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笑了,这笑中却有无限的凄凉。
“可笑的是,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子了,成了一个雍容富贵的妇人。
她见到我时,却冷言相待,她说幸亏我拒绝了她让她嫁给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倘若当时我要回应她的话,她怕是现在也跟着我一起挨苦日子了。
我既欣喜也伤心。但是欣慰是占大多数的,因为至少她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顿,他不再说下去了。
但是,我知道故事还没完。
我不追问,也不给予任何评价。
任由风雪呼呼地吹着,将他没有说完的话带入了我的耳中:“然而,在我第三次见到她时,是在她的葬礼上。”
风雪呼声更是激烈了,仿佛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摧毁一般。
白茫茫的一片,丝毫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倒是有一种摧危渺茫的感觉。
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你现在还爱她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她的葬礼上,她不是幸福下葬的,没有棺材,直接埋面。
我看着那一抔又一抔的土洒在她的脸上,那美丽的脸上无一丝痛苦,无一丝快乐,只是淡淡的冷冷的。
我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死了的。但是,我想,在她那时以前,恐怕是已经死过了一次了。”
雪夜将他的悲伤,一点一点的埋葬了。
“你又怎么知道她死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去救她?”我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