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有些微重的鼻音让凉祀眼底的失望一闪,他以为她想起来了,他以为她会娇声叫他凉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凉祀紧了紧手臂的力道,坚定的眼神透着点点苦涩,诉说着承诺更像是对自己误会瑶芷的惩罚。
“好。”
瑶芷抬起小脸,痴痴的望着这张让她仿佛看一辈子也不厌倦的脸,阳光下柔顺的金发闪耀光泽,凉祀因突然又暧昧的拥抱整个人有点天旋地转感,而略显羞涩微红的脸颊上一双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就算再不好意思,他也不会松开手,他不会再让她跑掉。
瑶芷明亮的妖瞳不怀好意的转了转,瞄到不远被凉祀催眠的那两个丫鬟,噗嗤一笑,“金头发的大人,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她们就要醒喽。”
凉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忽然惊醒,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怪自己太,太冲动了……
意识到糗大了,凉祀一手揽着瑶芷的腰,不敢再看她,同样咻的一下消失在院中,所以他没有发现瑶芷满脸甜蜜的可爱样子,否则,有可能发生空中事故的!
宁安城的战争已经结束,只是还残留着许多尸体需要善后。
虽知司幽有急事,但凉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琅邪,于是带着瑶芷过来看一眼,果然还是出事了。
一问才知,原本杀了亲兄少昊的琅邪,被封为新君,但是,但是登基大典还未举行,羽民国战后许多事情还亟待处理,琅邪却不见了!
确切的说是琅邪同神秘男子凌宣都不见了!只修书一封要交给司幽国王凉祀。
凉祀看完手中这封琅邪的亲笔书信,长叹口气,神色沉重,朝着琅邪新封的若干忠心重臣说道:“新帝琅邪,因为禁地被闯,又亲手斩杀兄长难以释怀,自觉愧对列祖列宗,他知羽民刚经历劫难需要重整,自认能力无法胜任帝君,欲将羽民国划归司幽国统管,人界二国统一为司幽……”
话音刚落,众臣无不惊讶,眼中闪现异样色彩,惶恐窃窃私语起来。就连瑶芷也极为震惊,要说琅邪心中放不下杀兄的阴影可以理解,但也不该就这样扔下国家百姓不管啊!
“不过,我是不会将羽民国这样划归司幽的,趁人之危,那和强盗无分别,羽民国战后急需整治,我暂行新帝之命,令左右丞相在新帝不在期间共同辅佐助其治理国家,不得懈怠!
司幽国会设羽民国的使馆,若有无法解决的困难,不论经济,还是军事上,尽可相告,司幽国定当倾力支持!“凉祀没有用朕这个字眼儿,在它国宫内用这个字,摆明了占人之好,算是默认了。所以,他的一席话,让众臣无不佩服,心中更生崇敬之心,赞美的呼声齐齐响起,许久不散。
灵秀山,玄蛇族新修建的王宫恢弘大气,占尽山内地利,接仙气承地气,乃修炼绝佳之所。
而玄蛇正式入主灵秀山,也意味着原蛇族之王金蛸彻底的消失,白天星也因大败黑寅珠附身的少昊而名声大噪,玄蛇称王,乃至半个妖界之王,算是被默认了。
之所以是半个妖王,只因为苍狐族的竭力反对,而苍狐族的实力又不可小觑,所以,有了他一族的反对,堪比一半妖界的力量,玄蛇不攻,苍狐不动,各自占据一方,妖界这种诡异的气氛只是害苦了那些能力微薄的小妖们。
“父亲!有人看到这蟾精前不久才从青丘山下来,如今又来灵秀山献宝……”
“哼,岂有此理!一个不忠的小妖,留有何用!杀!”
刚要传那蟾精进来的白鸿一听儿子的话,气的腮帮鼓鼓,大掌往青玉石桌上一拍,又一小妖的脑袋保不住了。自从白鸿那天追黑寅珠未果,悻悻归来,心情就没好过。
这个月究竟死了多少小妖,已经数不过来了,可是,即便如此,登门拜访献媚的妖还是不计其数,青丘和灵秀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儿,小妖们宁冒着没命的风险还游走两边,只求能安生的过过日子,两边的主子们早些分个大小,别再私下暴力拉拢他们了,妖啊,日子比人还难过啊!
天星闻言讥笑道:“孩儿尊命!”
面对这样的杀戮似乎没有一丝的不安犹豫,反而他心中的执念比白鸿还深,不能得到最好的,便要毁了!绝不能让敌人得去,玄蛇族最不缺的就是忠心耿耿的妖,那两面三刀爱搞背叛的妖,必须死!叛徒,必杀!
“星儿!”
白鸿叫住欲离去的天星。天星转身拱手以礼。
“有传闻说蓝魄珠在一个丫头身上?你见过?”
白鸿试探的问道。
“父亲,市井传言不可信,孩儿见过,那丫头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若有蓝魄珠的下落,孩儿又岂会不竭力夺来?就如那日孩儿知道黑寅珠出现宁安城一样,会立刻告知父亲大人的……”
终于忍不住要问了吗?
天星海蓝双眸平静如常,灿然一笑,恭敬的说道。
白鸿想到那天确是天星传来黑寅珠的消息,是自己最后追丢了黑寅珠,如今还能怨得了谁呢?又是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屈的很。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天星识趣的退了出去。
墨痕望着回来后便坐在花园湖心亭中独自饮酒的天星,脚下一顿,终还是走了过去。
“想问什么便问吧,这些日子你来来回回欲言又止的弄的我心焦,大人男,别学一副女人的样子。”
天星说的平静,墨痕却不好意思的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让天星一口酒险些没呛死,掩嘴轻咳起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千里迢迢的将那傻猴子从苍月手里抢回来,又拱手送人?还有司幽国的国王凉祀,以我的习惯,如果不能将他招至玄蛇族下,应该斩草除根杀了他!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屈尊人下的。当日若肯助少昊,那么局势便要逆转了,不是吗?”
天星手捏酒杯轻轻摇晃着,视线一动不动盯着险些要溢出的醇香美酒,淡淡道来,直到说完,才抬起头看向墨痕抿嘴一笑,这让被猜中心思的墨痕惊讶不已,公子似能看透一切的双眸让他有些惧怕,不敢对视,微微的垂下头去浅应了声。
墨痕恭敬的样子让天星很舒服,他不喜欢别人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挑战他的耐性,例如苍月那小子。
他等的,是自己能够居高临下藐视天下的那天的到来。
“饵,就是用来吊鱼的,鱼吃了饵,满意了,自然会放松警惕在池塘里做它想做的事情,好戏上演,那么快收网多无趣,只要知道那池塘的主人是我便可以了。”
盯着夜光酒杯,白天星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毫不掩饰的现出斗兽般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