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道:“什么贵人敢和我家郡主抢场子?你可知我家郡主乃是……”
“翡翠!”水乐乐适时地打住了翡翠的话,“大娘,不知那两位贵人是……?她们既然还没到此,他们几人……我可否先要了?”
鸨母为难地道:“本来可以依郡主的,可是……那两未大爷已经到楼下了。”
大爷?是大爷?她们俩还以为是什么贵夫人耶!
“两位大爷?”翡翠和水乐乐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口,“男人也……喜欢男人?”
天,那两男的一定有断袖之癖!
呵呵,原来以为同姓恋只是市井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于是,水乐乐对这排男人的迷恋很快就被这新鲜事物替代了。
一思之下,水乐乐和翡翠期待地将头探到了廊轩处。
楼亭下……
其中的一人……南宫萧!
还没唤出这三个字,水乐乐就软软地倚在了翡翠的肩头。
天,怎会是他?
他是个同性恋者?
断袖之癖?
红灯笼。
笙萧墙。
青木楼。
楼下,是两位倜傥潇洒的年轻男子。单看绸袍潲绱,已胜过多少楚馆后生。
他们的身后,是一位意气风发的英武属下。
早上见到他俩的那一刻,鸨母就心花怒放了。要是这两男的来楚馆坐镇,必定会惹得世人花雨迷离。
她的楚馆内虽然不乏绝色男子,却因为久陪同性恋的男子而染上了些阴柔之气;有些因为为纵欲女子采阳补阴,而越发地女气了。
倘若像这般阳刚之气的男子投身她的楚馆,那么她的业绩定然会蒸蒸日上。
她的楚馆,也必定会财源滚滚来。
可是,他们的气宇、他们的势头……怕是王孙公子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不能靠他们来招揽客人,不过从他们那里奁财也是不错的。
果然,那位笑里藏刀的男子随手就甩出大把一万两的银票。“今儿个这楚馆,本王包了!”
原来是位王爷,怪不得那般的贵气十足、气宇轩昂。
老鸨见这王爷此般阔气,受宠若惊地笑道:“谢王爷的赏赐,王爷楼上请。”
“不用了,本王早就耳闻你这楚馆里尽是才艺双全的角色,相信假不了。本王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你叫他们先都给我好好地候着。午后,本王自会过来。”
老鸨讨好地进言:“要不老身先让他们来服侍您,王爷也好舒舒服服地去办事?”
“放肆!本王岂是喜恋同性的妖人?”
老鸨心下一惊,颌,你不喜好同性,来我的楚馆作甚?难不成,是先将我的人禁锢于此,午后再遣人来查办我的生意?
“王爷的意思……老身不明白。”
英睫一闪,男子便明白了老鸨的顾虑。男子身边同样俊雅的公子宽慰道:“不该问的别问太多,照我们的意思去做!你的顾虑多余了。”
老鸨这才宽下心来,赶忙应声道:“是,是。老身明白。”
自称(本王)的男子补充道:“下午本王到来时,会再付双倍的银两。不过……今天在你的楚馆内,本王不想再看到多余的人。”
“是,老身明白。”
“告辞!”
适才水乐乐来楚馆寻乐,老鸨见水乐乐一身贵气,一时贪念心生,竟忘了早上两大爷包下了场子的事。这会儿见到这两位大爷再度到来,心里就虚了起来。
失信于人本也不打紧,要紧的是那位王爷说过午后还会有那许多的银票送上。这会儿那王爷上楼后见到了多出来的两人,那些银票……他还会不会再给自己?
唉,还是先下楼,笑脸相迎贵客到来为好。
“两位爷,楼上请。”鸨母笑颜毕露,招手引路。
两贵客并不理会她,那一身白衣若雪的男子对那位王爷淡语:“你先上楼去,我去看看三弟到了没有。”
“好。”
那位王爷应了那公子的话后,随手甩出大把银票,便往楼上行去。
那属下紧随其后。
“王爷您是第一次来老身的楚馆吧?”老鸨因为心虚,一边引路上楼,一边找着话镇定自己的心。
“恩。”
呵,妓院他倒是常客,这楚馆他确实还是第一次来。
为了实施拯救表妹的婚姻的计划,苏河出的什么策?睿智如他,亦是想不透来这楚馆能起到什么作用。
楚馆?
在半年前似乎听桑及离提到南阳有这样的地方,没想到在大都城内、在天子的脚下也会有这样的地方。听闻楚馆内的男子都是些俊秀漂亮的家伙,一直没能(有幸)目睹,今日也正好趁责机会来见识一下。
不知待会将见到怎样的绝色男子。
若是水乐乐见到了这些俊秀的家伙,她……会有怎样的欣喜若狂?
该死,怎地又没来由地想到了她?
“王爷,这边……”鸨母提示着因心事而移神的阔气男子。
“额。”这才发觉,自己因游神而走至了廊轩的尽头,若不是鸨母的及时提示,自己怕要撞到了檀木上。
老鸨为他撩开了纱幔,笑道:“王爷,楚馆中最上等的男子都在里面候着您的大驾。”
内纬中,男人的散漫气息混着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他当即怒由心生,“我不是说了包下了整个场子,怎么还会有其他……”
话没说完,噎在了喉间。
春室里……
水乐乐舒适地倚在软椅上。
她的左边,两个俊秀的后生在为她嗑着瓜子;右边,三个书生装扮的文士在给她讲习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
身后,两男子一左一右地轻捶着香肩;脚下,一男子温柔地按摩着那细致的玉足。
翡翠靠着窗前,无辜地看着这画面。
只差没说:王爷,一切与奴婢无关。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目欲其颜,心顾其义)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竟像完全没看到自己一样,妩媚地笑问着为她讲习风流野史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