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只是年幼，并不傻
生活，因为平淡，所以它才那样永恒。
狐狸牵着狐涂涂的手缓缓朝学校走去，垂眸看一眼她涨红的小脸，他嘴角上弯。
“狐狸，这样陪着我走累不累？”早上突发奇想让他陪着自己一路徒步走到学校，狐涂涂有些不安心。他刚刚进入这个初中，对一切都不熟悉，这段时间适应的很辛苦，她都看的清楚。
“不累，偶尔这样走走感觉还不错。”狐狸微微一笑，狭长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惬意的呼吸早晨的清风。那凉凉的气息就像丝绸一般细腻。
“恩，我很喜欢这样走呢。不过以前一直都没有人陪。等你完全适应初中生活之后我们多走走啊。”
“好。”
“狐狸真好。”
“……”
“狐狸。”
“恩？”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殷勤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狐涂涂蒙头蒙脑的开口问。她的声音愉悦，就像吹过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的风，带着一股粮食的香气。
“你喜欢我什么？”心跟着她暖暖的声音一动，狐狸不禁有些期待的开口。
小脸光芒大盛，狐涂涂的大眼睛里面的光芒也忽然亮了起来，就像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四周的景色在这一瞬间都黯然无色，只听她用糯糯的声音高兴的说了两个字：“眼睛。”
“眼睛？”狐狸皱眉。
“恩，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大海一样，一下子就这样覆盖过来，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埋头，狐涂涂害羞一笑。第一次在他面前将自己对他的感情说出来，她有些紧张，
“像海一样？”狐狸愉悦的挑眉。他第一次别人夸奖他的眼睛。以前，别人看见他这双眼睛总是说它冰冷，就像他的爸爸一样，闪着恶魔的诡异。
“恩，刚开始只是一瞬之间有这样的感觉，后来越看越像。”狐涂涂的小脸微微发烫。一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她就有些小开心。幸好，她将他带了回家，没有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忍受风霜。选择狐狸，选择鼓起勇气说出养他那样令人尴尬的话，她好高兴。
“你不怕被海水浸没淹死在里面？”狐狸不由逗弄她。小家伙也知道喜欢帅哥，她也太早熟了吧？
“我不怕。”狐涂涂小嘴一撅，异常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狐狸的心又一次柔软。懊恼的拍拍脑袋，他失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冰冷的心会因为她一句又一句无心的话和一个一个偏袒他的小动作而变得那么容易受到牵引。
“如果狐狸是海，那我就是海里的美人鱼，我不怕海，相反，很喜欢海，离开海，我就会死掉。”双眼炙热的看着狐狸，狐涂涂捏紧小拳头嗷嗷宣誓她对他的死忠。
“……不许说死。”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贴着自己，他问着她身上淡淡的孩子气息，满脸笑容。深吸两口气，他眯眼，故意大声道：“哎呀，涂涂，我在你身上闻到鱼腥味了。”
“哪里？哪里！”狐涂涂赶紧低头闻闻自己衣服的味道，眉头紧锁，“好像没有啊？”
“笨蛋！”用力的敲敲她的笨脑袋，狐狸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心里有些遗憾。没有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就走到了，这段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啊。
“呜呜，好痛——”捂着脑袋，狐涂涂满脸都是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哪里能够看见半分痛意。
“到学校了，你去班级记得乖乖上课，以后不要那么笨。”将书包里她的书交到她的手中，狐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算是彻底交代，这才一个人先进入校门口。
“就算笨也没有关系，毕竟就对一个人笨而已啊。”自言自语，狐涂涂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傻乎乎的。捧着书籍，她满脸幸福的笑容踏进校门。
执子之手，休想放手。
“狐狸，狐涂涂真的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能让她失望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狐涂涂转头走向学校的另一个方向。完全相反的路线，因为他一句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不想因为她而遭人非议。
可是，她依旧甘之如饴，依旧傻傻的相信他只是害羞，只是不想有流言蜚语。
埋头一路向前，她脚步轻快。
“狐涂涂——”
