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师父将他救了回来?
不对,失去最后的意识的时候,他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女人向他奔来。
他不可能,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楚。
可是……
“公子醒了。”四名俏丽的宫女一见苏河醒来,立马喜不自禁。
苏河下床,往内纬的外面走去,“师父,师父……”
能有这香膏的,除了师父还有谁?一定是师父让哪位宫女来扶他来这里的。
两宫女见苏河一醒来就要离开,心里一慌,赶忙上前拉住了苏河。“苏公子,你快回来。”
苏河淡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储秀宫。”宫女如实应道。
储秀宫?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储秀宫里?
话说苏河是来过储秀宫的,那日在房梁上隐约地瞥着南宫萧和华贵妃卿卿我我。自那时刻起,他对这华贵妃,对这储秀宫就没有多大的好感。
于是,现在一听宫女门告诉这里是(储秀宫)后,苏河立刻就要走。
“公子,你回来啊。”宫女一急,再次牵住了苏河的衣袖。
苏河微冷地言道:“别拦我。”
一宫女见此情景,言道:“我去找娘娘过来。”
“不行,小蝶你别冲动,皇上正宠幸贵妃娘娘呢。要是惊动了皇上,见到了储秀宫里藏着男人,娘娘难辞其咎啊。”一个年长点的宫女冷静地说着。
小宫女慌神了,“苏公子坚持要离开,这可怎么办呐!”
看着苏河,年长的宫女和另一没说话的宫女齐齐地给苏河跪下了,“苏公子,要不是娘娘冒险救你回来,这会儿你该走火入魔了。娘娘好心地救你回来,你不会陷娘娘于不义吧?”
“你们……快起来……”从未有女人给苏河下跪过,苏河一时六神无主。
“公子若是执意要走,奴婢们就跪死在这里。”
两小宫女见了,也一起跪了下来,“苏公子,你就别走了。你这一走,要是外面的御林军见了,皇上一发起怒来,娘娘的性命堪忧啊。”
四名女子跪在地上,苏河又听到华贵妃冒险救了自己回来。就算自己不回报别人,也不能险一个女人于不义啊。苏河叹了一口气,扶起那四名宫女,“好,我暂时不走,你们都别跪着了。”
闻此,四女子皆喜笑颜开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院落外有宫女提着宫灯行了过来。
四名宫女畏头畏脑地看了看,喜道:“是娘娘过来了。”
苏河看去,果见有几名宫女随着一名华贵女子过了来。
“奴婢们给娘娘请安。”四名宫女欠身。
华贵妃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都在北院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宫女门一起应命。
在宫女们走后,华贵妃才撩纱缦入了内纬。
撩着纱缦的手,微微颤抖。
“倬儿?”第一次看清华贵妃的面容,苏河哑然惊怔。
华贵妃的美丽的面容溢满了激动,“师兄!”刚叫了一句,她便情不自禁地扑到了苏河的怀中。“师兄,我总算是又见到你了。”
苏河也搂紧了华贵妃,惊喜地问道:“倬儿,怎么会是你,你还活着?师父不是说你遇难了吗,真好,你还活着。”
一听苏河提到(蓬莱仙人),华贵妃的身子就忍不住轻颤。
蓬莱仙人上次说过的话,也回响在她的耳旁……
河儿?哈哈,就算杀光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杀我的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嘛……没错,贱人,你没有听错,河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似是感觉到了华贵妃的惊恐,苏河关问道:“倬儿,你怎么了?”
华贵妃看着苏河月光样清冷的面容,眼底不住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师兄怎么会是那个禽兽的儿子,不会,绝不会……
不行,那个禽兽的恶性,她一定不能让苏河知道,还有他们的父子关系,更不能让他知道。
师兄……要是看穿了那个禽兽的真面目,一定会受不住这打击的。
这件事,也势必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自己,绝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找师兄诉苦,就将师兄推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绝不能!
想到这里,华贵妃轻笑,“我是见到了师兄,高兴得失去控制了。”
苏河温和地一笑,用纯白的衣袖拭着华贵妃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你哭了,倬儿。这可不像你,在师兄的心目中,你一向都是很坚强的。”
我,坚强?
华贵妃揶揄在心底。
师兄,你可知,五年前我的坚强,全是每日遭受那个禽兽的蹂躏,却又不想你因我而担心,才刻意在你的面前伪装我自己?
“师兄这些年都过得好么?”不想去想那些烦心事,华贵妃笑问。
苏河凝眉,“还好。倒是要问你,怎么入宫做了妃子?”
“一言难尽。”华贵妃隐晦地说着。
苦笑呵,那个禽兽将她送进宫,往日百般折腾,现在还依然不放过她。
而她,却还在苏河的面前为他隐瞒。
南宫王府。
日上三竿的时候,水乐乐才悠悠醒转。
习惯性地一瞥身侧,还好,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于是水乐乐的心情也莫名地好转,翡翠为她更衣的时候,水乐乐问丫鬟,“你们的王爷呢?”
以往,每日醒来的时候,即使再晚,南宫萧也会在她的身边呵。
呵呵,她当时不是因为想念他才这么问的。
只是……一时的不习惯罢。
丫鬟恭敬地应道:“王爷一大早就去了大都的总商行,说是要结清在大都的帐额。”
水乐乐轻笑道:“真好。恩,先去用早膳吧。”
翡翠嘀咕,“什么早膳,午膳都要到了。”
不理会翡翠的怨声,水乐乐去往了膳房。
用过午膳后,整个王府已经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辉。这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啊,水乐乐伸了伸懒腰,坐在秋千上晒起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