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天都不太快乐
今天对于修他们来说,是喜日。
因为修氏社团在校长改变主意后,起死回生了。
修经打听,原来是静暗地里帮他,托四大美男向校方求情。
修顿时火冒三丈,将方才重生的社团筹措与四大美男PK的活动。
午后,乌云早已布满天空,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雨中,修叫住了前面似漫画人物的俊男与小巧可爱的女生:“前面那个穿蓝衬衣的男子与穿校服的女子,走在一起好不配啊!”
声音之大,使周围同学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当然,在顿了下后,那俊男与那可爱女生也相继转过头来。
“修,”听见修声音,静连露喜色,轻轻吐道。这些天,她好想修。尤其是钉木樰不在她身边,独自一人时,她就会将与修一同照的大头贴瞧上好一阵子,“最近好吗?”
“过得很好!”修微笑。
听罢,静是又喜,又失落。紧接着她微微垂下了头。一旁的钉木樰却乘势搂着她的肩,并示意她抬头,对修说:“我们也过得很好!”
钉木樰说完,勾起了那不怀好意的嘴角,并在静脸上深深地吻了一口。修见状,暴跳地出于本能地冲上前去,一拳毫不留情地正中钉木樰脸腮。
修看他早不顺眼了……
狠狠的一击,让钉木樰顺势倒地。周围同学见状,都不知所措,只有一向淡定的雨滴声,滴答滴答地议论个没玩……
钉木樰原本以为静会扶他起身,哪想静此刻却正深情地望着她的旧相好。
“静。”钉木樰冰冷地喊了声。
“静!”见她不理,钉木樰加强了语气。
最后,钉木樰还是没称心如意,扶他起身的是一热情的仰慕他许久的女生。
“钉木樰,上次还没分出胜负了!你还敢跟我们修氏社团比赛吗?!”修仰视着他,语气铿锵有力。
钉木樰用大拇指揉摁着嘴角被打的痛处,他不打算还手,而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瞪了修一眼:“为什么还要决斗呢?”
顷之,钉木樰又补上一句:“静已是我的女友了,和你孩子气的决斗,我想已经没必要了。”
闻言,一旁的静佯装开小差,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而修的回答却在钉木樰的预料之中:“笑话,她怎么可能是你女友!”
于是钉木樰按照事先准备的台词,淡笑道:“她是我女人,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自己问!”
钉木樰的回答,同样修也预先猜到。因此自信的修摇摇头,对静苦笑:“是吗,静?!”
此刻,钉木樰不由对静使眼色。
静明白:钉木樰希望自己能给他面子,而给修以打击;但静同样也明白,修亦是希望自己能给他面子,而给钉木樰以难堪。
静内心是纠结的。
在被修“抛弃”后,她答应过钉木樰,做他女友。
但静更清楚,自己爱修比爱钉木樰多那么一点。
此时,静还在犹豫,修却打断了她的思路,伸手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脸蛋,强作笑颜:“如果你回是的,痛苦会少些,那便选是的吧!”
说完,修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其实,静心里早有答案,但始终没勇气开口。
结果,因为修与四大美男的决斗牵扯到静,双方都不情愿,于是化为了泡影。
但修没打算就此让社团停摆,身为团长的他布置了任务,让有绘画功底的花子画出丑化四大美男,美化修他们的海报。完成后,再由刚强贴到校内最显眼处。
可具体实施中,花子同志面对困难,总是今天拖明天的。拖到晨雅西出事,最后把此事搁置了——
清早,晨雅西过完早,去上课途中,被身后一咸猪手占了便宜。
晨雅西顿时就恼了,也没看清人,就施展后旋踢。
难以置信的是,她却踢了个空,这一瞧才见是一长得圆乎乎的小孩,他正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晨雅西。
“小朋友,摸女生屁股不礼貌的!”晨雅西含笑,用温柔的语气说。
“可是姐姐好漂亮噢!”小男孩一脸童真。
晨雅西听得心里爽死了,但笑容却很含蓄。
“姐姐,修哥哥在校内停车棚那等你噢!“说完,小男孩一溜烟跑走了。
看着小男孩愈跑愈远,晨雅西纳闷了,修干嘛到停车棚约她,修又没自行车。
不管了,晨雅西哼着欢快的曲子,即刻来到停车棚,却迟迟未见修的身影。
这时,倒霉的事却先来一步。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声,身后的一排自行车一个挨一个地倒下,可周围没见其他人,晨雅西顿时傻眼了。
怕遭误会,她只得一辆辆将车扶起。
忙了好半天,还未看到修。
敏感的晨雅西开始怀疑,是不是被恶作剧了。
于是拨通了修的电话。
“喂,你在哪啊?”晨雅西疑惑地问。
“在教室小憩呢!”
