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云风云(上)
话说王仁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在他睡觉的同时,武林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自己也依然是武功尽失、落魄潦倒。
在刀戊心的帮助下,王仁得到了王四奇遗留下来的一幅中堂,经过王仁的反复思量,中堂上面的八十一个字,写的是“元坤总道,阳极而阴,阴极而阳,阴虚生内热,阳弱则生寒,万物相对,坤为阴,极坤为乾却是阳,凡属六腑凝于内,凡在六脏分于外,别道奇行,可互运通,气凝阴阳,经脉互通生五常,六阴六阳定乾坤,修督再修任。”
正在他研究领悟之时,官兵围住了他和刀戊心。
刀戊心知道自己偷中堂,被当铺掌柜的发现了,连忙带着王仁逃跑,不想官兵很多,王仁又武功尽失,二人都被抓起来了。
本来刀戊心只偷了王四奇的中堂,可是就在他进去偷盗的时候,无赖李三也趁势进去,将当铺中的值钱之物洗劫一空,但是当铺的小儿却只看到了刀戊心,没有发现李三,于是县官将这所有的账都强加在了王仁和刀戊心的身上,给他们俩判了十五年的牢刑。
真是祸不单行,王仁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王四奇的第三代传人、南隐客钱央的侄子、不败高手入木三分智,现在要受牢狱之灾,心情很差,不过虽然如此,牢中也算是安静,让他悟出了中堂上的所指。
在二人入牢三天之后,刀戊心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言道:“王仁少侠,想你曾经是不败高手,江湖之上,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却落入低谷,说来还真是好笑啊。”
王仁恍然大悟,终于回忆起了中堂上面的八十一个字的内容,不由大喜道:“哈哈,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知道为什么我的元坤神功灼热异常了,应该是我根据元坤神功下卷的内功修炼之法,为了求成,太过注重修炼手足三阳经脉,却忽略了三阴经脉,要是我如法炮制,用元坤神功中的第十层重新修炼,将血气在三阴经脉中走一遍,再配合柳剑,阳极而阴,不但可以浴火飞凤,恢复武功,还能将元坤神功练到可刚可柔的地步,而这元坤神功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乾坤神功,阴阳互补相济,而元气不断。”
牢中虽然环境很差,不过也是个练武的好地方,至少无人打扰。
却说仲归跟步雨说自己要和伯延出门,是因为步震在得知撵云剑游唐在星斗山上,到处散布宝藏的消息,自己沉不住气了,让二人赶去乱云山,夺回撵云剑,找出第一幅藏宝图上面的秘密。
伯延和仲归找到乱云山,原来乱云山上面真的集聚了许多武林之中觊觎宝藏之人。除了谪仙派的嗜酒如命的高手,还有成名于江湖的一流高手撵云剑游唐、萧诉及其穿心门门人,此外还有刚刚在江湖上立足的龙千江兄弟二人。山上之人,三教九流,无孔不入,正所谓百家争鸣,谪仙派的掌门人洪枭的谪仙醉掌已经练到了化境,游唐身兼数门绝学,武功较杂,可是撵云剑法却是炉火纯青,萧诉的穿心指指力精妙无双,杀人于无形,还有其他各路好手。
伯延和仲归夜上乱云山,上面聚满了各种觊觎步震藏宝图的利欲熏心之徒。伯延和仲归曾在武林大会中一展身手,认识他们的江湖人士不知凡几,所以穿着夜行衣去找游唐。
这晚,萧诉、游唐、洪枭、龙千江正在商量着如何夺取步震手中的藏宝图的事情。伯延、仲归偷入谪仙派,远远地,就听见了游唐的声音,可是在他身旁,还有洪枭、萧诉、李谷、应三道等高手,一时不敢贸然出手,躲在暗处偷听其言谈。
