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孩子,则弯了腰,双手护着他的下身,无声地蹦跳着,本来一张略略有点苍白的脸,此刻更加没血色。
大概真的是痛,苏小可看到男孩子的五官,歪曲起来,扭成了一团,呲牙裂齿的。
苏小可虽然害怕,但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丝丝的报复快意。他“偷窥”了她的裸体,她袭击了他的下体,也算互不相欠,两平了吧?
但苏小可,还是认为她亏了。
在此后好长的一段时间,苏小可老是做恶梦。
苏小可梦到她洗完澡后,却找不到衣服,连浴巾也找不到,苏小可很着急,光着身子,满屋子的找她的衣服。然后,男孩子冷不防的,便出现在她跟前。男孩子歪着头,双手吊儿郎当的插在裤兜里,脸上似笑非笑,一双邪恶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欣赏着她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的身体。
梦里的苏小可,又羞又怒,一手捂住平平的胸,一手捂了下身,她尖叫:“不准看我!”
男孩子还在盯着她看。
一直看。
一直看。
眼睛无比的邪恶。
苏小可便在那双邪恶的眼睛中,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苏小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苏小可觉得,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在男孩子的邪恶眼睛中,被盯得百孔千疮,血肉模糊,令她窒息,尴尬,羞辱,也令她愤恨。
那个时候,苏小可的爸爸苏铭振,是小县城的百货公司总经理,他们一家三口,住在百货公司的宿舍大院里。
百货公司宿舍大院的前面,是百货公司的办公大楼。
那是一九九五年。一九九五年的百货公司,还是一个国营商业企业,还没搞经济体制改革,实行承包责任制,是集批发,零售一身。而百货公司办公大楼,除了经理室,财务科,还连着批发部,每次搞商品展销会,还可以说得上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苏小可每天放学回来,都要经过办公大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