“那就是我吵到你了!”
“没啊,我正巧在做噩梦,多亏你叫醒我!”
“好了,不跟你贫嘴了。在我没来前,你继续睡吧!”
挂断电话,晨雅西感到那圆乎乎的小男孩,一点也不可爱。估计是受人指使,用块棒棒糖收买了良心。
那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于是,晨雅西带着埋怨与愤恨,迈开步子,匆匆向教学楼走去。
刚踏进教学楼,突兀,楼上泼下一桶脏水,正好将晨雅西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脚步顿住,晨雅西抬头望去,那泼水之人早不见踪影。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衣服紧紧贴着身体透出了内衣,使她很尴尬。
可让她最尴尬的,要数周围同学们的目光,一群男生还匆匆地掏出手机,准备照相。
如果有地洞,此时晨雅西真想钻进去。
痛苦的是没有。
更痛苦的是她释怀的过去又隐隐浮现——
儿时,她同样被泼成落汤鸡,不一样的是,儿时的王子——修,他在身边。
晨雅西用余光环顾着周围,暗暗地低语:可惜,王子在沉睡……
“好的,振作起来吧,晨雅西!你得靠自己!”晨雅西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护着胸,一路小跑。
这时,那些男生的手机,连连发出“咔嚓、咔嚓”声。让晨雅西正犯炯时,不知被谁的外套给包住了身。
随后,她感到有人拍了拍她后背,回眸望去,原来是若亚正朝人群做出V手势,并示意她对那些镜头笑一个。
通过晨雅西的描述,若亚很快找到了那小孩。
在若亚的威迫下,小孩也识相地招供了。原来一切都源于前几月的校园美女排行榜,排名第二的姓思的女生惹得祸。
她嫉妒公认的校花——晨雅西,嫉妒她的美貌。于是出了馊点子,想让雅西出丑。
得知“真相”后,晨雅西却显得异常的平静的同时,心里也多了团疑云。
首先,自己只是简单地描述了小男孩的体貌特征,若亚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不费吹灰之力将小男孩抓个正着?
其次,那姓思的女生,为何迟迟不动手,偏要拖上好几月才下狠手呢?况且天天在学校的自己,那个把月内,不可能没机会下手的啊!
天台上,晨雅西抱着忘还若亚的外套,心事重重。
“嘎吱”一声,铁门这时被推开。
晨雅西回眸望去,撞入她眼帘的是丹丹(她们早早约好在这见面),想必已上完课。
丹丹走来,看着若有所思的晨雅西,又瞟了眼被她紧紧抱着的外套,打趣地问:“咦,我家若亚惹你不开心了?”
聪明的晨雅西一听,脸霎时红了,忙与外套保持距离,结结巴巴地对丹丹说:“丹丹……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象的哪样啊?”丹丹朝晨雅西做了个鬼脸,示意晨雅西放心,她完完全全信任面前的她。
“唉……长话短说吧,他救了我!”
“是在教学楼下,你被人泼了水,他为你披上外套的吧!”丹丹神秘一笑。
“你知道啊,那你还问我!”
“看能不能问出新东西……”说罢,丹丹不再打趣,而是搂住雅西的手臂,肃容地将脸凑过去,“雅西,我一直想问你!你觉得若亚这人怎样?”
晨雅西慎重地想了下,又看了眼急切想知晓答案的丹丹,实话实说道:“丹丹,虽然他救过我……但在某些事没弄懂前,我不想回答这问题。”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真的吗,晨雅西?你有什么难过,别自己扛,一定要跟我说,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丹丹双手将雅西的手合得紧紧的。
“恩啦!”
