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的眼眸扫向她一身女婢的衣服，有些不悦：“不要穿着婢女的衣服了。”
“左贤王说过，奴婢比较适合这类低贱的衣服。”她四两拨千斤，似乎存心想惹恼他。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被此话激起一波涟漪，复又恢复平静。良久，他轻笑道：“让本王厌倦你吧。也许等本王腻了，会放你走。”
他的语气半真半假，她不知道这次是该信还是不该。
琥珀般的眼珠颤了颤，她答道：“好。”
红颜易老恩先尽。
——她知道有这么一句话。他现在不肯放她，不外乎是为了一个美丽的皮囊，抑或者只是一味的想要驯服不听话女婢。左贤王奇不管是地位，权势，还是什么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以为女人都不会拒绝，而她……偏偏不愿意。其实他只是不甘心，得到了，就会厌弃吧！
那她就等着他，厌倦，然后丢弃她……
那日后，阿黛前来看望她，说了那日后的事情。
“……后来代替你被送给右贤王扎图的人是明紫。扎图似乎察觉出来了人不对，但是左贤王态度强硬。”阿黛的语气微微有些幸灾乐祸，“明紫做人太差，这次跟了扎图那个糟老头，也算是她的报应！听说扎图极喜欢凌虐女人作乐，在他手下没有完好无缺的……”
乌雅记得这个时常找她麻烦的女子，现在这么听闻只是摇头叹息。
“清眉。”阿黛突然有些迟疑道，“记得我曾告诉你，有过一个男子晚上对我……”
“后来你昏阙了的那次？”乌雅蹙眉，“难道他又来找你麻烦了？”
“这倒不是，那晚太黑，我估计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我记得他身上的若有若无的香味……”阿黛脸上一红，“是单于。”
单于亦，赫连亦。
看着阿黛脸上绯红一片，乌雅淡道：“莫非你的心乱了？”
阿黛急着辩驳：“没，我身份低微，长得也不漂亮，怎么，怎么会……不过单于真的很好，上次我被嬷嬷责罚，他恰好经过，帮我解了围。他为人温和……嗯，我只是远远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