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镇最好的酒楼位于镇子正中心,虽然是边陲小镇,但因为祖传的手艺十分有名,迎来过往的商人每每路过会再次用餐,生意倒也是非常好,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但是今天的酒楼却与平日有所不同。
平日里的热闹景象全然不见,整个酒楼中只有二楼雅间的一桌客人,伙计大厨都安静地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伙计,仿佛对那位客人很是忌惮,生怕声响大了惹恼这位客人。
若说起这位客人,对于他的来头,大家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的脾气不是很好,此人便是青海军阀马步芳。
坐在二楼上的马步芳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望着对面唱着小曲的女子,虽说和江南女子比不了,但是西域的姑娘乃是别有一番滋味,马步芳心中暗想,若是刘蓓娜今日不来赴宴的话,眼前这姑娘倒是也不错,只是和刘蓓娜比起来却是差远了。
对于男人来说,什么样的女人最迷人?这一点无关姿色也并非气质的问题,说白了,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乃是最让男人着迷的,对于马步芳来说,自然就是非刘蓓娜莫属了。
眼看着窗外的日光渐渐消弭,最终只剩下天边的一抹红晕,明月已经从层叠连绵的山峦之中崭露头角,马步芳渐渐有些不耐烦,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缓缓踱步来到了卖唱的女子面前,一把抢走了女子手中的琵琶,将那对纤柔的小手死死攥在手中。
卖唱的女子被马步芳这轻佻又蛮横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声道:“长官!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马步芳饶有趣味地调笑道:“能赚到钱吗?听本师长的,从今往后卖身不卖艺,包你衣食无忧。”
虽然看出了马步芳军人的身份,然而卖唱的女子却无所忌惮,一双圆目怒视着马步芳道:“长官,人各有志,小女子虽为卖唱之人,但贫而不贱,虽无傲气却有傲骨,还望长官莫要强逼!”
马步芳打了个哈欠,全然没有将女子的话当一回事,从怀里随意抽出了几张美金,在这个西北边陲小城中,这些钱绝不是小数目,一些终生北朝黄土的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马步芳随手将钱塞进了女子的领口中,懒洋洋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马步芳看上的女人,哪个没有得手?”
话还没说完,马步芳便伸出一双大手在女子身上摸索起来,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酒楼,但随即便被不善的敲门声打断了,门外之人蛮不客气地将房门一把推开,撞在墙上闷声作响。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步芳日思夜想的刘蓓娜。
双手抱臂的刘蓓娜冷眼望着马步芳,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停在了马步芳那双正在少女身上胡乱摸索着的双手上,眼神之中尽是不屑,冷笑道:“看来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正打扰了马师长的好事。”
马步芳连忙规规矩矩地立身站好,忙不迭地笑着摆手道:“哪里的事儿,刘小姐误会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卖唱的女子已经起身逃出门外,临走的时候还不放愤愤然地将马步芳塞在自己领口的美金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吐了口口水,这让马步芳的脸色十分难看,瞪着眼怒骂了两声,刘蓓娜啧啧有声地摇头道:“以马师长的度量,该不会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年少女子都要斤斤计较吧?”
马步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解释道:“这个嘛,不懂事就要教她懂事,本师长也是为她着想不是。”
刘蓓娜没有过多解释,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准备落座,马步芳却拉着刘蓓娜,将她拽到了旁边的位置,两个相邻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刘蓓娜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道:“怎么?马师长似乎对位置很介意,难道这里不能坐?”
马步芳含混道:“没有的事,刘小姐肯赏脸来赴宴已经让马某倍感荣幸,自然是依着刘小姐的意思来,想坐在哪里都随刘小姐。”
嘴上这样说着的马步芳心中却暗感庆幸,刘蓓娜似乎对座位和餐具有所警惕,而幸好自己没有在餐具上下手脚。
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马步芳今天可谓是绞尽脑汁,甚至让警备员长途跋涉为自己买来了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能出现的道具。
极乐散,一种能让人神魂颠倒浑身沸腾的****,不管是怎样的贞洁烈女都要拜倒在此药之下,完全被迷乱的心智,心中所想就只有鱼水之欢颠鸾倒凤。当警备员将药送到马步芳手上的时候,马步芳忍不住为这名字和药效拍手叫绝,今日自己就要让刘蓓娜尝尝这人生极乐的滋味。
早已想到刘蓓娜会有所警惕的马步芳并没有将药下在餐具上,而是特意命厨师将药品全部加在了一道甜品中,女人大多喜欢甜品,而男人则刚好与之相反,在马步芳看来,即便自己不吃甜品而推让刘蓓娜,也在情理之中而不会令人起疑,自己的计划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现在,佳人就做在马步芳对面,这让他迫不及待,连忙招呼伙计上菜。
马步芳含情脉脉的目光在刘蓓娜看来十分恶心,尤其是马步芳故作不动声色慢慢靠近刘蓓娜的举动则更是令人厌恶,而就在这时,上菜的伙计端上了第一道菜,刘蓓娜则迅速起身跟在伙计身后,头也不回地对马步芳道:“抱歉,人有三急。”
紧随伙计出门的刘蓓娜并没有去方便,而是跟在伙计身后,两人行至楼梯转角的时候,伙计压低了嗓音低声道:“刘小姐,杨军长命小的转告您一声,葱爆羊肉这道菜有问题。”
刘蓓娜会意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得意又欣慰的笑容,看来杨威果然没有食言,而且的确是神通广大,虽然并没有见到杨威本人,但是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刘蓓娜放心下来,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不远处默默保护着自己,这份踏实的感觉让刘蓓娜无比安心,自信满满地转身回到了雅间之中。
在刘蓓娜出去的时候,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已经被齐齐端了上来,桌上的马步芳此时已经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兴奋不已地指着那道甜品道:“刘小姐,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这道糯米莲藕乃是马某特意为刘小姐准备的,还请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仅凭马步芳的目光,刘蓓娜就已经猜到了马步芳的心思,想来此时的马步芳万万不会想到菜品已经被动过手脚,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道:“那真是多谢马师长了。”
在马步芳注视的目光中,刘蓓娜坦然地夹起了一块糯米莲藕,细细地品尝起来,故意赞不绝口道:“这味道真是不错,没想到马师长如此体贴,真是心思细密。”
一边说着,刘蓓娜的筷子一边伸向了盘子,正顺应了马步芳的意思,再次夹起了一片糯米莲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