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瞬间一切都结束了一般,罗正死不瞑目的爬在地上,那双瞪得巨大的眼珠不敢相信的看着死前的一切。
“你没事吧。”林若水居然来到我的身边,将我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同时用一种温柔且感激的目光看着我。
“走,快走。”我忍痛说出了这样的话,现在的我只要一用力,就会让腹部的伤牵扯的极为疼痛,能说出这几个字来,已经让我痛苦万分了。
“谢谢你,原来你是一个好人。知道吗?你和他长得好像,有好几次在墓下的时候,我都把你当成了他,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回不来了,而你只是你,不可能成为他的替代品,我不能救你了,也许你被他们发现的话,才会活下去,我们有缘再见吧。”林若水给我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后,低下了头,在我的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即她就起身扶着那伍六七,一瘸一拐的向村外走去。
耳边响起了许多不同的鸟叫声,还有那一些轻微的风声,天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毫无预兆的就这么亮了,一个晚上过得好快,我的头也有些晕,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似的。
“这边,在这边呢!罗队在这里啊!”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我想应该就是罗正带来的那些废物手下,真希望他们能再快一点,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醒来之后,我看到了坐在身边的爷爷,他的表情很是欣喜,好像看到我醒来十分的高兴,记得一天前我还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却没有想到,一天之后,换成了他坐在我的身边。
“一天?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傻孙子。”爷爷激动的对我说道。
“一个星期?怎么会这样?我睡了这么久吗?那罗正呢?林若水呢?还有默默他们怎么样了,对了爷爷,那个邢侯簋是我拿走的,并没有丢。”
“好了,好了,你活着回来就好了,爷爷不要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东西再多也比不上我孙子的命啊。”爷爷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小的时候,每一次得病,爷爷都是这样安慰我的。
病房的门突然的被打开了,进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到我醒来之后,他们迅速的坐到我的身边,其中一个似乎是个领导模样的人对我先开口了:
“济乐天先生,我知道你是刚刚醒过来,这样来打扰你很是不对的,但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这关系到罗正的死因,希望你可以正确的回答。”
看来罗正是真的死了,而且林若水也安全的逃走了,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如此着急的来向我询问。我将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同时也提到了林若水偷邢侯簋是因为得到了罗正的帮助。
听完了我简短的供述,那个领导却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
“济乐天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如实的回忆,罗正同志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会犯如此的错误的,你是不是受到了他人的威胁,才会说出这么荒谬的故事来呢?罗正的死,是为国殉职,是高尚的,是光荣的,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污蔑他的人格,他是我们整个警界的形象,所以我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再说。”领导说道。
“我不用考虑,这些都是事实的,他罗正怎么了,他罗正就是神仙,就是圣人,就不会犯错了?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如一个屁吗?你们就是如此的盲目相信这个家伙吗?你们有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事实就是如此,你们爱信不信,我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也不会去随便的诬陷一个人,如果不然的话,相信躺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我的尸体了。为什么你们宁可相信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却不会相信一个普通百姓的话呢?你们到底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我似乎越说气越大,声音大的连整间病房都可以听到。
“请克制你的情绪,怎么判断是我的事,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是那盗墓案的团伙成员之一,我们还怀疑你与之前的大英博物馆盗窃案有关,不可否认,你为了逃脱制裁才编这么一个谎话出来,你所说的那份卧底的计划书,我们根本没有发现,就连罗正的直属上司也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关于此事的卧底计划,我看不诚实的人只怕是另有其人,我们会深入调查的。”那个领导好像比我还要火大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去问默默啊,她就是警察,她的话你们才会相信是吗?一个老百姓的话你们说什么也不会信!”我几乎已经达到了愤怒的边缘。