听罢,丹丹这才舒了口气。脑海却突兀闪现出若亚,于是她附在晨雅西耳边,刚要开口讲话,突如其来的沉重脚步声打扰了她们——
“咦,你怎么来了!”见救命恩人前来,晨雅西挤出微笑,将外套还给他。
若亚绕着头,珊珊地道:“真抱歉,本想听你们讲悄悄话的,结果被发现了!”
丹丹则横了若亚一眼,殊不知却惹来他的调侃:“丹丹,怎样?还为外套一事吃醋啊!”
丹丹侧过头,偷偷用余光瞟着若亚,且语重心长地对晨雅西说:“晨雅西,修现在很想你,以后也会想你,一辈子都会想你!所以,你快去找他!我也要和这小子单独聊聊!”
见若亚也点头微笑,晨雅西知道他们小两口又要耍嘴皮了,便找修去了。
周末多云,天气凉爽。
可乐机厅里热闹非凡,四大美男带静玩着五花八门的游戏。
起初,他们为桌上足球游戏而疯狂。静与钉木樰在上面连续大战数十回合,也难分上下,最终以静体力耗尽而告一段落。
后来,钉木樰与若亚在投篮游戏里争得“你死我活”,若亚显然没钉木樰投得准,索性边投球,边干扰钉木樰,惹来一群玩家看他们笑话。
而鬼丸和眼镜男在拳皇游戏翱翔,眼镜男明显实力略胜一筹。但鬼丸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终于用了一妙招——那就是换个游戏跟他PK……
两个时辰后,静的硬币所剩无几,她找到了正在玩打枪游戏的钉木樰。
“喂,把你的硬币分我一点!”静带着命令的口吻。
钉木樰没听到,注意力完全放在游戏里被自己射杀的悍匪上,口里还喃喃着:“打死你,小不要脸的修!打死你!”
“喂,你说什么了?”静皱眉疑惑道。
见钉木樰半天不理她,静只好抓起他装硬币的袋子,撒腿就跑。
直到跑向抓娃娃游戏机旁,她才停下来,投入硬币,聚精会神地锁定目标。
“死丫头,盗我硬币!”正当静快抓到自己心仪已久的草莓娃娃时,钉木樰跑来朝她耳边大吼了声。
静吓得不禁大叫,结果错过了抓娃娃最好的时机。
“都是你,”静侧过头,瞪着钉木樰,“还我娃娃!”
钉木樰不紧不慢地从嘴里蹦出:“切。”
随后,抢过位子,自以为了不起地投了银币,开始抓娃娃。
结果——
“还挺难的咧!”遭到数次失败后,钉木樰得出了结论。
“你才晓得啊,”静咄咄逼人,“要不是你妨碍到我,那草莓娃娃,我早到手了!”
这时,四大美男的其他成员也一一前来。
“鬼丸,帮我买1000枚硬币!”钉木樰认真了。一双狭长的眼睛对着草莓娃娃眯起,晦涩地暗忖着,“小小静,我会救你出来的!”
然而,当一旁同伴包括身边的玩家,听到1000枚硬币时,都不禁暗惊。
“遵命!”鬼丸笑吟吟,行了个军礼,便跑去前台买硬币了。
“钉木樰,你疯了!”见鬼丸消失在人群中,静不确定地对钉木樰叫道。
“那是小小静。”钉木樰神秘一笑,转移话题。
“什么……”静疑惑。
“那草莓娃娃是你的小孩,我要救她出来!”钉木樰理直气壮。
静感激地看着钉木樰,这是她喜欢听的玩笑,因为让她想起了修。
最终在钉木樰坚持不懈努力下,草莓娃娃成功地解救了出来了……
静抱着钉木樰递来的草莓娃娃,对他较真:“时刻给我铭记,你是个笨蛋!”
钉木樰却泰然处之:“只要你开心,我愿天天做笨蛋!”
