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不知道自己触痛了叶浅兮旧时的伤疤,只当她是为良辰担心,上前拍拍她的肩头,便走到桌前坐下用饭。
叶浅兮一顿饭吃的毫不知味,还没等大家吃完饭,门外便有人来敲门了。叶浅兮忙让苏木过去卸了门板,见跑进来一个孩童,进门瞅见叶浅兮便拉着她要跑,段暄连忙上前制住那小孩,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来干什么?”
“我奶奶病了,求大夫过去瞧一瞧。”叶浅兮这才发现这八岁大的孩子是城南胡同口代婆婆家,那婆婆身子不好,一个人生活,前些年儿子外出做买卖,便一直没回家。儿媳妇受不了苦楚,跟着别人跑了,只留下这一老一小的凄惨的经营着生活。
“快带我去瞧瞧。”叶浅兮听是代婆婆病了,也着急了,她本就身体不好,自己平常拿银子接济她她又不要,每次去看她便看她帮人洗衣做活计,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偏还逞强。更何况是还带着一个孩子。
那小孩倒也懂事,知道自己的状况,平日里帮他奶奶做饭,也知道自己不跟别人家小孩一样,人家有的,即使看着眼馋,他也不要。
叶浅兮到代婆婆家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代婆婆一直留着一口气要等叶浅兮来,见她来了,使劲拉着她的手,她那双枯槁嶙峋的手有些磨人,叶浅兮想要抽出手来为她把脉,却被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力给扯住了。
“代婆婆,您先松手,我为您瞧了病再说。”叶浅兮也着急,见她这幅模样,怕是要不好。
“你……你先……听……听……我……把话说完……”代婆婆说了几句便咳了好几声,叶浅兮无奈只好放弃抽出手,对她道:“我听着,你别着急,慢慢说。”
那代婆婆仿佛已经没多大力气了,却仍握着叶浅兮的手,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身旁跪着的孩子,口中道着:“他,他,他……”
叶浅兮知道代婆婆要说什么,急忙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代婆婆你放心。”叶浅兮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她这是要交代身后事了。
代婆婆使劲的点点头,不再说话,用她那饱经沧桑的手使劲的捏了捏叶浅兮,转头看向她的孙子,张嘴要说话,却没等话说出口,便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叶浅兮见握住自己的手垂了下去,连忙给她诊脉,发现她已经走了,情不自禁的失声大哭起来。这两日的事憋闷在心间,叶浅兮不止是哭代婆婆的死,更是哭她自己最近心中的不快。
而那个小孩仿佛也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扑到代婆婆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叶浅兮哭的累了,便安静下来,看着那小孩依旧紧紧的抱着代婆婆,心里便一阵儿心疼。她使劲儿拉了那小孩从代婆婆身上下来,看那小孩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仍止不住的抽泣,柔声问他:“你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