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这么丑,就算脱光了扔床上,也不会有男人心动的。”
狠绝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将纯情的多多伤的体无完肤。难道倒霉,就该千刀万剐吗?多变的他,让她猜不透,也不想猜透。
眼睛直盯着多多的脖颈,忽然无情的扯下她颈上的圆玉,那条红线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条渗血的细纹。
走出屏风外的千月将多多拿来的那套干净家丁服抛进里面落到地上,他已经明白一切,燕儿昨天招亲所受之辱原来只是出闹剧,而他却捡回个大麻烦。
“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放我走。”
躲在池中角落的受尽侮辱的多多努力忍着即将落下的泪水,冷不妨冒出这句话让千月微怔,要放了她吗?
“今天和那夜的事,若提半字,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将不仅是三个月而是被虐终生,如果想要逃走,后果更加严重。为了让我尽早不再看到你这个猪头,好自为之吧!”
千月轻轻擦拭着手上的玉毫无温度的说道,为了很多人,他,不能放她走。
风波庄十几年来的规矩似乎正在不随人意的悄然打破,这里的秘密约定也只有适才池中二人知道,同时也一起祈祷着三个月期限的尽快到来。
“死鸭霸,臭鸭霸!知道人家身份还让我干这种活,身为二十一世纪新女性,我强烈鄙视你!”
甄多多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这双因劈柴而起一排小水泡本来还算细嫩的手,将两块小方巾轻轻包裹于上,而最大的麻烦却是眼前这一排排、一排排恶臭无比的马桶!
虽然两个鼻孔都已塞上纸团,但想到用口呼吸的情况不知要吃进多少大肠杆菌便再次蹲下干呕起来。
“公子,一切都按您吩咐,将最脏最累最恶心的活给留给他做。”
一直点头哈腰的吴管家笑嘻嘻的紧跟在闵千月身边,不停的汇报着最新情况。
或许最开心的是他了,最近都没有家丁再跟他报怨那些让人想起就吃不下饭的恶心活了。
“是嘛。”
爱搭不理的回话并没有停止吴管家殷勤的报告。
“瞧,这会儿,他正在前院刷马桶呢,呵呵!”
院外一阵细小的谈话让蹲在那里的甄多多支起耳朵,冤家路窄,来看他笑话吗?
“进去看看!”
“啊?公子,您,您要进去吗?别……”
吴管家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只是看看燕儿交待的事,你们是不是做的到位!”
冰冷无情的话顿时让吴管家笑逐颜开心中暗乐,忙不跌的朝院里向他做出请的手式。
有人喜有人恨,哼,来看他们怎么折磨我对吗?那就好好看吧!
仅站在院门口一袭青缎长袍下的闵千月依然那样俊美,当俊美盖过柔美,那冷冷的样子便与那夜林中判若两人。
微风将他的长发轻轻掀起,在脸侧飞舞,双手交叉于身后的他身姿凛凛,让多多恍然看到一位正义又有风度的侠士,心中的怨恨与对美男心理上的宽恕矛盾的撞击在一起,最终却被他眼中那抹鄙夷与满意统统抹杀。
折磨她,真的那样令他快乐?既然现在为燕儿报复当初又何必摆台招亲?虚伪的人,就算皮囊再漂亮也让人讨厌。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哦哦,洗刷刷!”
多多边高声唱着边弯腰晃头,一手拿着硬毛刷另手抓着装有水的马桶边缘用力的搅刷着,眼睛却直盯着闵千月,这眼中倔强哪里还是刚刚那个满眼迷恋的人?
她的突变让闵千月有些意外,淡漠的眼中似有不解与愠怒一闪而过。他,在生气,是因为她未像他期盼的那样萎靡、憔悴、哀怨吗?
哼,这种鸭霸自大狂才不会心软,只是自己没有如众女人般被他相貌迷惑表露出的不甘罢了,我恶心死你!甄多多仿佛陶醉其中似的越刷越起劲。
果然,没过多久,闵千月终于支持不住狂奔出院单手扶树哇的大吐起来,身后紧随满脸担心的吴管家。
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见她都会让自己出丑!
难受的清了清喉咙,接过吴管家慌忙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这个人,不许让他迈进主院一步!”
他的离去让多多混身骤然放松,毛刷嗵的一声从手中滑落于桶中,浑浊水花溅于一地。
那毫无温度的声音,慌不择路的身影,让多多黑珍珠般的眸氤氲着点点雾气。
自己是受害者又怎样,这样一个时空,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自己无力、可怜的仿佛蝼蚁,只求可以早些离开……
一片薄雾弥漫的树林在暗淡月光映衬下透着让人悚然的诡异,一个个如鬼火般闪烁的绿光猜不出下刻会突然出现在哪里,这是通往靖国都城卞京的必经之路,此时正笼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同时也惹来林中暗藏着的骚动,数不清的黑影如鬼魅般借着朦胧的月光上下飞速跳窜,就算声音再怎样细小,依旧引起奔驰的车厢中侧躺在百虎皮软毯上那眯眼男人的注意。
身穿枣红色长袍的面具男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凤眼向上挑了挑,嘴角洋溢着猎物上勾般得逞的笑容,等了半宿,你们终于出现了。
他一手支着头,任黑瀑似的长发随意散于身后,宽松的长袍遮不住那早已露于外结实而魅惑的胸膛,随后头向后扬,另只手从额前往后拢了拢头发,贵金属制成的面具泛着淡淡的银光,用在这样一个透着邪气的男人身上妖美的不可思议。
突然,男子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林中这个仿佛孤立无助的马车嘎然而停,车中男子身体稍微一倾,不慌不忙的在宽大的车厢中站了起来,褪去身上长袍,拿起一套淡金色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猛虎图案的长褂穿于身。
那些黑影险然知道身份暴露,似乎毫无意外,干脆肆无忌惮的向马车靠拢,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道银光让这些黑影朝着马车发起了群攻……
咔嚓!
车厢顶端从天而降的寒气直冲里面,车内男子敏捷向旁一闪,躲开那致命一剑。
眨眼工夫手中多了柄宽刃长剑用力向上挡,那落于车顶的黑影连人带剑便被一股凶冷的邪气驱于十米开外摔在地上,随后那原本破裂的车顶棚便四分五裂碎片爆炸般向外射去!
金衣男子整人露于漆黑的树林中,夜风更劲,雾似更浓,让人看不清方向,他的脸上毫无畏惧,有如见血腥的猛兽般透着兴奋,手中玄皇剑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黑气。
他,不是皇,却穿着皇族才有权使用的黄缎衣衫,他便是靖嘉国地位堪比皇帝的国师冷玹,人如其名,冷的能让人一眼冰冻。
冷玹混身四散着浓浓的邪气,转瞬间那些黑影犹如渺小的甲虫般不堪一击的纷纷落地。
“哼,就凭这些杂碎也想要我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