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
琅邪有苦难言,却又知道何事也瞒不过他。自从他羽化那天开始,一切,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在渐渐改变……
“琅邪,我感谢你这几年为我做的一切,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再跟我隐瞒苦衷,一个人默默承担,你知道,若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但是,我不想那样。尤其,在我离开之后。”
“你……”凌宣终于直呼他的名字了!一丝温柔与感动在琅邪的脸上漫开,这个能够让他心疼的男人,却是羽民国百年唯一一个即将成仙的人,究竟让他拿他如何,如何啊。
“那个女孩体质特异,并非人类,似妖似仙,和你以往所斩杀的妖孽不同,她身上,没有戾气。
这一点,正是我这几天一直琢磨不透的。但凡妖类,无论道行多深,我都可以感觉得到他们身上刻意掩饰的妖气,但她,没有。反而我在她身上寻到一种跟我很接近的气息,根本无法排斥。如果你要寻那人,就应该留住她。“两巴掌略消时才颤抖着说道:”王爷,瑶芷小姐,她,她不见了!“温暖的笑容,轻柔的声音,凌宣知道他将不再是琅邪唯一守护的人,或许,他可以隐瞒那女孩的事情,甚至让他处置了她,但是,他已经不是二年前的凌宣了,琅邪,也注定按照他的命运走下去。
是啊,谁又能想到,一个青楼的男倌会羽化呢,好讽刺,好讽刺啊!
琅邪浓眉微皱,他不喜欢凌宣如此坦白的说不排斥一个女人,看样子似乎有进一步接近的可能,他,竟然吃醋了!但他瞬间便反应过来,抓住凌宣的肩膀不可思异的惊呼:“凌宣,你是说她?难道她就是?”
难不成皇上要他寻的二人,在一天之内他就全部送上吗?
不,绝不会,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凌宣的事情,他要保护他,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为止!
“不是的!只是直觉告诉我留她在你身边会助你寻珠,倘若我能感应到蓝魄珠的方位,又何需王爷再去奔波呢?”
凌宣无奈垂眸轻叹,关键时刻他对武王的无能为力让他万分自责与失落。
闻言,琅邪抓住凌宣肩的双手紧了紧,望向远处的眸中挣扎与矛盾瞬息万变,最终狠戾定格下了决心,蓝魄珠和凌宣,他绝不能让少昊的人先找到!
不去理会依然跪在外面的侍女,琅邪出门一个凌空便消失在阴沉的暮色中。
街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墨痕,放开她。”
“可是公子,她撞在你的伤……”
“放开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声音略有提高却依然彬彬有礼。
此话让瑶芷好奇心起,又不敢抬头直视,只小心的朝白衣男子胸口瞄去,不禁倒吸口凉气!
那雪白银绣缎衫,已隐约渗出一丝血红,耀眼如花,却丝毫未破坏它主人那傲然于世、桀骜不逊的气质,血红被暮色遮掩,旁人无法看得仔细。
墨痕猛的松开瑶芷,瑶芷回过神来,轻道声谢,马上转身要走,手腕却再次落入这白衣公子手中。
男子不着痕迹的抓住她的手掌,只消一秒,便瞄见了掌心那颗有些黯淡的黑点,了然一笑。而瑶芷的手则自然的被他握住。
虽然他面色有些苍白,但那头绝无仅有的银发再配上那张祸水的脸,仍是倾倒众生,围观的人哪里是在看热闹,简直是在看男人嘛!
有些女人开始愤恨的望着被男子攥住的手,恨不得用眼睛斩断它让男人来抓自己的!
羽民国的女孩们生性大胆,未受过多拘束,所以嘛,美女男人喜欢看,美男,当然女同胞的最爱喽!
“公子还有何事?小女子已经道过歉了。”
瑶芷有些局促,语气稍愠,虽然同情他受了伤,但如果再纠缠非礼下去,她也不客气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就放你走。”
温热的气息掠过瑶芷脸颊,她微厌的别过头去想掩饰心中羞涩与眸中不安,脸上飞霞却泄了心思,难逃男子敏锐的眼神。
男子半眯的双眼仿佛看着有趣的猎物般,嘴角上扬的弧度再次惹来周围一阵轻呼,好俊美的男子……
“无可奉告。”瑶芷仰了仰头,一副倔强的样子。
“啊!”
这声惊呼也是瑶芷发出的,本想用力争脱却反被他拉入怀中,掌心被那股细滑的触感电的麻酥酥的,男人笑的更欢了,瑶芷混身像吃了软骨散般无力。
耳边近距离传来蛊媚的声音。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叫瑶芷。”瑶芷眼神迷离,似被催眠。
“再见快乐,我的宠物”
“我,我不是宠物,不是,不是……”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瑶芷竭力辩驳。
随后身体又被拉入另一个结实的怀抱,脑袋也突然清醒,刚要再次挣扎,便在让她安心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下停止了动作。
“乖乖的,别动。”琅邪强忍着女人在怀的排斥感小声对她说道。
“家奴若有得罪的地方,本王在此道歉,回府后定会严家管教,公子若无大碍,那本王便告辞了!”
琅邪璨眸充满敌意与挑衅的盯紧白天星,他未刻意掩饰身份,也自知名气太大无法掩饰,不如光明正大的,看看眼前这条受了伤的蛇妖敢在他地盘上搞什么名堂!
墨痕刚要上前抢回瑶芷,却被天星伸臂拦住。而天星则依然保持着那迷死人的微笑,眉一挑,饶有风度的向琅邪微点了点头。
望着那炉火纯青的轻功和眼前那越来越小的黑点,天星不以为然的轻嗤出声。不外是个打死几只小妖的王爷,看你的翅膀能飞到何时,等本公子伤好,报了狐族之仇再来收拾你!
至于改了相貌隐了妖气的小猴子,你就是帮本公子钓你背后那条大鱼的宠物,循蛊寻不到你,却有老天眷顾,哈哈你可以走到天涯海角,却永远都是我的宠物,逃不出我的手心……
琅邪二人一进府,他便拉着瑶芷的手,不顾上前招呼的下人直奔书房。而瑶芷则被她拉得直趔趄,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斜睨着琅邪的侧脸,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强烈的不安在房门砰的关上一刹那土崩瓦解,瑶芷背靠在门上,一手掩住胸口,不怕别的,只想捂住那颗就快要被吓跳出来的心。
“坐。”琅邪背对着她用力的吸了口气,但并没有转身。
琅邪的声音虽没有想像中那样冷,可是瑶芷还是站在原地苦着小脸小心揣测着他的心情。她不想这样的,却又制止不住讨好他的心。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琅邪见身后没动静,便大步流星的坐到了他桌前的椅子上,望了眼瑶芷又抬眼示意桌侧的椅子。
瑶芷一愣,好熟悉的话!却并没想太多,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怕我?”待瑶芷坐下,看她局促紧张的样子,琅邪微笑着随口问道,发现了瑶芷的疑惑,他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明明是要给她立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