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喀汗传讯,要他速速前来。”
桑及离似想到了什么,言道:“属下该死,带来的信鸽被翡翠带去喂食了。它们陪着翡翠一起失踪了。”
该死,那女人的丫鬟怎地还是如此不济。当初虽将她们主仆颠置了,不过有一点他可是没有看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翡翠与她向来是寸步不离的,要是翡翠有个三长两短……想到此,南宫萧言道:“吩咐下去,多拨点人找找那丫头,一定要让她活着来见我。”
“属下明白。”
后院。
西墙头上。
静谧的石墙上冒出了一只纤细的手。
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墙头。接着,另一只手冒出来了。
然后,是一朵珠花。
当然,是女子头发上插着的珠花。冒出来的,是水乐乐略显狼狈的脑袋。
呵,最近体力不支了,爬个墙都累成这样!
魏魏颤颤地站立到了墙头,水乐乐才舒了一口气。哼,南宫萧,你想打发我走?没这么容易。不过为了能留下,她也劳苦奔波了一下午。本想在半路溜走,没想到桑及离精明得很,自己一直没有机会使诈,只好……回了王府又偷偷地折了回来。
观了下地势,恩,不错,墙跟处正好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
呵,这么多的树叶啊,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好,太累了,就先坐上去歇息歇息吧。
睡得正酣时,被几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吵醒。
“我赌大!”
“我也买大。”
“我买小。”
“开!”
“话,我的银子,一个月的俸禄可都输光了……”
呵呵,原来是在赌钱。哇塞,自己可有好些日子没碰那些东西了。想想就觉得手痒。不行,我也要下去赌两把。摸摸身上,似乎没带银子。不管了,就把南宫萧那家伙下聘礼的,所谓南宫家的祖传镯子拿去押大吧。
哈哈,我来了。
刚刚在菩提树上也没仔细瞧下面都有那些人,待到下树后一看,呵,赌钱的那四人中就有三人是太监。他们几个水乐乐认得,时常随侍在皇上身边的红人万公公的身边的。
太监们见到郡主突然到来,以为是来查办自己,赶忙跪地请饶,“给郡主请安,奴才们也是初犯。”
“好了好了,快来和我赌上两把!”才不理会奴才们的请饶,水乐乐迫不及待地将镯子放在桌上,“我买大。”
知道水乐乐的玩性,太监们起身高兴地奉陪。“郡主请上坐。”
西院祥和,乃不知东院事发也。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去找寻翡翠的侍卫们竟然还没有回来。就连那个去追蒙面人的苏河一去无回。
南宫萧喝茶的心情也没适才那么悠闲了。警觉地,似嗅到了金器的气味。汗,不会是那蒙面人闪这里来了吧。
来不及多想,眼前剑光一闪!
刚一避开后,剑花一挽,那长剑再次刺了过来。
“嘭!”急着避难,也没看请退路,南宫萧的头撞到了墙上。再看时,胸口已见红,长袍被割破,蒙面人的长剑成功地伤到了他的身。
他自小不想习武就是不想被这些器械伤到,没想到只懂防身之术的自己还是没能躲得过这皮肉之苦。也许还是该值得庆幸,倘若自己连防身之术都没有学过,刚才的那一剑已够要了他的命。
他还不能死,他……还没见到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此,南宫萧忍了痛再度闪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和这武林高手周旋不了多久的。
还好,桑及离适时地回了来。见此,南宫萧大大的松了口气。
“王爷快去医伤,这里属下足以应付。”桑及离言道。
痛得不想再多说什么,南宫萧由着侍卫搀扶进了内堂。上药更衣后才又出来观战。
蒙面人渐渐地呈露不敌之势。
“咻咻……”飞镖飘来,正中蒙面人提剑的手臂。
是苏河回来了。
看南宫萧的神色,苏河便料到他可能负伤了,于是言道:“桑及离,你保护你家王爷,我再去追刺客。”
刺客?
心隐隐犯着痛。
无意间说到这两个字,为何胸口痛得这样厉害?
没时间去想那么多,苏河飞身追了去。
南宫萧皱眉,“一起跟去。”
就这样,从东院一直跟到西院。
桑及离道:“西院全是高墙护卫,那刺客身受重伤,难以使用轻功飞身出去。这是楚馆的死胡同,他跑不了。”
“好,加派人马,给我进去搜!”抚着伤口,南宫萧愤愤不已。那一剑,他一定要还给他!
西院。
太监和下人们正在一起分着赌资。谈笑风声,好一番热闹场景。
皇上身边的太监?意外地见到这几个太监后,苏河和南宫萧都是满脸的凝重之色。
忽忽,那个太监的手腕上戴着的是什么?
他南宫家的祖传之物!是传给南宫家世子的命定老婆的,这……怎么会在一个太监的手里?
“大胆奴才,你们不在宫里侍侯皇上,出来闹什么事?”南宫萧愤愤地训斥道,哼,先为私自出宫之事数落了你们后,再为我家宝物的事责罚你们。
……“是朕带他们出宫的。”
一袭素袍的皇上进了西院的院门。
“皇上?”醒悟过来后,南宫萧才作揖道,“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淡淡地一笑,“先别多礼了,朕刚进楚馆就听闻有刺客在此,可有抓到啊?”
南宫萧应道:“请皇上拭目以待。”
“朕今天要亲手捉拿刺客,拿弓箭来!”
迟疑了一下,南宫萧还是示意了侍卫们照办。
似早有预感,皇上的箭头,正对着连接高墙的那棵菩提树。
箭弦紧绷,终发!
没有迟疑一分一秒,苏河飞身直追起那支离弦的箭。
他的心是惶急的,他一定要……捉住那支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