听罢,静耳根都赤得发烫。冲动的她,趁机垫脚仰头向钉木樰的脸庞吻去,并柔声道:“谢谢你。”
被吻的钉木樰却不以为然,神态出奇地淡定。接着,他慢慢把静逼向墙,双手锁住她去路,在距离静的唇不到5公分的地方亲昵着:“真正的谢谢,应该是KISS吧?!”
“不要!”
“你不知道吗?对男生越说不要,男生就越想要?”钉木樰仍旧靠静很近,用爱抚、调戏的眼神盯着静那粉润的水淋淋的薄唇。
“钉木樰,”静大叫道,“你怎么一会王子,一会恶魔啊!”
钉木樰却邪邪一笑,思忖:对付静这种女生,要懂得适度的若影若现、出其不意与欲擒故纵。这样,才能把到她。
然后,钉木樰指向静紧抱胸前的草莓娃娃,展开了新的话题:“小小静托付我转告你,为什么不跟木樰KISS?!你难道还未忘记修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因为静早在与修分手时,就发誓过,不跟其他男生牵手、打啵,甚至一同睡觉。
她想把这些统统留给修,她坚信,修会回心转意的。
但静与钉木樰在一起的日子里,牵手真可谓频繁出现。
所以,如今的静学乖了,懂得时时把修挂在脑海。以防被钉木樰的蛊惑冲昏了头脑,犯了错。
“静,静!”对静每每关键时刻,就开小差的作派,钉木樰已见怪不怪了。这次,她又心不在焉,钉木樰便放弃继续追问,转而心生一计地叫醒她,“地震啦!”
“什么,什么,快躲起来!”静大惊,紧接着是她不知道在干嘛,整个人手舞足蹈起来。
“走啦!”钉木樰拉住她的手,随后朝其他美男做了个走的姿势。
“啊!”见钉木樰抓她手,静尖叫起来。
“干嘛啊?”走在前面的钉木樰没好气地嚷嚷道。
“没事……”看了眼霸道的钉木樰,静埋下了头。
当钉木樰他们走出可乐游戏厅时,对面公交车上的修,想望向这边。
突兀,一阵高昂声响起。
什么年代,什么年代,忘乎所以的爱。
什么年代,什么年代,活该也算上爱。
说不爱,就不爱,失恋的人快来。
轮不轮得到你主动表白,接受你的爱。
毋庸置疑,这短信铃声正属修。碍于女友是创作歌手,修也不甘示弱,绞尽脑汁地才写出首属于自己的原创歌,充当他的免费铃声。
只是此时在公车上响起自己那见不得人的歌喉,修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打开收信箱,有两条短信,都是晨雅西的。
一条是:混蛋,在哪?
第二条是:混蛋,在哪啊?
修万没料到,晨雅西不是文学系的,却有与静、自己相同的气质。
修乐了,于是回道:“在车上啊!你呢?
紧接着,雅西跟上:我在可乐游戏厅附近。
修也快速地回过去,双方展开激烈的“攻防战”:好巧,我也在那附近!你在游戏厅大门前等我,我下站下车,来找你吃冰!
雅西:还是算了吧,我在看帅哥了,你来会碍事的。
修:比我帅吗?
雅西:那帅哥旁还牵着一矮个美女!至少比我们幸福!
今天,晨雅西没上课,修打她手机也没人接。
于是他急得到处找雅西,最后在小天地里逮住了她——
此刻,她正在客厅悠哉地玩着电脑,修进屋,她看见了也不叫他。
“小宝贝,怎么不上课?”修换好拖鞋,朝她跑去,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见状,晨雅西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揉着肚子,表情也骤变,嗲嗲地叫:“我不舒服!”
“有那么不舒服吗?”撇了眼雅西玩的网游里的角色级别。修纳闷了:昨天还40几级的,今儿就蹦到50多级了?想必玩了很久了。
“嗯,嗯。”雅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
“你手机是不是没开?我打了N次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还以为你出事了!”
“手机充电中……难道这不是事吗?”
“是,是。”
“那你今天也请假吧,陪陪我,好吗?”
“我已经请了假。还有,你别玩电脑了,不舒服得躺着!我去帮你找找药!”