唐道:“步仲归那个混蛋在将我关押在延州秘牢之中时,曾经说漏了嘴,跟我说藏宝图应该有三份,两份已经在步震的手中,而我爹的遗书中写着,最后一份在星斗山的秘道之中,可是现在,星斗山的秘道已经毁了,这第三份藏宝图只有进过秘道的人才知道,王仁就是其中一人。”
萧诉在一旁笑道:“呵呵,你这么说没有什么用,依我看啊,反正都知道藏宝图在步震手中了,咱们直接杀上延州,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洪枭深知乱云山各路人马的心思,知道敢与步震做对的人绝对是寥寥无几,坐在一旁道:“你们说的好听,现在江湖上所有觊觎宝藏之人都来乱云山,真可谓是想要宝藏的人多,可是敢杀上延州,跟独霸一方的北地霸王步震正面为敌的人,恐怕只有你萧诉一人罢了。”
龙千山起身提议道:“依龙某人看来,北地霸王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咱们在座的联手,也难以抵挡他的一招半式,就算撇开他不说,他手下的那四个徒弟,就不容易对付了,还有曾经打败炎空大师的双胞胎,心意相通,组合起来,招式上已经到了化境,要是咱们贸然杀上延州,那么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提议,咱们应该推选一人,暂代乱云山之主,统领江湖上想得宝藏之人,杀上延州,才是上上之策。”
游唐大笑道:“哈哈……步震有藏宝图的秘密是我发现的,这乱云山之主一职当然是由我来当了。”
洪枭的谪仙派立即站了起来,指着游唐大骂道:“游唐,这乱云山乃是我们谪仙派的地盘,你现在居然想称主,你可问过我们谪仙派没有?”
龙千山笑了笑道:“大家稍安勿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之所以肯接纳江湖上觊觎宝藏之人,乃是为了扩大势力,等挖出宝藏的时候,顺势招兵买马,打天下,反正现在天下这么乱,再多一国也没有什么。”
洪枭笑了笑,朝在座的几人看了看道:“龙千山,我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们在坐的,就没有人这么想过吗?”
众人都哑口无言,只顾举着酒杯喝酒。龙千江又连忙站起来道:“大家都别争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逼步震交出藏宝图,而不是在此作唇舌之争。”
萧诉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赞成游唐当乱云山之主,毕竟这宝藏的秘密的确是他发现的,做人要饮水思源,我们得学会知恩图报啊。”
洪枭在一旁冷笑道:“哼,上了乱云山,就没有恩情这么一说,要么你们留在乱云山封我为王,要么你们立刻滚下山去,没有你们,我也自有办法叫步震交出藏宝图。”
游唐大怒,忽然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跟洪枭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关于藏宝图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最清楚,而且我听王仁所说,他已经将宝藏的秘密破解了,只不过还有一点没有明白,想借助我来弥补漏洞,由此可见,我才是找到宝藏的关键,没有了我,这宝藏就长埋地下吧。”
龙千山大惊道:“最近,南隐客的大小商铺、盟主号令整个武林、北地霸王的整个北方势力圈,都在全力寻找王仁的下落,据说他在延州神秘的失踪了,难道说他是去找宝藏了?”
