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天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凉快,该热的时候一样很热。当我穿着我从小就深爱的AC米兰的队服,趿拉着凉拖,嘴里嗦溜着冰棍儿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眼前总会飘过一条条刺激我某部位神经兴奋的大白腿。心想现在这些姑娘啊,跟小的时候在大街上见到的不一样了。一个个小背心小短裙小高跟儿,是真带感,至少全都是个保个的背影杀手。难怪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不赖孩子,赖这社会,太刺激。
走着走着就到了辉子的酒吧,现在是下午三点,每天这货都是这个点儿准点儿开门。我来这儿不是来消费的,更不是上班儿的,就是来这儿跟辉子闲聊几句,扯扯淡。辉子是我初中同学,也是我十多年的哥们儿。要说起我俩是如何成为朋友的,还有段儿历史。
初中的时候我对班级里一姑娘爱的死去活来,那个年龄段儿的男孩儿,正直荷尔蒙旺盛时期。那个时候班级排座位也是有讲究的。学习好的肯定是前三排,学习不好的指定是后三排。而我在正数第一排,不过并不是因为我学习好,而单纯的是因为班主任的老婆婆家是我奶奶家的楼上,有这么一层亲近的关系,我自然会被照顾一下。天意使然,我心爱的那位姑娘偏偏和我是同一排的对桌。换句话说,我俩中间就隔了个过道,但在我看来,是隔了条河。
我每天上课变着法的搞怪,就是单纯的为了博得红颜一笑。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够****的,天天上课除了贫嘴,就是接话把,估计我要是我那时候的任课老师我得烦死这小子,而且在心底会断定这样的学生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是事实是,我总能靠机智的语言和令人意外的接话来迎得整个教室的欢声笑语,我还蛮受欢迎的,至少我自己这样认为。
当我坐在第一排的那个时期,我的后桌就是辉子。他虽然坐在第二排,但他的学习成绩跟我比也没好到哪儿去。谁知道他家里跟班主任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反正他是坐在我身后了。
其实那时候我俩除了坐前后桌并没有太多交集,啊,还有个交集就是我那时候是我们这一组的值日生组长,我分配给辉子还有另一位也是在初中时候奠定了好友地位的哥们儿——震林。一项光荣的值日任务——打扫校外分担区。那时候的孩子心眼儿都实,下雨了都不知道回教室,非得顶着雨把活干完。他俩经常在打上课铃的一瞬间浇的跟狗一样的才回教室。当然了,后来他俩都成了我哥们儿之后我就把这活儿交给别人了。再后来我也不是什么值日生小组长了。
扯远了,我俩之所以成为了哥们儿是在一节没有老师的自习课上。那时候大家都在专心的写着作业,而我在专心的想着办法怎么逗一逗我心爱的姑娘。正当我和姑娘嬉皮笑脸的扯淡的时候,辉子在后面当啷来了一句什么话,现在有些记不清了,但当时在我看来是让我在心爱的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我回头瞪着他,拿起他的语文书给撕了个稀碎。他也真是个老实人,竟然没有反抗。后来在我气消了之后,我反而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没办法,心太软,从小就这毛病。算命先生说这将是我一生的软肋。谁知道呢!?
撕完辉子书没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在我们那个时候,刚刚流行过洋节。大家纷纷买贺卡买平安果互相送。我揣着兜里仅有的两块钱买了两张贺卡,一张打算送给姑娘,一张打算给辉子,就当赔礼道歉了。
我觉得男人嘛,有些时候有些话说出来不如写出来,于是我就在给辉子的贺卡上简单写了些表达歉意的话以及节日的祝福。然而准备给姑娘的那份,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为难之后,决定啥也不写,就这么送吧。
后来的结果就是,辉子就这么成了我哥们儿。而那姑娘也仅仅就是拿着贺卡愣着说了句谢谢而已。
我一进门,此时辉子正低头摆弄着手机。抬头看一眼发现是我,就顺手把吧台上的一包烟递给了过来。“来,栾行长,尝尝这烟。”我接过烟,点着火,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儿,“刘老板生意不错?哈哈。”“不错个屁啊,你看不见啊,这大周六的外面大厅一个人没有,就里面包厢有俩处对象的中学生。”
忘了说了,我在银行上班儿,今天休息。栾行长这个称呼是我们这帮哥们儿间在都工作了之后才有的戏称,当然了,这也是哥们儿间一种美好的憧憬,就像我叫他刘老板一样。我只是个普通的前台柜员,而辉子其实也只是替他妈在看店当帮手。
“得了,晚上叫上老高,管子,小付,一块儿出去喝点儿,我请客。”“不行,我妈这阵子没在家,我要是出去吃饭去,店里就剩俩服务生了。”“我说你是不死心眼儿啊,顾服务员是干嘛的?不就是替你干活吗?别墨迹了,我让小付定个饭店。”说罢,我掏出手机给小付发了个微信,“哎,政府人员订饭店就是比咱们这些老百姓方便,今晚儿让付书记挑个好地儿。”辉子听后嘴里念叨了一句得儿逼,笑了。我知道他也巴不得出来喝一顿呢。
随后我在我们几个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信息,一会儿五点,刘总酒吧集合。
说到这儿,我得交代一下,我姓栾,叫栾笑。从小画画(并不像现在孩子这样是被父母逼着学的,我是先天自学成才加后天深加工)但是最后在大学,本科专业学的会计。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在银行上班的原因。而为什么一身艺术细菌的我最后干了一个我厌恶至极的行业,这全是因为高三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就是交友不慎。而这个不慎交下的友就是之前提到,晚上一块儿叫出来吃饭的那个老高。
我深深的觉得就是从放弃美术起,从此便开始了我这扯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