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孕”酿喜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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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自卑自弃误会重重

春季美容院无货可卖,燕莎跟平时要好的几家同行要了一些货,勉强维持着生意,她店里的顾客许多都跑到乐晓敏的店里,就连春季的美容师也想跳槽过来,珍西摩尔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好,乐晓敏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倒也乐在其中,人手不够,她就亲自上阵为顾客做面膜,琳琳过来通报她,“乐乐姐,前厅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哦,接过来吧!电话接通,“晓敏,你在忙吗?”腾堂熙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很忙,春季的顾客全都跑到我家店里了。”她甩甩有些酸疼的胳膊。

“我妈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几点钟?”她问。

“我八点钟过来接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八点钟见。”

“我有点紧张,伯母能喜欢我吗?”乐晓敏从踏上喜来登酒店的门就紧张得手心出汗。

“别担心。”他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拉着她的手抓得更紧,想给她力量。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她握紧手里的袋子,希望她的礼物他妈妈能喜欢。

九号贵宾厅就在眼前,乐晓敏突然撒开他的手,听外婆说过,在长辈面前不可以和男朋友太亲近,这样很失礼。

腾堂熙拧开金属色的门把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包房里装饰得金碧辉煌,圆型餐桌后面,两位女士聊得正欢,

“我的宝贝,你还好吧!”腾堂夫人上前给儿子一个大拥抱,看见身后的乐晓敏就是一愣,“你带朋友来的吗?”

“妈,这是乐晓敏,我的女朋友,怎么样不错吧!”腾堂熙将乐晓敏拉到身边,语气中带着炫耀和兴奋。

难道她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吗?

“伯母好。”乐晓敏微微点头,的声音中略带疲惫。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腾堂夫人又是一愣,她才离开短短两个月不到,他就交了女朋友。

“最近。”他淡定地道。

乐晓敏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上去,一盒名牌美白面膜,“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吧!小熙,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腾堂夫人急着引荐自己的客人,接过礼物随手放在一边。

寻着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一位光鲜亮丽的大美女,她有一双琥珀色迷人的眼睛,还有让她羡慕已久的高鼻梁,一袭石榴红色阿玛妮套裙包裹着窈窕的身段,颈上、耳垂上的五克拉钻石首饰衬得整个人闪闪发亮,从正面看过去,高挑的身姿高出她小半个头。

人家那才叫漂亮呢!她不禁有些自惭形愧。

乐晓敏今天来的匆忙,只穿了一身极普通的粉色套裙,脖子上带了施落华水晶首饰,虽然五官精致,温婉可人,但不至于让人眼前一亮,加上中午没吃午饭,她的脸色有点憔悴,从外貌上来看,两个年轻女孩孰优孰劣就一目了然了。

腾堂熙略一回忆,就道:“你是胡静茵,胡伯伯的女儿。”

“哦,你好。”大美女眼波流转,媚人一笑。

看过菜单,腾堂夫人点了几样有特色的湘菜,腾堂夫人偏爱湖南湘菜,因为她胃口不好,湘菜以蒸为主,经常吃有养胃的作用。

她将菜单递给胡静茵,“远来是客,你点吧!”

胡静茵点了几样招牌菜和甜点。

在等餐的时间里,胡静茵说:“谢谢伯母的BB霜,擦在脸上感觉很服帖。”

腾堂夫人优雅一笑道:“你本来就天生丽姿,擦了BB霜更是锦上添花,那不是我买的,是小熙买来送你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出于礼貌,腾堂熙只是笑笑,她妈买的时候可没说要送人哦!

