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乔收拾了行礼,离开了这个怀念又伤心的地方,回到了学校。
同学都快认不出她了,又黑又瘦,像刚从饥饿的深山里出来的。
“语乔,你家谁……过逝了……”
“我妈没了!”
宋语乔说话间,眼圈又红了。
“语乔,想开点吧,也许对伯母来说,是一种解脱,人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
宋雅的声音沙哑,像是久经了风霜,为宋语乔难过。
她们都是穷人,都是可怜人……
宋雅跟她上下铺,两人都姓宋,像姐妹一样。
宋雅当小三的事东窗事发,起先她也很生气,清高地觉得,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
可是听了宋雅的话,她唯有同情。
宋雅来至贫困的山区,能出来读书已经是天字号了。
要不是第一笔学费是别人资助的,她根本上不起学。
她比她还需要钱,所以她去了夜总会,先是做服务员,后来就选择了这条捷径。
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傻,就为了每个月三千块钱。
就跟了这种肚子挺出,头发快秃,又有泼妇老婆的男人。
要找也要找个好的,反正都这样了。
可是宋雅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像她这样刚从山里出来的女孩子,对城里人来说,就是个土包子。
那个男人对她还是好的,至少每个月给她三千,只是每星期带她出去一次,她还可以打工赚钱。
至少她面对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三千块比她家一年的总收入还多。
她上面有哥哥,下面还有弟弟,哥哥拿娶媳妇的钱,给她念书。
她要挣钱,不能再担搁哥哥的终身大事,穷人想翻身,除了中彩票,唯有读书。
宋语乔抱住了她,倚在了她的肩头,任由泪水滑落。
只有宋雅最能理解她,经历了一场大事后,她也更理解宋雅。
生活所迫,命运不济,并非她们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