“我们知道你考了好几次公务员都没有考上,不可否认你的精神上是否有一些问题,或许这一切都是你报复社会的想法,至于默默我们会去询问,只是她现在还在加护病房里没有醒过来,因此,眼前是你坦白最好的机会,如果你还坚持之前所说的话,那么等我们调查清楚后,你将不会得到任何的减刑,你考虑清楚。”
“警察就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歪曲事实吗?说到底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就已经找不到凶手,便想让我来当替罪羊而已,都已经是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啊!”我大声说道。
“济乐天,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们是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并不是为了那些企图掩盖事实的罪犯服务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要被我抓到你的证据!”那个带队的领导竟然也大声了起来。
“你!咳咳咳!”我这一生气,就忘记了自己肚子上还有伤,此时因为一连串的说话,已经让我自己承受不了,咳嗽了起来。
“都******给我滚出去。”在一边的爷爷竟然发话了。
“老大爷,请您注意自己的用词。”领导此时将火又撒到了爷爷的身上。
“去你妈的用词,要不是老子当初拼了命的打走小鬼子,你******这群娃娃哪里有机会像个人似的坐在这里,我孙子说没有就是没有,当年老子杀死的鬼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怎么着,你们也来抓我啊,我就是个杀人犯了,妈的,那些小家伙是怎么带兵的,带出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告诉你们,我马上给公安部长打电话,当年打仗的时候,他爹还是我手下的警卫员呢,现在你们这群小鬼敢过来闹事,要闹咱们就把事闹到最大!”我从没有见过爷爷如此火爆的脾气,似乎当初那杀小鬼子的时候,英姿勃发的气势又起来,直骂得那几个穿制服的家伙不敢说话了。
对于像爷爷这么大岁数的人来说,也是他们最不敢惹的,说不定他就和上面的哪个领导有关系,一句话就有可能摘掉他们的乌纱啊,所以对于爷爷的骂声,他们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都给我滚,别打扰我孙子休息,有什么事,直接找军部去商量,我给老黄打个电话,让军部派人出现来调查这件事,用得着你们这几个废物嘛!”爷爷一挥手,那几个家伙立时灰溜溜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医院里渡过的日子,爷爷每天都来看我,让我十分的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我去照顾爷爷的。可是现在却让爷爷来照顾我,我不只一次的对爷爷说,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行的,但是爷爷却对我说,他哪是管我啊,是想让我明白,男孩子长大了,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了。
好在那一枪打穿了我的肚子,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而且又因为抢救的及时,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而我最担心的,却是默默的供词,我知道她一定会实事求是的,但是我怕她会像我一样,被那些人威逼着来指证我,让我去背这个黑锅。
林若水啊,林若水,你到底在哪里呢?你和伍六七都中了枪伤,一定要赶快治吧。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并不为自己担心,却是更多的想到了林若水,回忆中依稀有过那么一个画面,好像是她抱着我在亲吻的样子,只是我当时因为疼痛得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想不起来,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呢?
但不管是什么,或许我们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短短的相聚,让我完全的爱上了那个姑娘,可能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相思而已,但我还是每天幻想着,她会在某一天,突然的推门进来,对我说着那些亲切的话,并对我说今生只爱我一个人。
于是每一天就在这么幻想中度过了,伤好得很快,而更愉快的是默默醒过来了,她的证供对我很是有利,她很肯定的说是罗正开枪打中了他,也打中了其它人,而且也是罗正授权让她配枪的,只是这一切,就好像和我卧底的身份一样,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一段口头的承诺,看来这个罗正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啊。
但到底是谁杀死了罗正,却没有一个定论,默默说自己被打中后,就晕过去了,在那之后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她都不知道罗正已经死了。得不到什么有利的证据,那些调查员们的脸色也极不好看,在我和默默康复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来询问一次,有时我都故意的对他们说,把这种精神用来抓贼上,用来服务百姓上该有多好,为什么偏偏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呢?
但他们却说,我认为事小,但是死的却是一个厅级的干部啊,怎么可以随便的就这么结案,他们的压力也很大,上面要求限期破案,必须抓到凶手,看着他们那可怜的样子,我这心里才有了一丝的幸福感,原来我并不是最倒楣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