候着,吃喝拉撒无一例外。开始的时候给邵聿臣处理小便还让她很难为情,几次过去了也就习惯了。可是让汪宁希不能习惯的就是他时时会有的冲动表现,每次都会让她羞得面红耳赤,而邵聿臣却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心里得意,不可否认他现在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这一天,锦然单独在他的房间里接受心理辅导。卧室里只有邵聿臣和汪宁希两个人。宁希打了一盆水,趁着小孩子不在的时候帮他擦擦身体。宁希的手刚要解他衣服的扣子就被邵聿臣握住了手,“等我好了,我们去注册好不好?”
汪宁希愣了一下,手僵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吗?”邵聿臣有些失望,“我知道我想在还给不了你安稳,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能做到,不久的将来我一定可以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汪宁希无言以对,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承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帮他解开衣襟,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邵聿臣就这么看着他,那手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撩过,让他心痒无比,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汪宁希顺着上身擦拭下来,掀开被子,发现他的内裤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她手顿在那里,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邵聿臣,他居然在笑,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给他擦试着下半身,心却不再平静,怦怦的跳得厉害,不可否认,整天擦着这样一副好身体,她也有些春心荡漾了。
“疼!”他懒懒的说。
汪宁希却紧张起来,她转身看着他,“那里疼?伤口吗,你等等,我让许医生过来。” 说着就拿起电话,可是却被邵聿臣拉住。
“许晋逸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是那里疼,病灶在我,病因在你。”他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其实从我在一年多前认识你开始,他就时常犯病。”
汪宁希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手里的毛巾越攥越紧。
“我说你可能不信,自从见到你以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我希望自己对你是忠诚的,即使你一直拒绝我,我也没有放弃过。”
宁希无话可说,这近两年的时间里,邵聿臣做的事情点滴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人曾经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过她,下雨的时候她的门口会有伞,过节的时候都会有时令的食品送来,每一个生日都会有鲜花和蛋糕,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他好,她就越不能答应他,她身上背着一个帮会覆灭的债,她不敢。
汪宁希慢慢的褪下他的裤子,某处已经挺立在那里,紫红的,还不停的跳动着。她有些怯可还是慢慢的伸手握住了那里,可是却又马上松开,那灼热的温度和清晰的脉搏跳动真的吓到她了。她腼腆的看着邵聿臣,他的脸憋得有些红,汪宁希紧咬着嘴唇,两只手握住那里一松一紧的,邵聿臣痛苦了,他紧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宁希,不是那样的,我教你。”
汪宁希是一个好学生,照着邵聿臣教他的样子,直到乳白色的滚汤液体喷溅在她的手上,弥漫出一种甜腥的味道。邵聿臣满足的闷哼出声,虽然她的手法很业余也很生疏却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或许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那个人。
邵聿臣并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优雅恬淡的抽着纸巾擦着自己的手,即便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让他心动不已,他真的想就这样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或者做点儿更过分的事情,可是这个恼人的伤让他只能这么躺着。看着她美丽的侧脸,他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来,这个时候他默默的祈望,汪宁希,你真的是清白的。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汪宁希赶紧把战场打扫干净,给邵聿臣盖好被子。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邵叔,“公司有董事想见董事长。”说着鼻子嗅了一下,汪宁希尴尬至极,忙出门把房间的门关上,“聿臣现在恐怕不方便见客,不如我把文件转交给他吧。”
邵聿雯果然有先见之明,这么快人就到了。在楼下客厅见过几位董事,才让汪宁希对事情的复杂程度。说是些元老长辈,却个个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她开始为邵聿雯担心,不知道她一个人是不是能顶得住这些狂风骤雨。
回到房间,邵聿臣已经盯着她手里的文件了,汪宁希的表情很为难,她就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聿臣,我不知道怎么办?前几天二小姐找过我,希望我能给你挡住这些惹人恼的东西,怕你逞强,伤了身体,可是我怕出事情。”说完她走到床边,怯怯的把文件地给他。
邵聿臣没有接,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汪宁希有些不安,被这样盯着,她心里隐隐的恐慌和犯罪感就会迅速的冒出来。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还是越跳越快。
“我看不方便,你念给我听。”他淡淡的笑,可是汪宁希却觉得冷得发抖,这种毫无防备的开放,让她的心里极度的不安。她也看着邵聿臣,“这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上面都是有封蜡的,我不可以看。”
邵聿臣笑开,“宁希,你原来懂得也不少。”
汪宁希露出娇态,嗔怪着,“我知道你是博士,还有好多学位,我虽然学历不高,也是读过书的。”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紧张,手里都出汗了。
“那好吧,我让你念你就念好了,你又不会乱说。”
汪宁希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打开文件袋上的封蜡,抽出来那几张纸,第一页就是关于在东南亚X国设立代办处的建议。
邵聿臣一听,脸立刻沉下来,他伸出手,“拿来!”
邵聿臣拿在手里翻腾着看了两眼,脸越来越黑,最后愤怒的把文件拍在桌子上,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汪宁希知道一定是动作太大动了伤口,刚要上前就被邵聿臣的一个手势阻止,“你让正东马上来见我。”
汪宁希心里也有数了,虽然只是看到首页,也知道这份文件的诉求。她有些忐忑,邵聿臣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直接决定了他和整个邵氏和青山会的命运。这不是开设一个代办处的问题,这是在开设一条新的黑色通道。
汪宁希的手刚扶上门把手就被邵聿臣叫住,“你怎么跟那些董事们说的?”
“我说你正在陪着小少爷做心理治疗,不能打断也不能打扰。”
邵聿臣松弛下来,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你帮我准备一下,下午我要去参加董事会。”
“聿臣,你这样……”
“你也准备一下,下午把你介绍给董事们认识。”他没有等汪宁希说完话就直接下达了命令。宁希虽然震惊他的决定,却也有些暗喜,以后她可以无所顾忌的站在他的身边。
文正东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跟要出去的汪宁希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错身而过,文正东停下脚步,“汪小姐!”
汪宁希回头看着他。
“汪小姐平时都不怎么打电话和发短息么,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姑娘的通讯费那么省。”
汪宁希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文正东转身,敲门,进去。她清楚他在给自己提供消息,他查了自己的通讯记录,可是她不知道是他自己查的,还是邵聿臣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授意他这么干,她也不清楚他向自己透露消息,到底是出于保护自己,还是要威胁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