“那样我会无聊的,除非你讲故事我听,或许我能考虑下。”
……
卧室里,晨雅西捂着肚子翻来覆去。想必她真的很痛。先前她之所以泰然处之,八成跟电脑游戏产生的巨大魔力有关。
碍于没找着药,修先安顿好晨雅西。于是讲了好几个故事,都未起到电脑那“药到病除”的疗效。
因而,在床上又翻了几个来回后,晨雅西坐了起来:“修,我想我还是得玩电脑治病了!”
修顾左右而言他:“你哪疼?”
“这。”晨雅西指了指肚子上面一点。
“这是胃部,”说罢,修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隔夜的油炸饼不见了,是你吃了?”
“答对,修真聪明!”
“败给你了。”
“那我继续去电脑了?!”
“不行!”
“修,我饿了,我要吃面条!”晨雅西喜滋滋地换了个话题。这可是她难得与修的独处,她要好好利用有限的时间,以病为由,做个称职的女王。
一小时后。
不妙的事发生了,吃完面条的晨雅西觉得头沉沉的。修摸了摸她额头,不禁大惊:“我昏,你发烧了。”
“都是你不好,煮的面条味道这么淡,害我发烧了!”
“好吧,好吧,是我不好。”修懒得还嘴,应道,“走,现在不得不去医院了!”
“不,我要玩电脑!”
“电脑又不能治病!”
“可以!”
见晨雅西拿健康透支,修急得出怪招,恐吓道:“你再玩下去,拉稀的话怎么办?”
晨雅西一听,羞涩地嘟起小嘴,眼球不知所措地到处打转,很是可爱。眨眼功夫,变得不可爱的是,她一拳头打在修的胸膛上,使修胸闷得苦不堪言。
“我不会拉稀,”晨雅西义正言辞,“但我会做冰淇凌!”
“好好,”修随即牵着晨雅西的手,将她拉向玄关处,“病好了,做给我吃!”
来到医院,挂号、看病对修他们而言都不是最磨人的,最考验他们耐性的则是百无聊赖的挂水了。
一个钟头过去了。
挂水房的墙中央上挂着的电视,仍旧放映着京剧。
“修,挂水好无聊,真的好无聊!”晨雅西右手搁在修的大腿上,轻轻地捏他的肉,“我无聊得只剩下无聊了!”
两个钟头过去了。
晨雅西抬头看了看还有三分之一的第三瓶药水,发疯地尖叫:“啊,啊,啊,啊!”
结果没唤来修的怜爱,反而召来护士小姐的批评。
“你饿了吗?我去买些零食,顺便带张报纸回来!”这样无所事事地傻坐着,修其实也熬不下去,所以想出去透透气,还能带些东西回来打发时光,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晨雅西舔舔嘴巴,期待着修买来的美味佳肴,“我还特想吃果冻,记得跟我买噢!快去快回!”
就这样,修离开了注射室。坐电梯来到一楼,在自动贩卖机里挑了些晨雅西平日喜欢的零食,又到大门附近报亭,买了几份报纸与杂志。
可当返回目的地时,晨雅西却失踪了。
见状,修慌了。要知道,晨雅西现在处于患病阶段,身子应该还很虚弱。
修急忙到处找她,问护士姐姐,她们也纷纷说没看见。
在修几乎将整层楼翻了个遍时,晨雅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知道。”
“去哪了?”
“一直再你身后啊!”晨雅西微笑,呢喃道。
“无聊!”
顷之,晨雅西上前一步,对修深深地献上一吻:“那这无不无聊?!”
“再来一下也许不会无聊!”
听罢,晨雅西毫不手软地敲了下修的头:“做梦!”
修一直没笑,表情仍然很严肃。说实话,方才他真的担心晨雅西会出事。
晨雅西也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连忙歉意道:“其实我想考验考验你,到底爱我有多深,
才……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修扳着脸,想给晨雅西一点教训,可还是犹豫了下,接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总之你……不好!”
见晨雅西听得偷笑,看来病情无大碍,修才松口气。
之后,晨雅西下意识将早已充好电的手机开机,不料,却忙得不可开交——
短短半天时间里,撇开修的信息与未接电话,其他的总共加起来不下50条。
打开丹丹的第一条,上面写着:雅西,我与若亚分手了,我们不适合。
看完,晨雅西马不停蹄地翻开丹丹的第二条:雅西,你在哪?我好想你!
