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她支支吾吾,在他的视线下,视线只能在他胸下徘徊。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幽冷的光,在看见她此刻尴尬、别扭的神情时,又觉得好笑。
然后,他大踏步走进了房间。她像是卑微的小丫鬟一般的,紧跟着他,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是太医开的药?”她讨好的拿起一瓶来。
他并不做声,回到卧榻上,拿起一本书来,翻开着。
其实,她已经踌躇了很久,才走到这个由客房改造的院子来。
她的心,不是石头所做,近些日子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她通通都看的见,可是李翔的遭遇,总让她觉得内疚,觉得惝恍,所以,她才会刻意忽视掉他的温柔。而且,她也不确定,究竟他为何要待她温和。
如今,她早将前路看的通透。
她是注定不属于冥王府,也不愿再对眼前人有什么渴盼,只待时机成熟,她便要离开冥王府,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至于那一直监视她的杀手。她当然不可能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可是……她要开始反抗了。即便最后等待她的,只是一副凄凉的白骨。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小翠大呼小叫的进门。
“看你那什么鬼样子,给我好好说话!”林红袖不悦的看着小翠,而后悄悄瞥了眼身后的屏风。
该死的丫头,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她要跟那人亲热的时候,她回来了。
“奴婢听见侍剑跟王爷的谈话了……”小翠气喘吁吁。
要不是刚刚她伶俐,跑得快,恐怕已经被侍剑逮到冥王面前了,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哦?”林红袖堵然提高声调,很有兴趣的问,“你听见了什么?”
不怪小翠太尽心尽力,只是她若有一点异心,她的家人,便会被眼前这恶毒的女人,拿去喂毒虫。她亲眼看见林红袖这样对待过背叛她的人。
小翠慌忙将自己所听的,全数告诉了林红袖。
“小姐,要是他们查到您怎么办?都已经开始怀疑府中夫人了。”
林红袖嘲笑的看着小翠,骂道,“怪不得只能当一辈子的丫鬟,你那猪脑子,能想到什么好事?”
小翠看着林红袖脸上浮出的笑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从来没见过比林红袖更毒的女人。
“小姐,您不怕么?”小翠怯怯的问。
林红袖自傲的一笑,“我怕?哈哈哈哈……”
笑得身子都俯了下去,这才道:“我还要感谢侍剑那个呆头鹅,竟然给了我这么好的启示。”
小翠一愣,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既然今天这样也杀不死她,那我来借刀杀人好了。顺便帮自己洗脱嫌疑。”她红艳艳的嘴唇一勾,让小翠打了个冷颤。
“那个……这个……其实,我只是来谢谢你的,看你没事,我先走了。”从来未觉得谢谢两字,如此难开口,萧初熏看了眼认真看书的苍寒魂,便拔脚要逃跑。
“站住……”他抬头,冷冷的眸子打量着她。
“呃……怎么了?”她有些脸红的扭过身子来看他。
“既是谢我,便来点实际的!”他邪邪的看她,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一般的。
“呃……那我明日再给你做顿饭?”她转转眼珠,突然道。
“不用!”他开口,便是拒绝。
“那……”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衣服的话,做出来你肯定不会穿的!”她的手艺,在他的气势面前,绝对占下风。
“不用!”他再次开口否定,将书放下,慢慢跺着步子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脖子,总觉得他的步伐,很有侵略性,眼神邪恶的很,让她情不自禁,便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来,而后,自然的,脸便红了。
“那……我想好了,再跟你讨论!”意识到危险的她,拔腿就要跑,却被他轻而易举拦了下来。
“自己送上门来,还要逃?”他邪恶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带着挑衅的味道,暖暖的气体,喷薄在她的耳垂上,让她心慌意乱,立即缩起了脑袋。
他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了。
她的心“砰砰”乱跳,却还是嘴硬道:“我哪里送上门了?”
他看着她嘟起的嘴巴,刚刚的烦躁,一扫而光,贴近她的耳朵,仿若念咒一般的询问,“那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一早要来的,可是太医不是在给你包扎?”她争辩。
“哦?”他的语调带着好笑的意味,“证明你很关心我咯?”
她的脸,红到了脖颈,实在是一道诱人的风景线。
他的眸子,黑得更加幽深了。
“不是,我只是……”她气恼,被他揪住的小辫子,让她失了分寸,“我又不像你,是个恶魔,你救了我,我当然感激你!”
她仰头往后努力看他的样子,让他怜爱至极,偏偏他顺着她的脖颈,还看见了那绵延往下的曲线。
该死的,这分明是在诱惑为她禁欲的他!
她身上淡淡的香馥和温暖,也在此时,慢慢包围了他。他的身子,一阵僵硬,欲火迅速点燃。
“恶魔?”他的气息变得狂野而危险。
她赶紧咬唇,越是紧张,越是容易犯错。
“那你要怎么感谢恶魔?”他抬起她的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从身后看她。
该死的,怎么他的笑,此刻这么好看?不似平日的阴冷,不似刚刚的邪恶,让她禁不住,为他的笑沉迷,而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摄取了她所有的视线,仿若让她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洋之中。
“我……我……”她支支吾吾,脑中空白一片,任由他的男性气息将自己包围,忘记了挣扎。
他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上了她的菱唇。
他的目光,变得幽炙而火热,攫住她的清敛水柔的眸子。
她面如艳桃,酡红如醉。
他撩拨了她心湖的春水,使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意识因他狂野地掠夺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