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溪来了以后,气氛活跃了不少,他们在喝酒划拳打笑,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儿来。这一团乱麻缠住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需要耐心的理清这一切。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有我有些气馁,单打独斗,怎么斗得过这两个鬼丫头。
刚才小帽说向溪上午跟她提过我,那么知道我来K市的就只有向溪了,现在一切都清晰起来。向溪是向路的亲妹妹,而那个小帽是向溪结识多年的好友。这几天的神秘短信必是她们俩所为了,小帽喜欢向路,而向溪希望自己的姐妹成为向家人。完了,如此说来,这样的结局看上去是那么理所当然,花好月圆,其乐融融。那么我呢,一个L市的人,一个外人,一个被排挤的人,是不是就像一个不和谐的色块被硬生生的塞进花团锦簇之中,扎眼,多余。
“怎么了,妹妹跟你说话呢?”向路这时拿起手掌在我面前晃几下,温柔的说。
我抬起头,向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在谋划什么呢,这么专心。我问你个事,你准备在我们家呆多久啊?”
我的脸顿时煞白,无助的看着向路。
他拍了拍向溪的脑袋,“小溪,不许这样对李娜姐姐说话。”
“我说向溪,你这么对待未来嫂子,以后嫂子进门了你这个小姑子可有得受了。”在一旁的王小军估计看到我气结的模样,嬉皮笑脸打圆场。
向溪不屑一顾的撇撇嘴毫不留情的回答“我们家的门槛没那么矮。”
我此刻真想来跳起来给她两耳光,然后把她的嘴脸踩在脚底,再告诉她“要不是为了向路这个人,你求老娘进你们向家的门老娘也不进。”可是我没有轻功,我跳不起来,就是有轻功,这时也不能跳起来。
桌上顿时沉浸在安静之中,气氛有些诡异,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的回应,而向路,只是在桌下握紧了我的手。快嘴王小军此刻也陷入无话的境地,这位犀利的千金小姐可真让大家难堪呀。
我把头往旁边稍微一偏,正好是对着向路的角度,然后紧紧的咬住下嘴唇,努力克制自己上升的怒气,重重的舒口气,再换上一副平和的脸孔对向路送上一个甜美的笑“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家门槛的高度,我好计算计算下次去你家的时候穿多少厘米的高跟才能抬过脚。”
我相信,我的表情由生气,到克制,到忍让,每一步转换都被众人看在眼里。爱情里,女人的反映真是敏捷。
趁向溪再次发动攻击前,我抢先说“向路,我好像头有些晕。你们在这玩会,我自己打个车回家吧,你告诉我地址。”
“怎么了?”向路关心的凑过来。
我无力的摇摇头。
他体贴的扶起我“可能刚下车没好好休息就来喝酒的原因,都怪我。现在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一起走回家吧。”
“这儿好闷,我也不舒服,一起走吧。”沉默的糖果女发话了。
于是,我们四个带着他们殷切的关心和温暖的嘱咐走出了酒吧。在门口,向路对我们三个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开车。”然后指着向溪说“老实呆着。”
“短信是我发的。”看着向路走远,任小帽冷不丁的开口。
我故作镇定“我知道。”
“怎么,很生气?”向溪见缝插针的问。
我回头看她,指着任小帽对她说“你希望我气什么?气她和向路上床么?小女孩,姐姐比你们多吃两年白干饭,早过了天真的年龄了,你们想玩?恕不奉陪”。
“你”向溪面带愠色,愤怒的看着我。
倒是任小帽很冷静“你不奉陪就不会立刻跑来K市,才刚刚开始呢,这出戏,你可以说放弃,那就是收拾东西从哪来回哪去。”
向路的车已经进入我的视野,我无法再争辩什么。而据目前的情况看来,我犯了作战前最忌讳的错误,我自视清高,我轻敌了。我以为不过是一朵野花,随便踩两脚就算完事,没想到,这朵野花是有大树做依靠的,并且深深扎根于这厚实的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