落叶纷飞中，路昊景眉头紧皱，看着那个快乐如同精灵一般的她，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狐涂涂眉头一皱，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安。自从他上一次甩上车门离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去哪里了，他的感冒好些没有？这些东西，就像蜘蛛丝一样盘桓在她心头，纠结成一团。
“你喜欢狐狸对不对？”问出这句话，路昊景的心也跟着难受。只是，那他一直考虑着要不要说的秘密让他坚持着没有逃开。这件事情，狐涂涂必须知道。他不愿意看见她像傻瓜一样被大家隐瞒。
“你想说什么？”本能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狐涂涂拳头轻轻握紧。
“他，现在在和陈薇安交往……”撇过头，路昊景不愿意去看狐涂涂伤心的样子。
“呵呵……昊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狐狸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隐瞒我这件事情的。”她要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狐狸是她的，他绝对不会背叛她。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路昊景不禁生气。这件事这个学校就快要人尽皆知，就她一个人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她为什么还可以那样说！
心中一突，狐涂涂对路昊景怒目而视：“请你不要这样说他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生气！”
“狐涂涂！”路昊景快要气疯了。他说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相信。大手一抓，他直接抓着她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如果她不愿意相信别人所说的，那么亲眼看见总没有错了吧！
被他攥着一路向前，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狐涂涂脑海什么东西也没有。她不想相信路昊景的一面之词，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不安？
一步步向前，越是接近那模糊牵手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的步子就越沉重。
清风之中，狐狸自然的牵着陈薇安的手，陈薇安脸上少有的温柔的笑容，他宝蓝色眼里少有的温情。垂首，他似乎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些什么，惹得她轻笑不已。
如果狐涂涂不在意，那么，她大概会如同所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一样认为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是，她在乎，那么一切都不同了。
“涂涂，你没事吧？”转头，看着站在他身边忽然就沉默下去的狐涂涂，路昊景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他是不是不该这样伤害她？
“狐涂涂……”
“涂涂……”半天得不到她的回答，他赶紧低下头去看她的脸。
只一眼，看见她竭力憋住的情绪，那一双无限放大的瞳孔，他的心不由得一紧：“狐涂涂，你不要紧吧？”
没有看路昊景一眼，狐涂涂大步走向狐狸。
狐狸觉得自己似乎听见有人提到狐涂涂，心里忽然就紧张起来，他转头朝生源望去，正好对上那个一脸冷静大步向他走来的人那双竭力压制悲伤的眼睛。
“涂涂……”看见她，陈薇安紧张的甩开狐狸的手，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走近。
“告诉我，告诉我你和薇安姐姐什么关系？”只要他说他们之间并不是恋人她就相信。
“涂涂……”同时面对陈薇安和狐涂涂，狐狸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照理来说，他应该袒护陈薇安，在狐涂涂面前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看见她满眼的信任和那被强制压抑的悲伤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回答我，不要说假话。”狐涂涂浑身颤抖，紧紧咬住下唇。
“狐狸，涂涂还是小孩子，你——”看着他们两个人僵持着，陈薇安不由担心的开口。
“我不是小孩子！”从来就不是，她只不过不想长大，但并不代表她比他们都还要小！
“狐涂涂，不要把怒火迁怒到别人身上。”眉头一皱，狐狸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眼里的悲伤终于压制不住，狐涂涂瞪大双眼满含失望的看了一眼狐狸，再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对自己很好的薇安姐姐，很想要大步逃开。利落的转身，她不让他们看见她委屈的泪水。她讨厌自己老是掉眼泪，可是泪水却根本就无法控制住。
