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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香樟树下的巧遇,蓦然醒悟的危险

“还行吧!”阿姨淡笑着应了一声,微微地局促,他身上那股异常强大的威压一般人很难接受,屋内气氛很明显地因为他的加入而有些冷了。

“好了,可以吃了!”赵阿姨笑着,“都别客气,放开了吃!”

“我来!”苏若锦笑着起身,揭开锅盖,捞出烫熟的肉卷肉丸放到边上大盘子里,各人再自行夹了吃,过程有些罗嗦,但保证了个人卫生。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都没有提及敏感类话题,只就天气工作,以及老人家的健康问题漫谈,偶尔地说笑,几分意料之外的热闹。

饭后又坐着喝了一杯茶,将走之际,麦亦嵘忽然对她道,“我送小维就好了,若锦你不要去了,妈说下午想跟你说个什么事,你早点回去吧!”

什么意思?

目光看向麦子,他略迟疑,很快又冲她笑道,“跑来跑去怪累的,那就不去了吧,回家陪妈说说话也好!”

“那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小周在外面呢,让他送你吧,正好一起,阿姨她们还要休息呢!”

“那好吧!对了,你帮我把箱子提出来了!”拉了麦子向屋里走去,很快他提了她的箱子出来。

一前一后两辆车,徐徐驶出,望着前方豪气逼人的劳斯莱斯,深感老大今天是有备而来,而且来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去机场送行!

红灯前停下,红灯过后,车子分道而行。

都没走完一条街的,直接吩咐司机改道去铁叔家,叫小周的司机一愣,回道,“麦先生吩咐送你回家的!”

“快点吧,回来还要去来福居给妈买糕点呢,正好顺路!”

她说得煞有介事,小周犹豫片刻,最终车子缓缓掉头,时间不长,熟门熟路地驶进了红墙禁区,院门外没人拦车查证件,两边站岗的卫兵整齐敬礼,专用的首长车,谁敢不长眼?

进院不远便叫车停下,开门下车,掏出五十元丢给他,“你去来福居买四十个肉松饼,分两袋装,八毛钱一个的那种,然后再过来接我!”

“是!”被她理所当然的气势震住,垂下目光,不敢直视眼前清艳绝伦的脸庞,虽然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能和麦家兄弟走得如此之近,并亲自吩咐要送回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车子掉头,转眼离去。

车子消失不见,苏若锦慢慢转身,目光落向那棵百年香樟,参天古木,纵然卸下了一身绿衣,也依然拥有着不可企及的高度和宽度,苍劲枝条上或挂冰棱,或凝雪团,别有一番出尘之姿。

“嗨,我又回来了!”轻轻一声,宛若招呼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声轻响,自树后探出一道目光,没想到树后会有人,苏若锦一惊。

衣着新潮妆容靓丽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低调的奢华,烫过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一根别致的乌木发簪别住,脸旁垂下几缕长长发丝,深紫色皮草短外套,里面是黑皮紧身短裙,过膝的高筒皮靴上有漂亮的流苏,微微冷风中轻轻晃出风情,她的眼睛望着她,傲慢,好奇。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站在树后,淡淡看一眼,转身离去,感觉到她目光的追踪,是对她这一声莫名的问候奇怪了吧?

沿着红砖铺出的小路往里走,积雪被清扫的干净,花坛更是整理得有型,各式菊花迎雪而放,争奇斗艳,整个大院内见不到任何杂草落叶,洁净得令人不安。

挨家挨户的院门都关着,安安静静。

铁叔家的院门没锁,推门进院就闻到浓浓中药味,再一进门看到铁涛,端了碗黑黑的浓汤正要进内屋,猛然见她俏生生地闯了进来,吓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谁病了?铁叔呢?”药味怪怪的,心有余悸地看着,曾经她喝了多少啊,想想就够了。

“爸在床上躺着呢,重感冒,都好几天了,就是那晚接你们冻的!”

“啊,真的?人呢,我看看去!”

说着话,快步窜上了楼,一眼看到原本硕壮的老头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猛然见她来了,眼睛一亮,“丫头?”

“铁叔,你病了?”惋惜地口气,似乎是失望。

“唉,别提了,吹吹风就发烧了,真他娘的奇怪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爸,药熬好了,喝了吧!”

“拿走!什么破草根烂树皮,都糊弄我好多天了,苦死人了,不喝!”

咯咯的笑起来,躺着不动看着还象个病人,这一发起火来,又不象了,看铁涛拧眉苦着脸站在那里,伸手接过药碗,“铁叔,快把药喝了,我有重要行动需要你马上好起来!”

“什么?”老头一脸惊异,眼中却闪出兴奋。

“喝了再告诉你!”

三两口灌下去,大手一抹嘴,空碗递给铁涛,“说吧!”

“我已经搬进麦家了!”

“这我早知道了,要不是病着,我一早就去看你了,怎么样,没事吧?”

“目前没事!不过听说有位沈夫人要来帮韦家!”

“哦,连她都请来了!”

“你认识?她是谁啊?”

“她是个老神经!”很不屑地骂一句,又看她一眼,压低嗓音说出了一个名字,苏若锦瞪大眼睛,天呐,如雷贯耳啊!

“……开始都没人看好她,但她硬赖着不走,后来又生了个儿子,现在虽然那人不再了,但余威犹存,现在儿子也上位了,所以都买她的帐,母凭子贵嘛!”

这样啊,怪不得老麦那么紧张!

皱眉,抓住铁叔骨节突出的大手,哀叫,“那我可怎么办啊,铁叔,我这不是很快就要出局了吗?”

“不怕,有铁叔呢,哪儿那么容易!放心,我明天就好了,咱们好好商量个法子,降妖除魔我最拿手了!铁叔拼了老命,也不能再让你受委曲了!”

“那你有什么法子啊?”

“我想想!”

“那行,你先想着,我得回去了,不然晚了老太太又要罗里八嗦的!”

“走了?”

“嗯,明早我再来!”

“等着,涛子,把我的门岗出入证给她拿上,不然明早进不来的!”

“哎,谢谢铁叔,还是您想得周到!”

“苏若锦!”刚要出院门,铁涛忽然叫了她一声,扭头,“干嘛?”

“苏若锦,算我求你了,别折腾老爷子了!他年纪大了,一身的病,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他也已经不是当年手握大权的公安部长了,他现在就是个只拿一份退休金的平常老头,有些事他真的经不起了!”

怔怔地看着铁涛,他脸上没有笑容,一惯的玩世不恭不见了。

他的相貌不算出色,人也并不高大,但当他整个人严肃起来,却显出一份沉静而微妙的气质,黑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既象提醒又像警告。

他背后院子里的葡萄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风一吹便轻轻晃荡,而他站立之处的院门也很陈旧,红漆斑驳,这幢屋子和这屋子里的人,同样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