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80后婚姻全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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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尴尬

28岁还要被妈妈揪耳朵

3月2日 星期二 晴

昨天是老公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虽然用的不是母语,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知道他说的话从来都是承诺、是保证。虽然我知道 浓烈的爱情不能维持很久,但是我也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会永远陪我一起走人生之路,直到我们头发变白、牙齿掉光还是会手牵手。

以前我一直喜欢新奇、刺激、好玩的东西,一直希望能周游世界,甚至能上月球走一次,可是现在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只要能安 静地和老公在一起,高兴的时候给他煮好吃的饭菜,不高兴的时候给他煮难吃的饭菜;他惹我生气的时候,就偷偷报复一下,生活很无聊的 时候就恶作剧一下;将来我们的宝宝出生了,可以一起带宝宝去动物园、公园、博物馆。

也许很多人会笑我胸无大志,但是人生短短几十年,只要我觉得幸福快乐,那样就够了。何必去强求那些遥不可及,或者生不带来、死 不带去的东西呢?

本来今天要搬去老公的公寓,正式开始我们的“两人世界”。结果以被妈妈痛骂一顿告终。呜呜,实在可怜。

其实小叔是知道我们今天要搬家的,只不过他以为我们只是搬东西,而我们以为他们知道我们要搬过去同住。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妈 妈说,正常的结婚应该是:双方父母正式见面,商量订婚,然后选日子,定礼堂,商量聘金、嫁妆、宾客,然后行迎娶礼,这样才能一起住 。可是我们,丢张结婚证书就拍拍屁股走人,回来后还公然非法同居,现在同居还不算,甚至想没办婚礼就搬去新房住!

“我们有结婚证书,所以不是非法同居!”我忍不住顶嘴,“而且学校也没婚礼习俗这堂课,我们怎么知道婚礼要怎么办?”

“你还有理了,你难道背着结婚证书给每个人看过了?”

我本想说,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关其他人什么事!可是老公向我摇摇头,我只能闭上嘴巴。

“你们一天之内就说结婚,然后不见踪影,你知道家中连一条结婚用的棉被都没有。为了你们的礼服、礼堂、首饰,你知道你叔叔、你 公公他们拜托了多少人吗?”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心中愧疚的,但是还是不顾老公的眼色,忍不住顶嘴:“妈妈,你不是一直说你女儿 太老,很快就要嫁不出去了,为什么不早些准备嫁妆呢?”

“你这个不孝女,你也知道自己老了,那我问你这些是什么?”妈妈一下子恼羞成怒,揪着我的耳朵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抽屉让我看 。哎,原来这才是妈妈生气的主要原因,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妈妈今天火气特别大。

可是,妈妈啊,你女儿今年28岁了,你当着女婿和侄子的面,揪着女儿的耳朵满屋跑,还要女儿解释保险套的用途,你让女儿以后怎么 做人啊?呜呜呜……反正事情的结局就是,我们被告知,在婚礼举行之前,任何旧的东西,包括我们两个大活人都不能进新房。

不过我还是很不服气,他的公寓算是什么新房啊?结婚那晚住他家,第二天住我家,他的公寓要第三天才去,都结婚三天了,还算什么 新人住新房呀。而且再严格算起来,婚礼那天也不是新婚啊,那天是我们结婚56天的纪念日。

尴尬,尴尬,尴尬得想自杀

3月4日 星期四 多云

我的上帝啊!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这辈子要发生那么多奇怪而尴尬的事情来折磨我?现在我每天写日记,烦恼的不是今 天有什么事情可以写,而是,今天要写哪件事。

昨晚8点42分,我上博客,想抱怨几句公司的事情,阿姨打电话过来说,老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快回来了。他的爷爷奶奶是昨天回国 的,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顺便住一段时间。妈妈说,要尊重长辈,所以昨天下班后就去了他家。

当时,因为等得太无聊,而且想给他爷爷奶奶留一个好印象,所以拉着老公去门口等。可是在门口等和在屋中等一样无聊,于是说起好 久没有去看话剧了。老公说,这个星期他比较有空,可以选一天去看。因为太无聊,我又想起恶作剧,叫老公低头,想在他耳边,大声说: “老公,你好可爱!”可是老公误会我的意思,以为我要亲他。作为贤妻,怎么能让老公失望呢,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这么迟钝,竟然没有发现车子停下、开门等等声音。反正事情的结局就是,我们两个挡着门口,四个长辈在 门外看着我们,两个阿姨在门内看着我们,而且全都一副看了很久的表情。老天,我真是尴尬得想自杀。

