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多多也不踏实,脑子混沌沌仿佛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前路,也没有退路。努力挥着手,挣扎向前走,从小失去双亲,朦胧中喊出的竟是韦小贝,那第一个牵她手的男生……
韦小贝是谁?
身边突然出现了男人了呢喃,掺杂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喷在脸上,多多即便睡得再沉也无法忽视。
眼睛倏忽睁开,对上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美艳绝伦的妖孽脸。只是,这样美的人,却给她一种落寞与凄凉的感觉。
闵千月不知何时已经跨骑在她身上,二人一仰一趴贴在一起,暧昧的气息让多多的血一下子冲到脑顶,强烈的想要推开他,没想到,看似单薄的身体却结实的超乎想像,如铜铁般无法撼动。
“别动。我要睡觉。”
酒醉的千月喃喃说道,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浓浓的男人气息让多多脸红如番茄,本是夏天,如此姿势,更让她呼吸不畅,燥热难耐。
“起来,要睡去你房间,你给我起来。”
多多焦急的惊呼。身体不停扭动,惹得千月低声轻吼,“说了别动……”
“你……”
话未出口,声音已被那两片略带凉意的唇覆盖、湮没,撬开贝齿,舌肆无忌惮的侵入,索取着甜蜜,温柔又霸道,矛盾的糅合,千月双眼紧闭,放任着自己的行为,宣泄着自己心中苦闷。
随即,大掌已悄然滑进多多淡粉色肚兜,不知如何做到的,只见转瞬间那碍事的东西已被他抛开甩在空中飘然落地,自己身上长袍褪去,毫不影响动作。
一手放肆的揉捏着那抹粉红,一手向下游走,惹来多多一声惊呼,更像是呻吟,羞愧难当,迷乱中双颊已布满欲望红色千月仿佛得到了讯号般准备进入,缓缓睁开的眼宛若琉璃有无边的魔力让人沦陷。
他哪里像女人?哪里像不近女色的男人?他的纯熟的挑逗让多多险些失控,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将雄健的他推倒在床内侧,而她则蹭的坐起如刚打完场仗般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转眼一瞥,那不知好歹的臭鸭霸却睡的正酣。
一起一伏的洁白胸膛平静安祥的绝世脸庞如今看来怎样都不像女人,反而充满了魅力,所谓疑人偷斧,横竖都随她,不可以再看了,她要离开,不可以沉沦,绝不可以,多多拉起一床被子将他捂了个严实,而心却微微刺痛。
她这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闵千月潜眠,又有早醒的习惯,就算前夜睡的再晚,再累,只要天亮,定能起床,而今天却真的晚了。昨晚休息不错,睡的踏实又安稳,多久,没有像这样了?
不过,刚刚睁眼的他心中欣慰还没来得及细品,便挺尸般倏忽从床上坐起,锦缎被子滑落,露出结实而白皙的皮肤。
心底的不安让他迅速向旁瞧去,不见多多的影子,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崭新的床单除了有点皱外依然干净,不禁放松,长吐口气。
他在怕什么?只要他想要,琼花城倾城美女便会排队蜂拥而来,而这样一个丑女,自己根本不会对她有冲动的嘛。
想到此,放心的下地穿了衣服,忽闻室内桂花飘香,嫣然一笑可倾城,屏风后,那是一桶还冒着热气的水,上面漂浮着一层美丽新鲜的银桂花瓣,勾住了本不想在此逗留的闵千月。
他是无情,却不会拒绝桂花,难以想象他这种外表光鲜耀眼的男人竟喜清幽淡雅的桂花。
室内春色好,室外人心凉。
甄多多一大早便起身,静静的坐在院内杨树下,看着那抹红渐渐跃出地平线,宁静,悠远,崭新的一天总会给人们希望,而昨夜的暧昧却给多多的希望带来了阻力,一点点的退缩,一点点的留恋。
矛盾的心让她的表情变化多端,时而娇羞可爱,时而坚定执着。这样的女人让沐浴完刚走出房间的千月迷茫了。
他并不是有意忽视那半边胎记的脸,目光完全聚焦于另边姿色姣好的,而是完全的不受控制,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淡然,豁达,不拘于世吸引了,真的会有女人不在乎权势富贵吗?
没有打扰沉思中的多多,千月纤长的身影悄然离开了。如果,他看到了多多最后坚决严肃的表情,或许会好奇想去询问吧,但是他没有看到,于是放任了那件事不可控制的进行下去。
弯月如勾,淡淡的银辉洒向大地,庄内池塘的红鲤偶尔跳出水面的扑通声并没有打破风波庄的宁静,这夜的风波庄似乎格外冷清。
闵家老夫人的祭日,每年闵千月都不会怠慢,这一天,庄内不论主仆上下齐着素衣,神情凝重,不仅如此,就连庄外三里之内都没有往常小贩售卖的吆喝声。
闵老夫人心地慈善,琼花城的百姓以前没少受过她的恩惠,即便她已过世多年,每年的这一天仍然不忘给她最大的尊重。
夜风微凉,虽入深夜,但风波庄门口摆着的百姓送来的祭品只多不少。
每过一个时辰,庄内便有人来收拾一下人们主动送来的东西,尽管是最普通、低廉常见的物品,却都上得了双层的特大供桌,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闵千月都会让娘亲感受到人们的一片心意。
就在风波庄上下齐哀悼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缩头缩脑的从偏院溜了出来。
借着冷清月色,试图用偶然传来的蛙鸣声掩盖她偷逃的罪恶举动,就算她像探雷般小心翼翼,但不会武功的她脚下仍免不了发出细微的声音。
包裹,木棍,女人,祭祀的深夜,果然诡异。
“看不见,看不见,闵老夫人,我不是故意要走的,实在是我不属于风波庄,所以,你会看不见我吧?看不见,自然不会介意喽?”
甄多多怀里抱着包裹,夹着根木棍,就算她胆子大,但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在外游荡难免有危险,防身用不着的话还可以当扁担。
眼看后门近在咫尺,只要迈出去,她便与风波庄不再相干,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可是心里,怎会有如丝般的酸楚与留恋……
最后冒出的想法让她强烈排斥,就算她倒八辈子霉,也不愿终日流连在鸭霸身边!
“这么晚了,要去干嘛?”
冰冷无温的声音让多多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不是应该在祠堂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多多低头眼巴巴瞅着那触脚可及的门槛,表情瞬息万变。
“啊,没,没什么,只是过来吹吹风,放松一下。”
将木棍和包裹藏于身后,多多转身扯出一个自认完美却最容易被人戳穿的笑容,顺便配合的拢了拢耳际长秀发。
“虽然长的丑,谁遇见谁倒霉,但不能保证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都会介意相貌,如果撞上一个饥渴的,难保你失贞后还能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