第三条:雅西,为什么不回我话?是和修在一起吗?
第四条:如果和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第五条:你们一定要幸福一辈子噢,没人能拆散你们的!谁也没这权利!
第六条、第七条、第八条……
花了整整5分钟,认真品完丹丹的所有信息,晨雅西得出了结论,丹丹此刻伤心欲绝。
“不行,我要去找她!”下了决心,晨雅西撒腿就跑。
“冷静点,”修将晨雅西一把抓住,“你知道她在哪吗?”
“对啊,在哪?”
“看看其他的信息,也许有线索!”
随即,晨雅西翻开了剩下的信息,让人吃惊的是,皆由若亚发来的,而且每一条信息,都夹杂着他对雅西的无比关心。
雅西翻开若亚发的第一条信息,一旁神情自若地瞧着的修,都差点误会雅西在外有情况:雅西,你不在学校的日子,我好没趣!
但这不是使修愠怒的因由,真正让修发火的是若亚的第八条信息:雅西,你最近可要看住你男友。我见他身边总有一群女生,我怕他……
最近修桃花运不错,他承认,但也不至于是一群没头苍蝇围着他转,顶多就几个。若亚这行为,摆明着夸大其辞。
修思忖:若亚好像很清楚雅西的弱点——敏感,所以这第八条信息真的有可能破坏我与雅西之间的关系。
索性,修抢来晨雅西手中的手机,气呼呼地拨通了若亚的号码。
可晨雅西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她此刻心里只装着丹丹,她担心她会出事。因而,对修做了几个找丹丹的手势后,便飞一般地跑远了。
修想追时,“喂!”电话终于通了,对面那头显得很激动,想必以为是雅西打来的。
“若亚?”修沉声道。
“你是修?”若亚声音骤变。
“谢谢你对我老婆的关心,她生病了,是我送她去医院的,她还吻了我!”
“那还真不幸!”
“切……若亚,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为什么想拆散我与晨雅西?”虽知道有8成可能对方不会告知他,但修还是问了,“你根本不爱她,对吗?”
“我说修啊,你可以当小说家!”
……
晨雅西找遍了这个城镇,丹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可就是不见她的人影。
拖着疲惫的身躯,晨雅西漫无目的地游走。
天色早已暗去,深夜的星空星光暗淡。路灯懒洋洋地睁着眼,对着一个位置呆板地死瞅。
“咦,晨雅西!你怎么还没回去?”一洪亮、浑厚的嗓音在晨雅西身后响起。
晨雅西寻声看去,来人是刚强,他身穿运动装,颈部还搭着一条白毛巾,看来是在晚炼。
“嗯,我在找丹丹!”
“丹丹早回去了。”
“真的,”晨雅西眼睛一亮,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谢谢你,刚强哥!”
说罢,一溜烟跑走了。
刚强对着远方的一个点,大喊:“喂,晨雅西,慢点跑,小心跌倒!”
回到家中,晨雅西鞋都没换,就东张西望地找丹丹了。
可是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未见丹丹的身影。
问同伴,他们竟然诡异地说,丹丹没回家!
晨雅西疑惑了,难道是刚强骗人?
再次寻找丹丹时,晨雅西路过一衣柜。突然,柜门迅速地自己被打开,晨雅西定神看去,丹丹竟然坐在里面。
原以为雅西会因此吓得半死的丹丹,没想到人家既然哭了。
丹丹赶紧抱住她的头,轻轻拍她背:“对不起嘛,我只是想逗你玩。”
旋即,晨雅西转身将丹丹推到床上,将之压住:“死丹丹,害我担心死你了,你却……看招,抓奶龙爪手!”
听罢,修他们连忙赶去看热闹。
“看什么看,一群臭男人!你们也吃我一招,猴子偷桃!”晨雅西转头咆哮,并放开眼前的猎物,向修他们扑去。
大伙住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期间,老为如厕的事争执不休。
这不,战火拉到今天都迟迟未收场——
“刚强,你还要花几半天?!”毋庸置疑,此话正是大伙在厕所门口齐声喊的。
“蛮半天!”