自从上次的内衣事件,我就一直很懊恼,努力想在婆婆面前维持好的印象。可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昨晚第一次和他爷爷奶奶见面, 居然送这样的“见面礼”,他们肯定全都觉得我很奇怪。

进屋后,爷爷似乎很生气,不知道是本来就在生气,还是见了我之后很生气。他当着所有人面骂公公:“当年,你为个女人,留在这里 ,现在你儿子也有样学样,为个女人,连申请好的大学都不去念。”如果事情是我想象的那样的话,估计他爷爷在国内的时间,我的日子会 不好过。

今早,为了补救昨晚的事,我一早起来和阿姨一起做早饭,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奶奶见了早餐说:“逸逸的早饭做得看起来不错。”下 一句转向婆婆,“你到现在还不会做早饭吧?”他奶奶这样说不是让我在婆婆面前难堪吗?为什么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好慈祥,从来 不骂人,为什么他的爷爷奶奶这么难相处?

上班的路上,老公对我说,要和爷爷奶奶好好相处,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算什么方法呀?总不能见了他们就 装聋作哑吧?和他的爷爷奶奶相比,公公婆婆真的是好相处多了。

老公刚才打电话说,今晚还要回去吃饭,还要和妈妈一起。我有很不好的预感。用爸爸的话说,我和妈妈是一对天兵母女。上帝保佑今 晚能平安度过。

我的智商在降低

3月5日 星期五 小雨

昨天,从接到老公电话说要和他爷爷奶奶一起吃饭开始,我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不稳定中。下午同事还不知死活来惹我,搞得我有些失 控,无奈之下,给宁打电话,一是想平复自己的情绪;二是想请教和老公家人相处的经验。结果被她嘲笑我的智商降低了。

其实冷静想想,前天晚上,他爷爷奶奶对我虽然没有眉开眼笑、夹道欢迎,但也没有摆脸色给我看。他爷爷虽然严厉,但严厉的话都是 对公公婆婆说的。如果我能用脑子仔细想想,他爷爷奶奶根本就没有不喜欢我,而公公婆婆,从结婚到现在都算是很好相处的,有时候对我 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所以对于一起吃饭,我根本没有担心的理由。

挂了电话,理智上似乎已经明白了,可是实际上还是坐立难安,一会儿担心妆太浓了,一会儿担心妆太淡了,一会儿担心笑得不够端庄 。全办公室的人都觉得我一个下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讨好一个人。从小到大,我的信条一直是: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我会离你远一点。这个坚持了 28年的原则,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夜间就不见了。

从结婚到现在,自己就一直怪怪的。起初,每个人都告诉我,老公其实是爱我的,可是我就是坚信老公不爱我,然后一个人在那里难过 。后来,终于明白老公是爱我的,又开始担心他将来会不会不爱我。明明刚刚才和老公分开,就会想他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为什么不给我 打电话。有时候听到别人的手机声音,也会神经质地看自己的手机。有时候明明知道老公很忙,不会给我打电话,也会傻傻地看着手机,然 后突然认为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坏掉了,跑去打自己的电话。晚上,有时候老公会看书或者工作,明明我自己也最讨厌别人在我看书或者工作 的时候打扰我,但是我居然会搬椅子坐在他旁边,强迫他注意我的存在。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从28岁降低到8岁了。

宁说这叫“恋爱症候群”,可是明明我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对于我来说,学习工作第一,家人次之,男朋友再 次之。以前一直要求男朋友不许在我上课或者上班的时间打扰我,不许做无聊的猜测,不许紧迫盯人、粘着对方。可是现在,这些规则全部 被自己打破了。我也看韩剧,但是清楚地知道,韩剧只是成人的童话。人活着,温饱是第一位的,浪漫爱情是后几位的。可是现在,我居然 在心中默默希望老公把我当做他心中的第一。

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不但变笨了,感情还不受理智的控制。以前一直嘲笑别人为男人哭哭笑笑很傻,可是现在,自己居 然也为个男人变得神经兮兮,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们该如何面对我们的过去

3月6日 星期六 小雨

值得庆幸的是,前天的晚餐虽然有些沉闷,但还算顺利。他爷爷奶奶没有当面骂公公婆婆,只是问了一些日常琐事;妈妈也没有当着众 人面揪我耳朵或者捏我的脸;我也没有打翻杯子,跌落调羹。真是上帝保佑!

