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延心中一动,嘿嘿冷笑道:“我说我是鬼帝,你信吗?”钱进记得当初在邮轮上,罗伯斯称呼艾薇儿为鬼帝,貌似那个鬼帝很有分量,此刻不妨将名头拿来用一用。
薛冰涵闻听鬼帝之名,不由得体如筛糠,下意识的朝身后退去,却被光罩阻挡,她惊骇到极点,语无伦次道:“果然是这样,你是鬼帝,陈呈是雷暴吗?你们要把地球人都毁灭掉,对吗?我就知道会这样……”
钱延神情一肃,继续威迫薛冰涵,心中暗喜,薛冰涵听到鬼帝的名头,受惊了,吓的几乎蜷缩成一团,嘴里更是竹筒倒豆子,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有很多信息对他用处不小。
当陈呈闻讯赶来时,薛冰涵已经晕倒,陈呈摇头不已,道:“你又吓唬她了?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你就不要再给她一棒子了。”
钱延严肃道:“吓唬一下还是有效果的,虽然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她对节点通道那边的情况比我们熟悉,我怀疑她可能被精魂附体过,以至于拥有了那个精魂的某些记忆。”
钱延有过和天魔王记忆融合的经验,而且他认为只有这个猜测最符合薛冰涵眼下的状况,或许其中还有龙博士的手尾,但龙博士已死,也只能是猜测罢了。
陈呈盘算了一下时间,道:“再有一个月,我们的魔石和灵石就会消耗殆尽,你说过守御之阵需要提前替换灵石,这样算来,我们必须要在二十天后进入节点通道,要不要带上她?”
钱延深吸了一口气,对节点通道那边的世界,他既向往又畏惧,但不管如何都躲不过去,除非他不想再进步了,点头道:“有这么好的向导,怎么能不带上呢!不过到时候得想办法控制住她,否则她心怀叵测把我们领到阴沟里,可就全毁了。”
钱延又和陈呈说了几句,定下具体进入节点通道的时间,末了他道:“既然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我先回家一趟,等我回来后,咱们就出发。”
钱延这次修炼,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吃惊非小,想想仙魔位面的那些大能之士,动不动就闭关二三十年,上百年,他有点扛不住了。
钱延害怕,如果某一天他修炼的入神,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他收功时,已是百年身,到时候亲人恋人统统化为一杯黄土,那种感觉想来就令他不寒而栗。
有了这种危机感,钱延越发觉得节点通道之行,势在必行,他已经踏入修炼路途,古人言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他总要给亲近的人做点什么,最起码也得让他们活的更健康,更长久些。
如果也能让亲人们走上修炼之路,那就更好了,可惜钱延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一个不慎死的更快,如今又有节点通道那边虎视眈眈,他的心里十分矛盾。
该回山城看看了,仔细算来离开已经两个月,心中流淌着浓浓的思念情怀,家里怎么样了?陈瑜好不好?柳莎莎和唐棠的事业搞的如何?还有李潇,不知道期末考试烤糊了没有……
钱延想到这,心绪有些按捺不住,伸手打出一道法诀落在光罩上,紧接着一冲而出,同时脚下剑光一闪,飞剑犹如简易之极的滑板车,载着钱延贴着地皮飞行。
钱延运转星辰之力驱动飞剑,紧张的不得了,就和他第一次学骑自行车一样,驾驭飞剑歪歪扭扭的,离开守御之阵没到五百米,已经跌下飞剑三次,虽然离地只有三尺高,但猝不及防下,还是让他手忙脚乱了一番。
飞剑如泥鳅,踩在上面直打滑,方向也不好掌控,劲道不对就时不时的原地转圈,钱延又没有切实驾驭飞剑的经验,因此飞了两个多小时,回头还能隐约看到蓝金色的光罩,这哪是御剑飞行,简直就是御剑爬行嘛!
欲速则不达,钱延跳下飞剑,仔细回忆着天魔王非常久远的记忆,那时候天魔王刚刚进阶筑基期,一样要御物飞行,不像后来成为大能之士,可以驾驭遁光,瞬息千万里。
钱延就像是考驾照一样,翻来覆去的琢磨着御剑飞行的要领,该注意的事项,有时候还要跳上飞剑实验一下,花费了将近一天时间,御剑飞行总算有点样子了。
夜幕降临,高原上的气温下降到零度左右,还下起了冰雹,但这也浇不灭钱修习延御剑飞行的热情,他就像是学会了骑自行车的小孩儿,驾驭着飞剑,越飞越高,越飞越快。
钱延没有记录高度和速度的设备,但目测之下,离地数百米高,时速最少五百里,这是他现在的极限速度和高度,再高再快的话,下场会很惨。
他已经吃过亏了,如果不是修炼成虚空星,第一次冲高的时候,数百米的高度掉下来,只怕会摔的四分五裂,全身断成十八节。
而且虚空星这个超级安全带,消耗星辰之力的速度把他惊着了,打个比方说,他御剑飞行,如果使用一次虚空星的滞空秘术,换算下来,等于飞出保时捷的极限速度,消耗的却是战斗机的油耗,伤不起呀!