“你耍我们啊?”
“不是,我说的是大实话。”
闻言,大伙相视一眼,便跑下楼,上公厕去了。
……
心不在焉地上完整天的课,大伙回到小天地,心有灵犀地决定召开家庭会议。
端庄地围着长桌而坐,修义正言辞地嚷嚷着:“关于长久以来抢厕所一事,必须找个合理的方法解决!”
话罢,四周应声一片——
“嗯,得解决!”
“对,要解决!”
“是,应解决!”
“那谁解决?”修眯眼笑,且时不时对花子挑着眉。言外之意是,花子,“国家”需要你了,“党”不能没有你啊,这件光荣、附有使命感的任务也只有你来克难制胜了!
可让他吃惊的是,包括花子在内的所有人齐指向修:“修少能解决!”
“别喊我喊得这亲热!”修捂住半边脸,青筋直冒。
“修少生气时都这么帅!”
“是啊,是啊,好羡慕他的外表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让我想办法解决,而讨好我的!”
“修少好聪明啊,这都被看出来了,他是天才!”
“好吧,就冲你们说了大实话,我杀杀脑细胞,想想解决的方法吧!”修甜蜜蜜地笑。
半晌后。
“我想出来了!”只听一声高昂的大叫,惊醒了没事做,只得小憩的大家。
“想起什么?”善美还处于昏睡中。
“解决抢厕所的方法啊!”修不耐烦地回道。
“那用什么方法?”靠左坐的丹丹随即饶有兴致地双手托着腮帮,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瞄着修。
“买痰盂!”修得意地喊道。他为自己想出的既简单又实用的方针而感到骄傲。
最终,修的计策没受到大家的认同。还被晨雅西挂上“白痴”的名号。
修沮丧地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对在座的各位说:“那你们想办法吧,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在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中,挂钟打响了12点,电也突然停了。
“好吧,今天就这。此事,咱们从长计议!”丹丹打起退堂鼓。
大家摸黑回到自己房间,感受着这个没有收获的夜晚带来的空虚。
花子没有睡,他靠在凉台上吹夜风,想着心事。
今天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黑漆漆的夜空应该很寂寞吧。
……
翌日,修起床发现除晨雅西外,大家都不见了。
是上课了吗?但今天是星期天。
修纳闷着。
修见到餐桌上的纸条才得知,大家暗自采取了花子解决抢厕所的方案,那便是一同搬走。留给修与晨雅西多一点的私密空间。
这天夜里,修与晨雅西在小天地里租碟看鬼片。
为了营造气氛,修还特地关灯、开窗户,说什么这样看有感觉。
其实他是为了使晨雅西觉得害怕,好让雅西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于是看片时,修心绪已飞,满脑子期待着晨雅西突然抱住他啊,狂吻他啊!
片播完,虽然愿望没成真,但在睡床中——
“修,你睡着了吗?”晨雅西对着同间房的另一张床上的修,呢喃道。
修两眼放光,好似看到了美满的未来,狂喜着,但不表露出来。故作冷静道:“没有了,你是不是怕?如果怕,我可以考虑……”
话未说完,晨雅西插的话,让修那美满的未来破灭了——
“修,我们换张床睡吧?”
“为什么?”
“因为我这张床靠门近些,跟你换成,若是鬼来了,要死你也先死……”
“ppxxoodd!”修说火星语(大意是晨雅西,你混蛋)。
“什么,不懂?”
“我说的是,此刻的你特别的美,像花儿一样。为什么从前的我没发觉呢?”
“因为你从前很苕!”
“呃。”
“快换!”
一个时辰后。
“修。”晨雅西靠左侧身睡,也就是面朝修。她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对面床上的一团黑影。
“嗯?”庆幸的是,修也没睡着。
“你变成鬼了吗?”
“还没。”
“我爱你。”晨雅西突然来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的思维好跳跃啊!”
“我想咬你耳朵,你不叫好吗?免得吵到邻居睡觉了。”
“啊?”修大惊,立即捂着耳朵。
“大半夜里啊什么啊,还不睡?”