那一滴两滴泪水就像响雷一样重重击打在路昊景的心中。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狐狸和陈薇安，他转身大步朝狐涂涂追去：“涂涂……”
看着他们这样离开，路昊景离开前那一个冰冷的眼神，陈薇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不是一个坏女生，就这样抢了涂涂喜欢的狐狸？
“要不要去追他们？”局促不安的看着狐狸，她着急的等着他的回答。
紧紧咬住下唇，狐狸沉默的看着狐涂涂和路昊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转头不再看那个方向：“
“狐狸，狐涂涂还是小孩子，你不哄哄她就不担心她会出事？”陈薇安有些着急。虽然心里不愿意让他去关心别的女生，但是涂涂不同，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尽管也和他们一样在上初中。
“我……不担心。”凭借上一次她和她妈妈打架那利落的伸手和反应能力，他断定就算她离家出走也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压下心里那股子烦躁，他伸手握住陈薇安的小手：“走吧，再不快点我们上课就要迟到了。”
“可是……”陈薇安心里着急。她相信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没有可是，她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相信我。”狭长的眼睛锐利的扫向陈薇安，狐狸沉声道。他现在不想再提狐涂涂。
被他锐利的眼神所震慑，陈薇安微微一愣，樱桃小嘴张合两下还是没有勇气再反抗他。
狐涂涂这辈子或许都没有那么狼狈过。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用力的将眼泪擦在被子上，她依旧无法压下那股子悲伤。爬起来，坐在电话前面犹豫两下，她烦闷的拿起电话拨了老妖婆的电话号码。
“妈妈……”听见对方接起的声音，狐涂涂大声哭出声。
在电话彼端的晴方可心一紧，眉头就皱紧。什么时候狐涂涂这样狼狈的在她面前哭过？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口，她往日冰冷的语气之中也多了一点着急：“出了什么事？”
“妈妈……”想到狐狸喜欢薇安姐姐还和她在一起了狐涂涂就更加伤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说出来，心里好像被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情驾驭着，一点也不愿意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到底出什么事？”声音沉下，晴方可暗自抓紧电话。一双纤细的手只要再使用一些力气，那电话听筒将会毫无疑问的在她手中碎裂成飞灰。
“妈妈，我难过……心好闷好闷。”就像最喜欢的玩具娃娃被人抢走一样，一点都不好过。她好想抢回来，可是，玩具娃娃不喜欢她，那么她该怎么办？
“不会是心脏病吧？”晴方可的脸色一沉。她可不记得自己和狐仙明的家族有心脏病史！“涂涂，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拉去训练营重新训练！”身为她晴方可的女儿，怎么可以那么喜欢哭。女孩子要坚强，她教她的那些东西呢！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难受啊……”狐涂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就要瘫倒在电话面前。
听着她伤心欲绝的声音，晴方可心情烦躁。眉头紧皱，她狠狠瞪了一眼刚刚从外面买午饭回来的狐仙明：“你女儿快哭死了，你自己来解决！”
被老婆大人瞪得心里发毛，又听她这么说，狐仙明心里一阵紧张。扔下手里的东西，他赶紧上前接起电话：“涂涂，怎么了？”
“爸爸，我想要去训练营了……”一定是因为离开训练营她才会那样不坚定，变得那么懦弱爱哭了。
“狐狸和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听见她哽咽的声音狐仙明心里并不是很紧张。女儿遇见这样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伤心的程度和时间都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爸爸，我不喜欢外面的世界，我想回训练营……”提起狐狸，狐涂涂更加伤心。她只想要快点逃开，不想再和他住在一起。
“你想就这样退缩吗？”狐仙明不紧不慢的挑眉诱惑。
被他的激将法一激，狐涂涂立即摇头回答：“不——”
“那么为什么不亲口去问问他对你的感情！”狐仙明一边大声质问自己的女儿，一边讨好的看着站在一边努力掩饰脸上关切的老婆大人。
“开口问他？”狐涂涂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发亮，“可以吗？”可以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吗？由她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不适合？
“涂涂，你不是七岁的孩子。”狐仙明加重了砝码。
