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慢慢的晕了过去,脑袋一沉就栽在了地面,迷糊之间,我好像已经脱离了这处奇怪的地方,双腿也变得暖和了起来,我爬出了洞口,看到林若水还有赵宁正站在那里等着我,此外,还有默默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她飞快的跑向我的面前,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而林若水也走了过来,紧紧的扑住了我。他们两个再也不争我的所有权了,好像已经决定要一起陪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左拥右抱,而面前的赵宁竟然也钻到了我的怀里,不时的向我的嘴上凑了过来。
我赶快说:不行,赵宁,这样不行,你不是还有李紫辰的吗,不要这样。我一边说,一边躲避着她的嘴,而就在这里,我的嘴里好像涌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股土腥味立时就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啊!”的一声,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张大了嘴咬着面前的地面上的泥土,腿上抽筋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或许是因为我虽然晕过去了,身体却是在潜意识里还在抵抗着那种疼痛感,所以我的嘴才会不自觉的咬向地面。
吐出了满嘴的泥土,我开始向前爬了起来,虽然没有手电,眼前是一片漆黑,但也比一直泡在水里要舒服得多,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腿,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有些凉的可怕,好像都快要没有知觉了,而就在这时,我的手臂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被我抓到手里的,像是一截断木,我将它拉到了自己面前,却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断成两半的土铲,但又不像是专门用来盗洞用的工具,到像是一般家里所使用的那种工具铲,只是长柄部分被故意的弄断,方便来挖这样的洞口。而铲头已经全都卷刃,似乎已经无法使用了,才会被丢在这里。
但是从这通道四周的铲痕,还有这废弃的铲头摆放的方向来看,似乎挖这个洞的人是从里向外挖的,就是说我现在正在爬向他打洞的起始位置上,向出口的方向走去。那样似乎又有点偏离本来的方向了。不过,眼下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我快速的向前爬去,最起码离开这里,让这已经冰凉的双腿恢复知觉才是正经事。
打这条通道的,似乎也是一位专业人士,上下坡的角度把握得也很好,每爬一段,就有一处平台出现,这里的空间比之前的要宽阔一些,可以让稍稍的坐起身来休息,同时我还在按摩着自己这两条像冰棍一样的腿,现在不管怎么捶打,都没有一点知觉了,怕是在水下泡得太久,麻痹了,我根本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那样只会让我更另的难受。眼下只有快点脱离这里,找一个地方可以升起一堆火,让自己暖和起来,这样双腿才有可能恢复。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继续向前爬去,这通道也是越来越宽,要不是这两条腿麻木了,此时我都可以站起身来,半弯着身子行走了,但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离出口不远了,终于我看到了几阶参差不齐的台阶,都是临时用铲子削成这样的,爬到了那台阶之上,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破烂的木桶,正挡在出口的位置上,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想让别人发现这条通道。
我推倒了那个木桶,整个人爬了出来,却发现手下按着的是木制的地板,我心中一奇,难道我竟回到了尘世之中吗?当整个身体都脱离了那条通道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依仍留在地下,只不过却钻进了一处大些的被木板所笼罩的空间里,闻着这里的气味,还有周围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间木屋,这屋子出奇的大,散乱着放着许多东西,因为没有光亮,所以我根本看不到是些什么。
向中间爬了几下,却发现这地板上却没有什么尘土,或许是因为这是海中,所以有些潮湿的缘故。之后我又撞到一些东西,听到了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倒在我的面前,起初并没有怎么在意,等我伸手过去摸的时候,却发现那东西竟然有空空的两个洞,等我把这圆乎乎的东西摸了个遍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化为白骨的骷髅头,下面还连接着那缠着几块破布的骨架。
我赶快收回了手,向后滚了几下,却不曾想又撞到了一件东西,就这么直直的扑到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住,无数的碎骨就这么拍到了我的脸上,手上,就好像是被一个人形的骨架抱住一样。我挣扎着,把这骨架推到了一边,想起身逃跑,可是那双腿还是麻木的无法动弹,我只好再一次从地上摔了回来。
就在我重新摔倒在地的时候,手上却好像摸到了一个长柄一般的东西,细长的,我将它拿了起来,却发现竟然是一只西洋剑,剑身窄且簿,有一个像是伞状的圆形护手将整个剑柄包围了起来,和奥运会上那种击剑项目中所使用的样式差不多。但是为什么一把西洋剑,却会出现在这样的深海底下呢?难道说也有外国人和我一样来寻找不老不死之泉吗?