哦,对了,在吃饭的时候,老公默默把我喜欢吃的菜夹给我,把我不喜欢吃的菜夹走。被他表妹看到了,揭发出来,虽然当时有些困窘 ,不过现在想来还是很甜蜜的。老公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看看,又开始想他了,自己果然是无药可救了。看来要好好做一次心理建设!

今天晚上好无聊,难得我们两个可以独处,老公带了一大堆的工作回来做。我告诉自己不可以打扰他,所以就乖乖坐在电脑前看别人的 博客。可是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转头去看他在干什么,虽然心中十分清楚他正在干什么。强迫自己把头转到电脑屏幕上,可是那些字好像和 我躲猫猫一样,怎么都进不了大脑。

算了,我也工作。可是想到Jack,我就生气。本来这个星期可以对施工人员交底了,可是他每天都找些麻烦事出来,现在进度一拖再拖 ,真怕最后延误工期。好好一个夜晚,为什么要让他破坏心情呢?

突然想到《人鱼小姐》中,女主角给男主角画了一幅素描,男主角好感动。虽然我会的不多,也不能和那个全能的女主角比,但素描不 是难事。于是拿出素描本,认真努力了两个小时。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给认识的人画素描,但是自认为没有八分像,也有七分像。于是高高兴兴地拿去给老公看,结果老公只说了一句:“ 画得还蛮像,刚才你就一直在画这个?”呜呜,这是我认真努力,用爱心画出来的,老公你就不能表演一下感动给我看吗?就算不感动,好 歹也多赞美几句吧?以前大堂弟哀求我给他画素描,我的反应是踹他一脚,然后告诉他,给我一百万才给他画。

老公可能觉得我画素描是因为太无聊,所以开始和我聊天,吓得我一身冷汗。

“你每天都在写东西,为什么MSN上的博客一直没有更新过?”在开雅虎博客前我有一个MSN博客,老公是少数可以看到的人之一。后来 决定不给任何熟人看日记,所以搬来这里的。本来觉得骗老公总是不好,要不干脆就告诉他博客的事情,只要把凯的部分全部删掉,老公应 该是不会生气的。可是转念想想,告诉他了,以后就不能随便来抱怨了。最后还是扯了一个谎言,真有罪恶感。

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只是有些心中的想法还不能让你知道。给我一年时间吧,让我用一年时间来学习如何做你的妻子 ,学习如何做你们家的媳妇,学习如何毫不留恋地放掉过去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好悲伤的感觉。如果凯知道,我把和他的一切称之为“过去的一切”,会有何感想?

不知道凯现在如何了。我知道他父母一直和舅舅有联络,可是舅舅一个字都没有提过他。和以前的同学联络,他们也不在我面前提起凯 了,我也没有立场去问。也许这就是我和他最后的结局。只是不知道凯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治好我留下的伤口,我要用多少时间放下对他的愧 疚。

在老公面前想着自己的前男友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可是想着自己的过去,突然就会很想知道老公的过去。虽然理智告诉我,每个人都有 过去,结婚了就不要试图去探知对方的过去,重要的是将来。可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很想知道那个很像我的初恋情人,很 想知道那个在校园中和他Kiss的女孩,很想知道那些适合和他结婚的人,很想知道“慵懒的猫”现在放弃了没有,很想知道今天晚饭他阻止 他爷爷告诉我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很想知道他父母为什么对他有着愧疚,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初中就会抽烟,很想知道……有太多太多的想知 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宁说的“恋爱症候群”。理智和情感,我允许你们今晚在我梦中打一架,如果理智胜了,我就什么都不问;如果情感胜 了,明天我就去问老公一个问题。

品味春天般的幸福

3月8日 星期一 小雨

早上醒来,发现电视机上有一张即时贴:“老婆,我没办法叫醒你,和姨妈出去办事了,中午前回来。老公留。”我想啊,想啊,似乎 更早一些确实有人和我说话,估计是老公试图叫醒我。平时都是我老公、老公地叫他,他很少称呼我老婆,不过没想到字条上写的是老公老 婆,心中有些高兴。这是结婚后,他第一次写纸条,我要把它收起来。

