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况还好呀。可能是小溪把病情恐怖化了。”向路依旧有些吞吞吐吐。
“哦。”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心里却在想我该怎么办?是不依不饶的追寻真相,还是,再看看。
“李娜。”向路松开了他的手,偏过头对上我失落的眼,“李娜,其实昨天晚上,我……”
“嘿。”我立马打断他的话,制止了他想要说出口的内容。
“你昨晚一定没回卧室睡觉吧?你都没发现我不在家?”好蹩脚的戏码,无论是逻辑还是演技,都是漏洞百出,可是,可是,向路啊,他此时大概就像在波涛中漂流的溺水者一样,眼看着就要被大浪吞没,而我,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仇敌,却主动扔给他一块浮木,所以,他毫不犹豫,不假思索,没有任何怀疑的抱住了这块救生的浮木,这是他绝处逢生的希望。
向路的眼里闪过那一抹惊诧和惊喜没能逃过我故意视而不见的法眼,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和我面对面,我却装作漫不经心避开他的眼神,不是心虚,是难受,是防止崩溃。
我不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去打断他,是害怕听到接下来的内容,还是这只是我计谋中的一部分,明明心照不宣的东西,我却帮他圆谎,他若明白,便会觉得我深明大义,委曲求全,也许能唤起他的良知。他若信了我胡掐的谎话,便掉进我的陷进里顺着我的谎话编下去,这样的话就是不打自招,也算让我看个清楚透彻了。
过了很久,他也没有说出“是啊,我就在沙发上睡,是啊,我没去卧室,是啊,我一早就来公司都没注意到你不在家”这样令人作呕的话来,而是跨前一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他把他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后位置,双手用力的搂住我,似乎都要嵌进骨头里。我大口喘气,被他箍得难受,但是不想推开他,也不想纠缠的问他什么,就这样被他如此需要的感觉很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我说的那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出现了第一种结果,他明白我说的是假话,他明白我在耗尽全力维护彼此的尊严。只要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就够了。我真的不舍撕破脸互相折磨彼此攻击。不要露出彼此狰狞丑陋的一面来给对方看。
半晌,他抬起头略带忧伤的看着我。然后移动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手掌在我脸上下来回轻轻的抚摸,我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展示自己的受伤。我们中间的气息有些微醺,他似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慢慢的靠近我,我闭上眼迎了上去,我已经失去意识,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只跳跃着三个字:抓住它。
我们诡异的接吻了,在这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而且如此热烈,从办公桌前到墙上,到沙发上,我们滚成一团,恨不得吞下对方。冷却很久的热情一触即燃,像尘封的火山,突然之间喷发着熊熊火焰,连同早已对这种小孩运动没有丝毫感觉的我也被带动起来,这种激情,好像在刚认识的那一年才有过。之后,我们熟悉对方的唇就像熟悉自己的一样,每次接吻都是过场一样平淡如水。而今天,如此诡异的情绪高涨。
要不是这时候小帽的电话响起,我可不敢担保我们会不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做出什么火辣香艳的事情来。小帽打断了我们的亲热,也打破了这个办公室这几分钟以来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