有了这样的疑问,我又开始在地上摸索了起来,却摸到了一根蜡烛,这下心里就安生多了,随即我又寻找着有没有什么火柴,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在翻过了几块破布,又推倒了几口箱子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油布包,打开之后却发现那里面竟然放着一大摞的火折子,这种火折子很是奇妙,只要一吹就可以自动的燃起火来,而后再吹一下就自动的熄灭了,一般在古代的武侠剧里会经常出现的。
我试着把火折子吹着,点亮了手中那截蜡烛,微微燃起的火光差不多可以照亮了身边整个空间,我从没有想到,一个蜡烛竟然会有如此明亮的光线,曾经我还质疑过,在现在有电灯的时代,古代人是如何利用一个小小的蜡烛来照明的呢?爷爷曾告诉过我,在他那个时代,穷人是烧不起蜡烛的,都是点一个煤油灯,那时就已经很亮了,直到过年,才能点上一根蜡烛,对他来说,那蜡烛几乎就相当于现在一个普通的灯泡了。
此时我或许才明白爷爷的话,蜡烛并不长,但是也可以让我看清这里整个景象了。我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骷髅骨架身上还缠着一些破烂的衣服,从这些衣服还有周围的摆设上来判断,这些死去的人,好像是水手,那这里应该就是船舱了。为什么在这深海的底下会有船出现呢?而这些人又为什么会在船底开上一个盗洞呢?更多的疑惑困惑让我无法再安稳的坐在这里,但是这不争气的腿,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的知觉,这时我才渐渐的害怕了起来,会不会真的废掉了。
为了不再让自己恐惧,我转向了散落在身边的骨架,其中一个已经被我弄乱在地上了,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完好无损躺在我面前的骨架胸口竟然插着一把钢刀,几乎是连骨头都刺穿了,而我手中的这把西洋剑好像也是从那散乱的骨架上掉下来的。同时,更多的死人骨架出现在我的面前,它们几乎充斥了整间船舱,任何死去的姿势都有。
整间船舱里就好像是经过了一声混战般,有的人脑袋已经掉了半个,手中还拿着火枪,有的人手臂胸口被刺进了四五把匕首,而自己的手却反将一把长剑插进了对方的眼中。怪不得这里的摆设会如此的凌乱,看着这些人死去的景象,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场面,可能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见谁杀谁,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打法,看样子是不会有人活下去了。
他们为什么要战斗?是为了那条隐蔽的通道吗?但是我爬出来的时候,那木桶虽然破损,却没有偏离应有的位置,应该不会是为了争夺这样一个求生通道而大打出手,都有活着的机会了,为什么他们还如此的不爱惜生命呢?显然这挖出地道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已经死在这里了,或者他早就已经离开,并没有看到这里混乱的场面。
不管怎么样都好,这些人已经死在了船舱里,但是这船又是如何来到这深海底下的呢?它又和那不老不死之泉有什么联系呢?看这船的设备应该不是什么高科技的船只,到是有几分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那为什么这外国的船会出现在我们国家的海底呢?难道说我从海底来到了地球的另一头吗?无意之间穿越了整个大陆?这种想法却是最不实际的。
不去考虑这些事了,既然这里是船舱,那我就要去船舱外面看看,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出口在哪里?猛然之间我却发现,在我头顶的位置,有一截断掉的木梯,相信是在混战中被弄断的,木梯的顶端是一个方形的出口,应该就是上去的路。如果我还能站立的话,伸手就可以抓到,但是现在我只能坐着的高度,想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四下里打探了一下,发现还有几个方形的箱子,和一些木桶,我便想到了一种搭积木的游戏,把这些箱子叠在一起,应该就可以弥补我的高度了。于是乎我强行的移动着身子,感觉自己的裤子都快要被这地板给磨破了,偶尔的几个颗钉子从地板露出了头来,划伤了我的手臂。
好在这些箱子里都没有什么东西,并不是很重,有几个在这些人争斗的时候踢倒了,里面装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现在只是一个空箱子了,我把它们一个又一个的顶到了那截断梯的下面,之后将其中两个叠在了一起,强撑着让自己站起了身来,可能脱离了水面的冰冷,又经过了刚刚的运动,身上的汗都冒了出来,血液加速的流转,我的双腿竟然有了一点知觉,好像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腿中流动,但说到完全的控制如初,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