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时刻,感官总是被无限扩大,时间的流失变得很慢很慢,慢到她整个身子都被冷得麻木了,离天明似乎还遥遥无期。
她会不会被冻死呢?如果是这样死去的,是在被他赶出来后冻死的,那么——是否可以不多加追究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乌雅想笑一笑,唇角弧度微微牵动了一下,面部肌肤很僵硬,于是她放弃了。
乌雅最后还是没有如愿,因为赫连奇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然后一言不发的抱起她回到帐中,把她放到铺着铺着柔软暖和的貂皮的踏上,盖上被子。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了后,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
乌雅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没有力气,头晕痛得无法思考,仅着的中衣被汗水湿透,散落的头发和着汗粘在裸露的肌肤上,很不舒服。
乌雅撑着榻缓缓坐起来,眩晕瞬间铺面袭来,她手臂一软,又重重的倒在榻上,眼前微黑,她大口呼吸着,又出了一身虚汗。
旁边有个不认识的婢女听到了声响急忙跑了过来,扶着她喝了一些水,嗓子才不那么干涸难受了。躺在榻上,头发汗湿的黏在额头上,她伸手拨了拨,睁大眼睛看着帐顶出神。没过了多久,婢女又端了一碗药来让她喝下。
后来赫连奇来的时候,她闭上眼睛装睡,婢女被他赶了出去,他在榻前站了一会儿就走开了,留下一句话:“不要想逃避,没用的。”
之后的数日里,都消失了他的踪影。乌雅康复了后,他依然没出现。
乌雅住在他的帐子里面,每天做着单一的琐事,能不出帐子就不出,害怕别人看她的诸多目光。
这段时间,千渝带着阿黛来过她,但是没敢久呆。千渝劝她“既然现在已经是这般情况了,不如就想个法子抓住左贤王的心,那样会好过很多”。
可是,她不愿意。她对于赫连奇来说是什么?
玩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