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他居然将自己的衣服给弄丢了,那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夥着上身的他大赤赤地走在大街上,尤其是他这样一位有型的少年,回头率自然是百分百,可是,当他们好奇地对上徐城恩恶狠狠的视线时,莫不惊恐地移开视线。然后三三两两作出交头接耳状,‘我当是谁呢!,居然光着身子走在街人,原来是他,难怪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某甲道。
‘谁说不是呢!这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莫说只是夥着上半身,他就是全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某乙说。
‘唉!这孩子真是可怜呢!七八岁的年纪便失了父母,被奶奶领养着长大,老人家吗?又要忙着生计,家里又没什么钱,哪里抽得出时间来教育孙子,可怜了这孩子!’
‘虽说的确是可怜了点,可是这孩子也是不识教的人,脾气忒火爆,半点没有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早熟观念。若我说,可怜的是徐老太才对。儿子媳妇死得早,孙子又不争气,咱们镇里镇外的谁不知道,他是有名地惹不起的小霸王。除了镇长家的宝贝小儿子,可能就属他最是横行霸道了……’
‘如此的年纪便将偷鸡摸狗,惹事生非,聚众闹事的事情给做遍了,长大了还得了。唉!前途堪忧啊!’
‘难道真的没有好心的人去帮助他们吗?你们看,他们家的那种情况怎么说也算是困难户啊!’
‘我说,你是不是咱们本地人啊。这都不知道,是在装糊涂吗?镇长大人哪能坐视不理啊!要不,你以为单凭徐老太真的能够一手拉拔大孙子,供他读书识字吗?还不是镇长大人日行一善的无量功德——’
‘哎呀,快别说了,徐老太过来了!’某甲眼明手快,挥手散去八卦的乡邻,然后,众人各自忙活自各手头上的事,再不交谈。
何萱娜第一十八次朝路口张望,结果,她又是失望。然后,似乎有些无奈地目光投入面前落锁地木制大门,她真笨,怎么会抱侥幸地心理以为徐城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呢!她应该赶在家家户户吃晚饭地时候过来的,这样子,才有可能找得到徐城恩啊。这都多少次了,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她并不是一个丢三落四忘东西的女孩,可是,每每对上徐城恩的事情,她总是有着失常的倾向,她觉得,她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可能陷在感情中的女孩都是这样吧,她微笑着为自己解释。认识徐城恩,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他们虽是同班同学,却是彼此毫不相交的。她从小就是乖乖女,模范好学生。而徐城恩呢,则是出了名的混小子。他是老师最为头疼的对象,也是家长们引以为戒的典型,他们会说谁家摊上了这样不学无术只会惹事生非的孩子,那肯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有今生还不完的债。何萱娜并没有刻意去听他的事迹,可是,在学校那些女生们,在路上那些街坊邻居,还有亲戚朋友无所事事时却时常提到有关他的事情。女生们的说法是他好酷啊,好厉害啊,好了不起啊,身手好棒啊之类的话;而街坊则是对他的出身或怜悯或鄙视或夹杂着莫名的情绪,然而,对他的人身却是统一的攻击。这绝绝对对是一个坏孩子,而且还是不可救药的那种;倒是听朋友提起关于他的事,很是中肯。他们认为他变成今天这样绝对不是他本身的错,毕竟人之初性本善。错就错在他的没有父母教,没有父母养……在整个叙吾镇,徐城恩的确称得上是热门话题,仅次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邻翰。想到杨邻翰,何萱娜有些不自在地摸摸有些微烫脸颊,尽管身边没有任何人,她还是由于微妙地心理像是被人看到那般低下头看向脚尖。她忍不住感慨,那个人,也长得太好看了。大家都夸她是高中部的校花,可是,在他面前,她却有些自惭形秽。如果,如果那人也是女生的话,该有多少男生为他痴狂啊。呵呵,好在,他不是。何萱娜笑笑,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好笑。这种由心而生的笑容,是那般纯然夺目,勾魂摄魄。至少,它深深地吸引了不知何时靠近的徐城恩。顿时,他的狂放深邃目光逐渐复杂起来,闪烁着不知明的光彩。他的脚步益发缓慢,像是不愿惊醒这副甜蜜美好的画面,以及,美得惊人的画中人。可是,事实证明,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听到有人靠近何萱娜很快抬起了头看向来人,“呵,你回来了,徐城恩。”
虽然,伊人脸上笑容仍在,可是,到底有些不一样了。而这种差异使得徐城恩有些恼怒,心情立刻变得更差了。他没有给她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徐城恩毫不客气地质问,使得何萱娜有一瞬地微怔。她知道他脾气不好,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对她也同样的不假辞色。从来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男生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哪怕是跟她再不熟识地人,他们会看在她是女生还是很漂亮那种并且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而对她好言相待。至少,不会出言嘲讽。她一直以为只要友好示人便会同样得到对方的友好。可是,她发现,她想错了。徐城恩他,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难以接近。哪怕他只有一句话,也已经深深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她有些沮丧地想,想要靠近他,帮助他,是不是一个错误呢!他是不是有些过于喜怒无常了,上次她过来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极冷淡,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恶声恶气啊。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头,有些不知所措。
不晓得为什么,看到她的这副无措的样子,徐城恩只想狠狠地给自己一拳,MD!他一拳击在土坯墙上,年代久远的老墙抖了抖,抖了一身灰尘,再落地,尘埃落定。
何萱娜狠狠吓了一跳,如受惊的小鹿,她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不过,她敢保证绝对跟她本人无关。因为,她只是安安分分地杵在这里并没有任何言语动作,是不可能惹火他的。
即使不去看向她,徐城恩也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可是,他并不善长安慰人,更是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可是,他仍是试着开口抚慰她,“我不是打你,你哆嗦什么?你放心,我徐城恩从不打女人。你是女人吧!”他意在告诉她他是绝对不会去打她的。可是,听在何萱娜的耳里却有不一样的意思。似乎,他在质疑她的性别一样。而且,更是在嘲笑她的怯懦。他脸上挂着勉强至极地笑意,让人不得不去想到笑里藏刀的说法。因此,何萱娜有些毛骨悚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