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泽举着手中的白纱,呆愣当场,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君天鸿心口一震,目光牢牢锁住墨妍的脸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似乎一定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什么……他们是不是曾经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乍见到墨妍的脸庞,君天澜放浪不羁的笑容僵在了的唇角,握着酒杯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一颤,一抹震惊在他心头不断扩散,扩散……
她是那个被他叫做“贱妾”的抚琴女子,她是被他亲手捏断手腕的那个女子……
为什么,她不仅性格和驻在他心头,那个日夜挥之不散的影子那么得相像,就连长相都是那么得神似?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她,就是他的潆儿?不可能!不可能!一抹厉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他的潆儿已经死了!就算潆儿还活着,她也绝对不可能甘愿做一个卑贱的妓子!
乍见到墨妍的绝色容颜,君天泽已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扶起她漾起笑脸道:“对不起,刚才本皇子一时不小心弄疼你了。”墨妍连忙欠身,恭敬道:“无妨,殿下也是无心之过。”
听到她这样说,君天泽心情大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民女叫墨妍。”墨妍淡淡垂眸回话。
君天鸿见君天泽已经完全被墨妍迷得不知天南地北,笑道:“姑娘果然是有恃貌而骄的资本,逍遥王,不知这位姑娘与你的倾城相比如何?”
君天澜早已将眼中的厉色敛去,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道:“倾城容貌虽不及她,但性格要比她讨喜多了,若是墨妍姑娘不是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容,本皇子可能就要考虑换人了。”
一见君天澜如此说,君天泽急了,慌忙打断他,昧着良心道:“王爷你可真是会说笑,倾城可比她好看多了!我看啊,她还是留给小弟我吧。”
“呵呵……”君天澜勾唇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送至唇边,笑道:“一个贱人而已,本王怎会和你争抢?就算你看上的是倾城,本王让与你又何妨?”
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墨妍痛得双肩不由一颤,原来,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贱人。即便她以真实的面目见到了他,他也认不出她!原来,在他的心中,关于她的记忆早已没有丝毫。
“王爷可真是够义气!”君天泽得意一笑,低下头在一旁同墨妍研究起她名字的含义:“莫言,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可是什么都不说,闷在心里可不好哦。”
墨妍牵强一笑,解释道:“民女乃是水墨之墨,妍丽之妍,此名不及莫言有内涵。”
“那倒不见得!”君天澜放下酒杯,深不见底的星眸转向墨妍,淡淡道:“花开淡墨痕,众芳摇落独暄妍,这两句诗不正是姑娘名字的写照吗?怎么反道说不及莫言有内涵呢?”
墨妍心头一颤,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轻易地就猜出了她名字的含义。可是,那又如何呢?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知道她是慕容潆的。
君天澜这样一番解说,君天泽更加夸起墨妍这个名字好听有诗意,直拉着她同她套近乎,完全将另外两人忘在一边,直到君天鸿不耐烦地催促他要回宫了,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亲自目送墨妍上岸,一直等到墨妍上岸了,他还站在船头同她直挥手道别:“墨妍,等我啊,明天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流萤见墨妍完好无损地回来,又见君天泽对她如此恋恋不舍,方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内,带着清荷回了流府。
回到流府路过孙玉茹的雅馨苑时,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流敏震耳欲聋的哭嚎,以及杯盘落地破碎的声音。
莫非……贺兰雪已经得手了,流敏贞操不保了?一想到这点,流萤便一脸的兴奋,但为了表达自己对姐姐的关怀,她还是决定进屋去“安慰”一下姐姐受伤的心灵!
谁知,进了屋流萤才知道流敏不是为了贞操不保而哭泣,她是被贺兰雪给揍了,而且还揍得毫不怜香惜玉,流敏原本如花似玉的脸,如今是又紫又肿就跟猪头似的,流萤都快认不出她了。
“哟,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流萤一脸惊诧地戳了戳流敏的脸蛋,疼得她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你这是想干什么?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孙玉茹挥手想要打落流萤的手,流萤却快速收回自己的手,让她扑了个空。
“我怎么会知道呢?”流萤拍了拍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孙玉茹道:“二娘莫不是以为我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哼哼……”孙玉茹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流萤,我警告你,你最好乞求你别犯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好啊!”流萤毫不畏惧地迎接孙玉茹的挑战,两人目光相交之时,眼里硝烟弥漫,忍了这么久了,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现在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第二日夜晚,明月高悬,流萤让清荷扮成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则换了一身男装前往玲珑阁参加今晚的天下魁首决赛。
今夜的玲珑阁,不仅是今年当中最热闹的一天,也是大沥这些年来最热闹的一天。
因为,今夜不仅是天下魁首前三甲在此的决赛日子,更是因为这几日大街小巷都在疯传,今年的比赛出现了一个比倾城姑娘还要美上百倍的姑娘,更难得的是这名姑娘从参赛至今,每一场比赛都是以第一名的骄人成绩成功晋级的。
所以,当天色刚黑时,便有大批大批衣着光鲜的男人带着银子,早早来到今天的比赛现场倚翠阁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带很多的银子呢?因为,今天花魁们比的不是琴棋书画以及歌舞弹唱的才艺,比的是如何让男人们为她心甘情愿地掏钱买花,这才是为妓这一职业的最终极才能。
今晚来的都是些在花丛中流连惯了的男人,对这些当然早已是了然于胸,更因为今晚谁为那花魁出的钱最多,便会得到与那花魁共度良宵的好机会,试问这样的好机会,谁人会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