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阿喀汗这回是真的火了!
不容迟疑,南宫萧顺手操起了家伙……将士手中的长矛。
长矛对金刀。
校场上,两王对峙,蓄势待发。
“南宫萧,我绝不会轻饶你。这次,你死定了!”阿喀汗的眼眸中喷射出凛人的火焰。
“我南宫萧虽然玩世不恭、游戏人生。不过,我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可都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今日,为了不辱没南宫家的世代祖宗,我豁出去与你拼了。就算在武艺上敌你不过,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南宫萧撑足了面子不卑不亢地应道。
“好,算你还有些骨气。接招!”语音还未落,阿喀汗手中的金刀便向南宫萧劈了过来。
“等等!”
阿喀汗顿了顿,金刀停留在了空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留下些遗言。”
阿喀汗哼横道:“有什么遗言但说无妨。看在我与你多年的朋友情谊上,你的遗言,我会成全的。你死后,大可含笑九泉。”
“我的姬妾成百上千,我死后,就麻烦你代我照顾她们了。最好将她们都娶过去。”
“朋友妻不可欺,你的女人们,我不会收纳的。这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我可否问一句,你打算怎样处理她们?”南宫萧在尽力拖延时间。
阿喀汗如实应道:“当然是帮她们物色一个好的归宿。除了这,你还有什么遗言?”
“你也知道,我是我南宫家唯一的一点血脉。我死后,还请兄台你经常去南宫家的祖坟上为我的列祖列宗们烧上些纸钱。还有我,别忘记了我的那一份。你知道的,南宫家富可敌人国,我一向奢侈挥霍惯了。你烧给我的纸钱若是太少的话,我是不够用的。阴间和阳间一样,在阴曹地府,我照样地娶妻生子。还有买个官做,什么人际交往啊,礼尚往来啊,样样都得花钱。所以,买纸钱的时候,还拜托你千万不要吝啬。”
“这点,我能做到。”
南宫萧继续聒噪道:“我死后,我南宫家的香火就此断了,还请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留心寻觅一聪慧孩儿过继到南宫世家,尽心地抚养他,让他长大成人。日后,希望他能做一大将军,挥甲上阵、所向披靡。”
“培养国之栋梁,作为大元朝的臣子,我也义不容辞。”阿喀汗应道。
“还有,我坐拥三千佳丽风流惯了,黄泉路上我不想走得太寂寞,你可不可以寻觅几个美人儿来给我殉葬?”
阿喀汗怒斥道:“这点不行,阴损狠毒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死后,一了百了了,今日的事,希望你能对我冰释前嫌。”
“我会做到的。不仅如此,每逢你的忌日,我必定亲自带上丰厚的祭品去祭拜你。”
“我死的时候,请不要让我太痛苦。最好一刀劈了我。对了,劈人的部位是很有讲究的。劈不同的部位,对死者临死前的疼痛的影响是不同的。比如说,劈掉脑袋,受害者会感到掏心挖肺般的疼痛;劈掉身子……”南宫萧想不出适当的遗言,便开始胡诌了。
阿喀汗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够了,你不但恶心,还像个女人样的婆婆妈妈!拣重点说,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没有了。”
“好,看招!”
“且慢!”南宫萧突地言道:“对了,我……还有遗言。”
“快说!”
“我又忘记了。”
“你!”阿咯汗的刀再度被他抡起。
“想起来了。我……我的父母亲都身居海外。我死后,还请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将这噩耗告之他们。我虽不孝,也见不得他们百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养我到这么大不容易,我就这么去了,他们颐养天年想起我时,也会心中犯酸……”
“我定会照办。”
南宫萧见自己一段段的沉痛说辞已搅得阿喀汗心绪不宁了,看准时机后,他开始更加深入地攻心了,“兄弟我在大元国境中唯一的亲人,便是曾与我定有婚约的表妹了。还好,她已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不记得她有我这位表哥了。如若她以后想起我来后,你切莫向她提起我的死讯。对了,下个月底,她就要与砷亲王爷大婚了。还烦请你代我这个哥哥去给他做套嫁衣。嫁给万人之上的砷亲王爷是她的福气,帮我带个话去,要她婚后要与我那表妹夫相亲相爱、和和睦睦,早生贵子、情比金坚……”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阿喀汗的眼神中犯着血丝。
南宫萧在心底笑了。
阿喀汗对他的怒愤,已经全被对上官砷的怨毒替代了。
此时的阿喀汗虽然比之前的怒火更甚,却已经没有了要抡刀砍下他脑袋的冲动了。
南宫萧识时务地没有再说下去了。若再说下去,他难保阿喀汗不会重又将那顶天的怒气牵引到他的身上来。
此时的阿喀汗已愤怒到了边缘,他碰不得,也不敢去碰。
如他所料。阿喀汗没有再举刀往他的脑袋上劈下来。
攻于心计,南宫萧算是胜了。虽然胜得极不光彩。
心计之争,阿喀汗不是南宫萧的对手。
“我不杀你,我不想她再失去任何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孤苦无依了,还被一个暴戾的王折虐着。有也不要太过侥幸、觉得有恃无恐,你若再一意孤行、恶习不改,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好自为之!”
见阿喀汗说话的语气已恢复了平静,南宫萧知道他的怒气已散去了大半,于是轻笑道:“谢谢你的教诲,我会好自为之的。”
阿喀汗怒愤地言道:“今天我放过你。不过,水乐乐,我要将她带走。留她在你的身边,无异于是在冒险。你这个风流的痞子,只要是女人,你都不会放过的。”
“这点,我不能答应你。”
阿喀汗微凝眉峰,愤怒地道:“你什么意思?还要我再次与你刀剑相向么?”
南宫萧微微地笑应,“昨日帖大人已下令,今早他的兵马会驻守在我的军营之外,你若此刻带水乐乐走,无疑是让她自投罗网。你也知道,她是那起案子的主犯。而她,又不愿意泄露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她的性命堪忧。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把她往刀口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