天蒙蒙亮的时候,钱延又发觉一件糗事,悲了个催的,他竟然迷路了,晚上光顾着练习御剑飞行,东飞一会,西飞一会,正爽着呢!也没想这个问题,现在看着荒无人烟的地界,不禁满脸黑线,郁闷万分。
没办法,钱延只能挑选一个大概的方向,等遇到人再问问路吧!希望他昨晚一顿乱飞,没有飞出国界。
钱延飞的不快,几百米的脚下仍然是高原地貌,雪山绿地相互交错,飞在空中的他视野极为开阔,就跟飞机航拍一样,所见景色,往日难得一观,算是迷路的意外收获吧!
临近中午时,钱延终于看到了两辆汽车行驶在高原上,心说总算看到人了,不过就在他打算下去问问路的时候,脚下飞剑一顿,又险些从数百米的空中掉落。
钱延处于高空看的真切,那两辆汽车的目的地是一条峡谷,而在峡谷内,栖息着成千上万只羚羊。
只见汽车开到峡谷附近后,车上下来了七个人,人人手持武器,有步枪,有散弹枪,他们分头包抄,站在制高点向峡谷内疯狂射击,因为羊群密集,不用瞄准,都可以做到弹无虚发。
钱延一愣神的功夫,枪声过后,峡谷内已然有三百多只羚羊倒在血泊中,其中不乏小羚羊,它们有些还没有死透,口中发出类似呼唤妈妈的咩咩声,此景此声,让人不忍心去看,甚至一大两小三只黑熊也未能幸免。
“盗猎者。”钱延目光瞬时冰冷,他在电视上看见过,那些被射杀的都是有高原精灵美誉的藏羚羊,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有盗猎者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太猖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家伙,都该死。
峡谷内的藏羚羊遭到袭击,异常混乱的四散奔逃,大有斩获的七个人笑声连连,结伴朝谷地行进,同时掏出锋利的匕首,开始干那剥皮的残忍勾当,其中有只小羊还没有死,也被他们活活剥了皮。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盗猎者,笑着把剥下的羊皮铺放好,说道:“老大,还是你找的这个地方好啊!紧挨着中国和尼泊尔边界,又是藏羚羊的栖息地,我们每年只干一票,就够我们吃一年了。”
一个有着中东人相貌的人,说着生硬的汉语,道:“老大,估计有三百多张皮子,能做成一百多条沙图什披肩,沙图什披肩的价格越来越高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中国的森林公安呢?没有他们,我们还赚不到大钱呢!”
被称作老大的人,身材消瘦,目光却很凌厉,道:“是应该感谢他们,这就叫饥饿营销,物以稀为贵,我们现在搞三百张皮子,比十年前搞三千张皮子卖的钱还多,风险也不可同日而语呀!”
络腮胡子又剥下一张羊皮,道:“老大,剥完这些羊皮,要不要追上羊群再搞一票?听说迪拜有个大商人,正在高价收购原料皮毛,比去年的价格高出两成呢!”
老大摇头道:“别贪心,我们至今还在闷声发大财,除了这里是中尼边境比较荒凉外,就是我们够小心,每次都把藏羚羊的尸体掩埋了起来,如果去追羊群,万一遇到边防的解放军,这条财路就断了,得不偿失。”
老大正说着,前边的同伙发出惊喜的欢呼声,原来他们发现了被射杀的黑熊,老大跑过去,看着已经死去的黑熊,马上道:“快,把熊胆取出来,那是好东西,胡子,你的刀快,把熊掌全砍下来,今晚有口福啦!”
络腮胡子应了一声,手执尖刀,麻利的把熊的手掌脚掌斩断,他以前吃过老大做的清蒸熊掌,那叫一个美味啊!
络腮胡子把成年母熊肥厚的熊掌割下来,想到美味,已经忍不住要流口水了,他抬手擦擦汗,不经意的朝远处一瞥,脸上的神情瞬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