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熏这才回神,看见苍傲龙脸上的疼惜,微微一愣,只觉得心中温暖了起来。
“小女……刚刚走神了。”
苍傲龙叹道:“是我不该带你上来,平添你的烦忧!”
萧初熏温婉一笑,“桃花开得这般妖娆,不上来,岂不是可惜?”
却见苍寒魂折了根桃枝,递在满面娇羞的雅格手中。
呵!原来,她便是那盛放在冬季的梅,已经过了绽放季节!
现在,该是桃花妖艳绽放的季节了。
可笑她几多流连,原只是自作多情。
“魂哥哥……好看么?”雅格将桃花拿下一朵,插在发辫上。
苍寒魂看着热情如火的雅格,突然就想起萧初熏来。
他记得,他答应她要带她来看桃花的,他想象,那桃花戴在她发髻的样子,是否堪与梅花媲美。
“又走神?”雅格撒娇的嘟起嘴巴,伸手在苍寒魂眼前晃了晃手臂。
她的心,因为想起某个人,而惶惶不安了起来。她怕,他走神,是为了那个笑起来,像是三月春光的女人。
回到房中,萧初熏拿出袖中苏奶奶交给自己的东西。
摊开,竟是一封书信。那字迹,是秦妈妈的。
萧初熏这才想起,苏奶奶的家乡,似乎就在江南。难不成,是秦妈妈托她将此信交给她?
她心中一喜,迅速打开了信。
秦妈妈在信中说,她已经找到了李翔,在回来的途中,听说有一江湖人士可以治好李翔的身子,便改了行程,为他治疗去了,让她不要担心。
萧初熏将信紧紧抓在手中,对李翔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原来,种下因,便会收到果的。
若不是有四年前的救助,便无如今的青鸟。萧初熏想着可爱的狗儿,微微笑了起来。
既是如此,她便不用担心苍寒魂拿李翔来威胁她了。心中,轻松了不少,可是一想起那晚苍寒魂和雅格的火热,今天下午他们在桃花林中的亲热,便是立即又烦闷了起来。
她一伸手,将信在烛火上烧着了。
“这是什么味道?”苍寒魂进门,就闻到了股焦灼味儿。
萧初熏惊讶的扭头,看见苍寒魂,迅速将剩余的灰烬,迅速往桌下踢了去。
“没什么……先前烧了些东西!”萧初熏解释。
“哦?”他疑惑的发问,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
他怎会看不出她的遮掩和隐瞒!
她躲开他的眼神,“王爷不陪雅格公主,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语气,冰冷随意。
苍寒魂并不知这些日子,萧初熏心中的苦闷,也不知她所经历的痛苦,只道她还在生那****带着雅格进府的气,便和颜悦色的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戏谑道:“雅格是刚然的公主,来我冥王府,自要好生招待一番!”
萧初熏在看见那么多事情以后,再听苍寒魂这话,只觉得虚假。
“既是如此,您便好生陪着她便是!”
苍寒魂却是开心的舒展了眉头,握住她的手,笑道:“吃醋了?”
萧初熏扭身,横眉看他,“冥王府中妾室众多,若是吃醋,我吃得完吗?再说,我为何要吃醋?我是您的谁?您是我的谁?”
这番话,说得又快有狠,她气归气,偏偏强制自己不带一丝感情,所以听在苍寒魂的耳中,立即惹起他的怒火来。
“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他的语气缓慢,一字字念得极为清晰。
就算他曾经伤害过她,可是直到如今,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他是什么?
“说,你究竟当我是谁?”他狠狠捏住她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
她心中一疼。
这样霸道的男人,即便纵身花丛,也不容许她对他有一点的忽视!
可是,他看错了她,她不会像府内其他的女人一般,将他捧若神明。即便先前对他有几多容忍,几多原谅,可是真正伤了心,断了情,她只会将他对她的恶,一点点拿来重温,即便重伤,也要彻底将他从心中挖了去。
“我当你是……”她看着他的眼,心疼如刀搅,“冥王!”
他只是,高高再上的王而已。
他颓然退后一步,暴怒的看她,咬牙切齿的问,“你就只当我是冥王?”
她看见他眼中的伤痛,仿若隔世,却是强迫自己扭开头,再也不将他的伤疼收诸在脑中,坚定的开口:“是!”
原来,她就只当他是冥王!这样的结果,让他既是慌乱,又是愤怒。
他踉跄退后,口中叨叨着重复那一个字:“好!”
仿若,真的听见了极好的事情一般的。
而后,夺门而出。
一道黑影从墙头飘然而下,警惕的看看四周,才往萧初熏的房间迅速过去了。他伸手,在薄薄的窗纸上戳出一个洞,而后掏出竹管,向里面吹进一些迷香,便立即转头紧贴墙面等待,约莫着差不多了,才打开窗户,一跃而入。
扛着萧初熏,他却谨慎的回身,将床弄成了有人安睡的样子。之后,迅速离去。
断尘今晚来得晚些,只因今天皇上大约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在殿中喝的酩酊大醉。
他似乎看见一个鬼魅的身影迅速闪过,便急急揭开瓦片,往萧初熏房内看了一眼,见她睡得安然,本是要下去查看一番,可是想着,脸便有些燥热,便一如往日,坐在冰冷的屋脊之上,看那明月圆圆缺缺。
古园。
“找到了!”略带惊喜的声音,压抑着响起。
林红袖面色大好,看着雅格手中那卷羊皮纸,笑得娇艳。
“看看真假!”她提醒。
此刻的雅格,穿着贴身黑衣,脸上的黑巾褪至脖颈之间,美丽的脸上,满是得意,她打开手中的羊皮卷,娇俏的一笑,“应该就是它了。”
林红袖伸手,“拿来给我看看。”
雅格却是收手,“这是我的任务,我来完成便好,至于任务完成的如何,我只需将这东西交给他,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