听见这句话，晴方可关切的脸差点保持不住。伸手，她用力夺过狐仙明手中的电话充满敌意的瞪了他一眼。被老婆大人这么一瞪，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电话两端一时寂静。
狐涂涂握着话筒的手不由得加紧力道。
确实，她对外公布的身份她就只是一个七岁小孩，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在告诉别人她不过是一个七岁小孩，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看起来很小而已。长着一张娃娃脸，身高的迟缓发育并不是她的错，她怨不得别人，却倔强的将自己困在七岁这个年纪里面，关于她真实的岁数，一直都是一个禁忌。
触之生疼——
“涂涂，别听你爸爸说的那些，你如果喜欢就这样下去好了。”对于这一点，晴方可一改往日的严格，柔声道。
“……不了。”狐涂涂微微一笑，“我想长大了。”只要长大，只要让狐狸知道她并不比他小，或许还大个两三岁，他是不是就不会将她当做小孩子一样不去认真对待了。她的心如此跃跃欲试。
握着话筒，晴方可一直平静的心忽然就微微发疼：“你……真的决定长大就好。如果你开口问了他之后还没有结果，那么，你想进训练营我就把你送进去。只是，你要明白进去以后会很辛苦，到时候不要哭啊。”
“恩，我不怕！”狐涂涂重重点头，破涕为笑。
“如果他不挑选你，他的眼睛就瞎了。那时候，不是他不要你，是你不要他，记住了！”晴方可咬牙切齿的关照。
“恩！”大声应着，狐涂涂眉间依旧有些担忧，“妈妈……”
“啊？”
“如果他没有选择我，那么你们能不能不要赶他走。他就只有一个人，如果没有住的地方，没有钱花，没有学可以上，那么，他会很惨的。”就算不喜欢，她依旧希望他能够过得很好。如果没有得到过，就不会知道失去的绝望，她不想让他重新陷入绝望。
“……你就不能有点志气！”晴方可的脸都被她气绿了！
“恩……”狐涂涂笑着回答。她就是那么没有志气的一个人。
“算了算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反正你也进训练营了，你们之间也不会再见面，那么我们做这些也没有事情。”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她这么做算是谢谢他让涂涂终于下定长大的决心。
挂掉电话，抬头看一眼挂在客厅中的时钟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狐狸就要放学回来了。满脸期待的笑容，她奔进厨房。
满桌菜香，将最后一盘狐狸喜欢吃的蔬菜摆到桌子上，她鼓鼓小脸，满心欢喜的坐在餐桌前等待他回来。
大眼睛紧紧盯着时钟的时针，一直等着它指到五这个数字，她双眼微眯，唇角往上扬起。这个时辰是他们平时回来的时辰。
“卡擦——”门被打开的声音。
“狐狸，你回来啦！”兴奋的迎上去，抬眼，她看见狐狸熟悉的身影，连带着，他身后那再熟悉不过的女生……
脚步顿住，她如同被雷霹中，愣在原地。那一颗热烈跳动的心在一瞬间就凉了下去，如堕冰原。
“涂涂，你真的和狐狸住在一起！”看见狐涂涂平安无事的那一刻，陈薇安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你做了晚饭？”看着那慢慢一桌吃的，狐狸有些诧异。平时这个小家伙懒得不得了，他如果不生气她是绝对不可能动手帮他做事。可是，她今天居然亲手下厨了，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那么，他带陈薇安回来是不是一件错事？
“你们……”看着他们两个那么贴近的身影，狐涂涂多想冲上去将他们两个拉开。可是那么做，狐狸会很讨厌她吧。他原本已经不喜欢她了，她不想让他更讨厌。
“薇安……今晚我和涂涂还有一些事，我先送你回去吧。”尴尬的看了一眼狐涂涂，狐狸歉意的冲陈薇安柔声道。
“……这样啊。”察觉到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陈薇安点点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阴沉下来的狐涂涂，她转身退出大门。
满眼复杂的看了一眼狐涂涂，狐狸缓缓关上大门。深吸一口气，他皱眉看着她：“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你烧了那么多好吃的，味道一定不错，我可以尝尝看吗？”
“狐狸……”抬头与他眼神接触，狐涂涂觉得和他再说什么都只会显得自己很傻。
“怎么了？”关切的看着她，狐狸却没有上前一步。
“我的心好像受伤了，很痛，很闷，很难受。”狐涂涂酸涩一笑。静静看着他，她才发现她对他完全不了解。当初她认为让他呆在她身边如果他不愿意告诉她关于他的过去，那就不说好了，那段过往她不关心，就算再艰辛，那也都过去了，她会给他衣食无忧的未来。可是，也许一开始她就错了。
大海那么大，人鱼那么小，她就算再努力也依旧扑腾不起什么浪花让大海感觉到她。
“很难受？”狐狸眉头皱得更深。迈开步子，他大步靠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为什么会难受呢？”
面对他的行为，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狐狸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感情，他这样子装傻让她更加说不出想要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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