萧诉自然是明白其中的事由,得意地笑道:“呵呵,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这王仁被我废了武功,我看是死在什么地方了,况且钱央家财万贯,聂瑛更是有神鬼不测之计,他王仁没有理由求财,也不会想争天下,所以我看他早就被北方的狼群给啃得尸骨无存了。”
众人沉默,都在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忽然间,洪枭又提道:“好吧,既然没有办法决定,而大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那么咱们就设下擂台,以武力解决,谁的武功高,谁就是乱云山之主。”
游唐在步震面前是不堪一击,可是他上次在延州却是打败了伯延,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站起来拍手称好:“好,这也行,不过咱们待先在立下毒誓,等盟主选出来之后,要是有谁敢背弃盟主,千刀万剐。”
龙千江武功低微,仗着阵法慑服人心,这要是比武打擂,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连忙站起来道:“不行,咱们大伙儿就说句实话吧,在找到宝藏之前肯定要连成一线,可是在找到宝藏之后,肯定又是厮杀成一片,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所以这毒誓就免了吧。”
萧诉笑道:“哈哈,没有想到连自己叔叔都杀的人居然倒也痛快,而你说的想必也正是大伙儿的心声吧,不过,这盟主必然是单打独斗得来的,你们十六人的十六卦再怎么精妙,也派兵派不上用场啊,难道说你能够单打独斗胜过我们所有人。”
龙千江大怒,指着萧诉大骂道:“我跟你们合作,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要是不识好歹,就出来破我的十六卦。另外再告诉你们,盟主已经归入我的旗下,替我效命,有了她的相助,即使我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你们都将会向杀手盟、星斗山一样,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销声匿迹”。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纷纷对聂瑛畏惧三分。聂瑛用了群狼斗殴之计,让萧诉的穿心门在星斗山上死伤无数,又被燕梭围剿,快要土崩瓦解了,萧诉跟她是仇深似海,狠拍桌子,向龙千江道:“龙千江,聂瑛毁我穿心门,把她交出来,我要为死在星斗山之上以及被燕梭所杀的穿心门门人报仇雪恨。”
洪枭向试探一下龙千江的话中虚实,微微笑了笑跟他道:“龙千江,听闻盟主身怀六甲,住在双玄居,我就不相信你敢闯双玄居抓盟主。”
龙千江不理他,转身坐了下来道:“我不当盟主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的十六卦现在是百战百胜,估计再练个三五个月半个月,到时候肯定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谁能够与我们争锋?宝藏最终会归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游唐仗着自己知道藏宝图的秘密,一心想当盟主,可是他们却各执一词,不肯相让,甚是生气,站了起来,甩起衣袖道:“那好吧,你们就在此吵吧,我先回去睡觉了,我倒想看看,没有我你们如何找出宝藏所在,恕不奉陪。”
游唐跟萧诉使了使眼色,萧诉也跟着他出去了。二人甩袖出屋,萧诉连忙追问道:“游唐兄弟,他们个个无情无义,我看咱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给他们当几天引路明灯,等到宝藏出现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杀人独吞,然后找到聂瑛,攻打天下的。”
“是啊,显而易见,大家都各怀鬼胎,狼子野心,也不说什么好坏了,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现在还应该是同仇敌忾,不然如何跟步震师兄弟二人抗衡啊?”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闪过,正在萧诉四下寻找之时,自己已被熟悉的招式锁住了。不错,此次正是燕梭为报飞燕门大仇而来。
游唐连忙拔出宝剑,朝燕梭刺了过去。迫不得已,燕梭放下怀中的萧诉,脚踏日字,避开了游唐的撵云剑,又大骂道:“谁挡我报仇,我就杀谁。”
燕梭使出飞燕梭,轻轻闪过,再次朝萧诉打了去。
伯延和仲归看到他们打起来了,连忙跳出去,抢夺游唐手中的撵云宝剑。
此时,洪枭和龙千江等人也听到打斗之声,纷纷前来隔岸观火。伯延和仲归心意相通,他们二人联手,每一招都让游唐闪躲不及,实在是势不可挡,未及十招,就破了撵云剑剑法的远攻。
仲归想起撵云剑曾经在他下腹上插了一剑,甚是生气,抢过撵云剑,欲将其杀死。
游唐连忙大声跟洪枭等人喊道:“他们抢夺撵云剑,因为撵云剑就是藏宝图,赶快夺下来。”
龙千江和洪枭纷纷大惊,双双上前去抢。伯延和仲归抢到了撵云剑,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不敢恋战,趁机逃遁,可是却误入了龙千江布下的奇阵十六卦。
与此同时,燕梭和萧诉大战了将近五十回合,报仇心切的燕梭再次成功围起了气罩,用绝招燕巢锁骨将萧诉给锁住了。
燕梭连忙用功,欲让萧诉骨断而亡,可是忽然间龙千江的吹起了口哨,引来了其余的十四个行尸,以十六卦的阵法围住了他、萧诉、伯延、仲归。
四人还未反应过来,十六人向阵中抛出了许多的刀剑利刃,顿时,身旁有许多的短剑、匕首等利器毫无章法的飞来。
萧诉大惊,连忙喊道:“赶快放开我,这是龙家奇阵十六卦,再不走咱们俩都要死在这儿。”
燕梭报仇心切,况且自命轻功冠绝天下,将萧诉越夹越紧,不肯放开,却被飞来的利器打中了他的后背,卸掉了他辛辛苦苦布施的气罩。
燕梭连忙放开萧诉,扯着伯延和仲归的衣衫,以惊世骇俗的轻功绝技飞燕梭,左右斜飞,逃出了阵中。
身手重伤的燕梭带着二人而去,忽然间,聂瑶却出现了。
伯延大惊,真没有想到聂瑶居然在此。眼看着后面追兵杀到,燕梭又身受重伤,伯延连忙将撵云剑叫给仲归道:“二弟,你赶快带着撵云剑、燕大侠、聂瑶三人去延州,否则咱们都难脱逃。”
仲归知道伯延想要一个人引开他们,当即拒绝道:“大哥,不行,平日里都是我闯祸你背锅,今天该我去了。”
伯延怒斥道:“我的话你都敢不听,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功吗?”