昨天是幸福而快乐的一天。虽然中途有些小小的生气、小小的无奈,但总体而言就像春天在微风中微笑,在阳光下呼吸着油菜花香的感 觉,很平静、很温暖、很舒服。

昨天早上醒得很早,忽然很想为老公做早饭,但是基于公平原则,我给老公发了一条短信:“老公,值班辛苦了,我现在去为你做好吃 的早饭,你回来的时候要买束花奖励我哦。”不到20秒,老公的短信回来了,只有一个字:“好”。呜呜,老公,你就不会甜言蜜语几句吗 ?比如说,老婆,你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比如说,老婆你做什么都好吃;比如说,老婆我好想念你。

哼,既然你不说好听的让我高兴,我就用你讨厌的面包来做鸡蛋火腿三明治给你吃。煎火腿的时候不停地想老公会买什么花回来,他知 道我喜欢玛格丽特、扶郎和雏菊,可是这个季节,而且是大早上,这几种花肯定买不到。他不会傻傻地买一束康乃馨或者一束假花给我吧? 一心两用的结果是把火腿煎过头了。

吃早饭的时候,叔叔问我怎么突然有兴趣做早饭,本想讨好叔叔阿姨,说是为了他们才做的,可是弟弟一脸鄙夷地抢白:“姐姐还不是 想做早饭给表哥吃,给我们只是顺便。”死小孩,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也不用揭穿我呀!

婶婶喝了豆浆问我:“逸逸,豆浆你自己做的吗?好像不是新亚的味道。”我正想邀功,说因为知道老公不喜欢新亚的咸浆味精太多, 所以买了淡豆浆自己调的。还没等我开口,老公就说:“怪不得味道清淡了很多,我还以为新亚大包改进了配方。”气死我了,真想踹他一 脚。如果婶婶不问,我的功劳岂不是都给新亚大包了?

还好老公买回来的是黄玫瑰--玫瑰中我最喜欢的那种,而且还是好大一束。不过,男人对早餐的胃口还真是难以琢磨。平时吃面包的 话,一个人两片肯定足够了,所以我想,一个三明治、一碗豆浆、一杯果汁应该是足够的了,我多做的四个三明治可以带去公司给Nana和 Lucy。结果,弟弟一个人吃了三个,老公和叔叔一人两个,正好全部Over。Nana、Lucy,对不起,都是我估计不足,害你们没有早饭吃!

今天算是春节以后最忙碌的一天,中午,因为一个大客户突然来访,午餐都是一边开会一边解决。吃着难吃的盒饭,突然很想知道中午 老公一个人在家吃的是什么,于是偷偷发了一条短信。

“阿姨下的面条!”这是老公回复的短信。

老公,虽然是“短”信,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简短吧!不过想着他一个人无奈地吃着面条的情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盒饭这么好吃还是这个案子很有趣?你从上午到现在一直在笑。”客户笑着问我,会议室的人突然全部看向我。可恶的老头 不但不帮我解围,还落井下石:“李先生,不用理她,她最近面部神经失调,99%的时间都在笑。”死老头,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呀?看我以 后还帮不帮你讨好女儿!

一直认为地铁是全上海最浪漫的公共场所,所以晚上我坚持要坐地铁出去吃饭。可是,没料到傍晚的地铁会如此拥挤,虽然拥挤让我们 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但是……本来想和老公玩地铁躲猫猫的游戏,可看着那么多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果他放开我的手,我们别说 偶遇,连找到对方的机会都非常渺茫。

因为等位置花了一点时间,所以看话剧的计划没办法实现,最后决定去逛公园。出了站,手拉手走在人行道,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 以前和弟弟们走路,他们每个都好像有幽灵在背后追我们,一个劲拉着我走不算,还要不停地催我“走快点,走快点。”可是老公总是配合 着我的步伐慢慢走。现在天气暖和了,不用戴手套,我的左手感受着他右手的温度,转过头,看着路灯下他的侧脸,根本不像弟弟说的“又 矮、又黑、又瘦”。如果公园离我们很远很远那该多好呀,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