“……”修傻了,无言以对。
两个时辰后。
半醒状态的修,朦胧中感觉周身热乎乎的,且被什么给缠住。
像有头大笨熊依偎着自己一样。
大笨熊?
想到这,修立马醒了,随即转头看去,原来是晨雅西。
她正地瞪着修。
“干嘛看我?”
“呼呼。”雅西轻微的鼾声,隐隐传来。
“睡觉啦!”修将雅西的眼睛合上,稍许,雅西又睁开了眼。
端详了半天,这才发觉晨雅西是真的睡着了,只是不会闭眼,想必得了传说中的干眼症吧。
“好恐怖。”修胆战心惊,轻轻扒开雅西那搭在自己肚上的手转身要走。
“修,”突兀,晨雅西的梦话娓娓道来,“你的嘴巴小小的,亲吻起来棒棒的……我爱你!”
听罢,修改变了主意,他深深地被可爱无比的晨雅西所打动。
修决定要为晨雅西默默付出,接受她的干眼症。
说到做到,修又钻回了被窝。
可是,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修就好比待了一个世纪。
“不行,太可怕了,我得闪!”修思忖着。
说到做到,他立马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可没走几步,修惊现落地灯上居然有个红点。
走近一瞧,竟是针孔摄像头。
可修的神情却显坦荡,因为他明白,就算如今他勃然大怒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冷静下来,让幕后者仍以为他还处于暗处,再想法子揪出他,并让自己的损失尽可能减到最小的程度。
于是,修假作拿了本摄像头旁边柜子里的书,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慢悠悠地出房了。
客厅沙发上,修闭目沉思: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呢?
翌日清晨,修帮晨雅西做好了香喷喷的早餐,便叫她起床。
“起来啦,宝贝。”修展开灿烂微笑,晨雅西却睡得很沉。
于是修打算拿爸爸原先叫他起床的方法,用在晨雅西身上。
只见修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鸡毛,轻手轻脚地将之放在晨雅西的鼻孔处,然后在晃来晃去。
不出所料,晨雅西有了动静——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上前阻挡,表情夸张里透着可爱,最终,晨雅西在醒来前一秒,修收回了那根毛。
“你醒啦。”修微笑。
“嗯,”晨雅西一副受委屈状,很是可爱,“我总觉得好不舒服,也许是要尿尿了,抱我去卫生间吧。”
“遵命,我亲爱的女王!”说着修将晨雅西牢牢抱在怀里,大摇大摆地向厕所进军。
待晨雅西洗漱完毕,修向她递上香喷喷的荷包蛋与热腾腾的牛奶。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平时都是我为你做早餐的……”晨雅西眼珠一转,“说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才没有了,只是想拜托你帮个忙?”
“什么忙?”一听要找自己帮忙,晨雅西嘴巴翘得老高。
“也没什么嘛,只是你出门时,顺便帮我带下这些东西。”说罢,修递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大堆柴米油盐方面的生活必需品。
“好麻烦啦。”
“拜托了,雅西最好啦。”
“好吧。”心里虽然不快,但晨雅西还是答应了。
送走晨雅西后,修准备了一瓶番茄酱和一把玩具刀,匆匆来到有摄像头的卧室前。
长长吸了口气,修将番茄酱倒在玩具刀上,再接着把玩具刀假装插进肚子里,还做出一副被人捅了的窘样,踉踉跄跄地步入卧室,然后在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中,重重地倒下。
修心里却想着:******,为了演出让凶手自投罗网的戏,我比C罗摔得还真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并没有丝毫动静。修的心,有所波动:好无聊啦,我还要继续演吗?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门这时被开启,一慌乱的脚步声极快地朝修逼近。
修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房门。不久,映入他眼帘的是善美。
修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说:“善……帮我叫救护车,我……我不想死!”
“早叫了!”
“原来安装针孔摄像头的是你?!”修突然恢复精神,不情愿地摇摇头,他其实早猜到会是善美所为,但始终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的主观臆断,现实中的善美并没那么坏。
“没想到我上了你当。”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修几乎是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