仲归无计可施,只好先带着燕梭和聂瑶离开,不想走着走着,聂瑶却不见了。仲归也顾不上其它了,连忙带着撵云剑和燕梭藏了起来。
伯延一个朝乱云山后的悬崖跑去,引开了乱云山上高手的追击,可是就在他以为彻底甩掉了乱云山的高手之时,游唐、洪枭、萧诉、龙千江相继来了。
伯延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游唐并没有认出他,不过见伯延手上没有撵云剑,知道已经中计了,连忙上前大骂道:“你的武功步伐,和我同出一门,是不是步仲归,我的撵云剑呢?”
伯延有意拖延时间,道:“你要是能够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游唐大怒,上前跟伯延大打出手,游唐刚才接了伯延一掌,现在又丢失了撵云剑,没有到三十招就被伯延的罗汉降魔拳中的一招罗汉拜禅打翻在地。
游唐大惊道:“你是步伯延?才一个月不见,你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
伯延取下面罩道:“不错,我就是步伯延,你抓我妹妹和我大师兄,我爹本来让我饶你一命,可是你刚才在谪仙派的大厅中说的话,实在可以说是丧尽天良,要是你活在世上,只会玷污我爹的清誉,今天就要替我师公清理门户,将你铲除。”
游唐自知不是伯延的对手,连忙唤洪枭帮忙。洪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上前相助。
游唐和洪枭联手,威力非凡,没有接过五十招,伯延就被严冬的冰块给绊倒了。
洪枭聚气凝神,掌心冒出浓浓的寒气,忽然间,伴着崖顶的威风,闻到了酒香。这正是谪仙派的绝技谪仙醉掌。
洪枭运功完毕,将酒气浓浓的双掌朝伯延打去。就在此千钧一发的关头,聂瑶居然跑了出来,挡在了伯延面前。
洪枭见是一位女子,连忙收手。游唐发现洪枭不肯出手,连忙用功,出掌朝聂瑶打去。
伯延大惊,又转上来挡在聂瑶前面替她接住了掌力,不想此招内力甚强,自己脚下是厚厚的冰层,未曾站稳,被游唐的重掌推下山崖。
洪枭大惊,转过身来大骂游唐道:“游唐,你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放过,真是太狠毒了。”
游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步伯延要替她挡这一掌,所以才向她出招的。步伯延现在被我奋力一击击中,又掉下山崖,必死无疑,看来撵云剑一定在步仲归的手里了。”
萧诉甚是吃惊,连忙上前道:“这么早就杀了步伯延,要是步震率人来犯,咱们都将给他去陪葬啊。”
龙千江从一边转出来道:“呵呵,不错,我又没有出手,步震是不会找我的,不过我的十六卦倒是可以压制住步震的弥罗神掌,现在,我又不是盟主,没有责任保护你们。”
游唐怒斥道:“哼,难道我会怕步震?你们想要以此为要挟来当盟主,真是太天真了,我提议咱们明天打擂,单打独斗,武功强者为盟主,这样乱云山之人才会心服口服。”洪枭连连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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