原来那三瓶BB霜是他买来送给胡小姐的,乐晓敏心里略微有些发酸,脸上依然保持着大度的微笑,将背挺得更直,生怕显露出疲惫的态度,给腾堂熙的妈妈留下不好的印像。

潇湘猪手,菊花青鱼、冰糖湘莲、浪花天香鱼、好丝百叶等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盛在镀金边的盘子里陆续摆上豪华的餐桌,

杜芳淑热情地给胡小姐夹菜,“静茵尝尝,这几道菜都是我们中国的特色菜,在国外是吃不到的。”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作呕的声音,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乐晓敏身上,她胸口一阵闷热,用手捂着嘴巴,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又冒出来恶心的感觉了!乐晓敏这几天总是恶心,一闻到菜的味道就想吐,从第一道菜上来,她就忍耐着,胃里像有条毛毛虫在翻腾着,当餐桌上飘满菜香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对不起,我失礼了!”乐晓敏推开高背豪华餐椅,跑出贵宾厅的门,直奔卫生间。

腾堂夫人秀眉一挑,脸色一沉,不悦道:“真是没礼貌!”

“妈!晓敏她这两天可能是太累了。”腾堂熙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早知道她这么累,就不带她来了。

“我看哪,她是不喜欢我点的菜,故意跟我作对!”杜芳淑看见儿子向着她说话,心里没来由的升出一股厌恶的感觉。

“妈,你怎么变得这么尖刻。”腾堂熙俊眉微蹙,杜芳淑有贵妇人的傲气和矫情,但是一向开朗大度,心肠又软,今天看见乐晓敏生病的反应,真是很反常!

“你在说我吗?”杜芳淑眉头挑高,用手指着腾堂熙,声音颤抖着说:“你在说你妈吗!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跟我顶过嘴,你竟然、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说我。”难怪人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妈,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你一向很开明的。”腾堂熙对母亲突然之间的改变感到很吃惊。

一只白净细嫩如青葱般的手轻轻挡住杜芳淑的手指,胡静茵勾起巧润嫣然的唇角,声音轻得像柳絮,“伯母,您今天不是要给我洗尘的吗?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和腾堂哥哥计较了。”

杜芳淑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气已经消了一半,这么温柔娴淑,通情达理,名门淑女果然家教极好。“看在静茵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洗手间里的水晶灯依然华丽璀璨,映着闪闪光晕的金属水笼头被开到最大,清水流过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陶瓷洗手盆,乐晓敏趴在百荷花朵型的洗手盆上干呕着,她拼命地撩水冲洗着鼻子,鼻孔里吸进的菜味依然挥之不去,刺激着胃粘膜一个劲地翻腾,十几分钟过去,本就空空如野的胃里,只吐出一些水和黄色的液体,嘴里犯着一阵苦涩,她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抬头,镜子里的人,发丝已经凌乱,脸色腊黄,圆圆的眼睛失去往日的神采,粉色的唇似漂过一样泛着白。整个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她真的生病了!这副模样会给腾堂夫人留下身体不好的印像。

洗过脸,掏出随身的化妆包,用无痕型BB霜遮住脸上的憔悴,又拍了些珍珠修容蜜粉调整肤色,涂上淡粉色的唇彩遮住泛白的唇色,接着用眼线笔勾勒上眼线,提亮眼中的神采。经过一番修饰整理之后,她回到离开半个小时的餐桌上。

“你怎么样了!”腾堂熙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其间几次,他都想去卫生间找她,碍于母亲的态度,他不想再惹她生气了。

“我还好,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微笑着回答他。

腾堂熙爱怜地揉了下她的发丝,贴近她耳边说:“太累了,就不要做工作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不行,我喜欢美容院,我以后会注意的。”她轻轻推开他,将目光移向杜芳淑,“对不起,伯母,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杜芳淑斜睨着她,闷哼一声,“嗯,没事就好。”随后将目光移向胡静茵,立即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静茵,你这次回来,让小熙好好陪你玩玩。”

“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胡小姐。”虽然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不悦,但是冷冷的声音和慵懒的态度也可以感觉到他兴致不高。

“小熙,静茵是远来的客人,你花点时间来陪她是应该的。”腾堂夫人很不高兴,一向很听话的儿子今天两次让她难堪。

“可是我真的很忙……”

“伯母说得对,胡小姐是远道来的,你应该陪她逛逛。”乐晓敏突然插嘴,忍忍地看向他。

腾堂熙迎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眸一向是很清澈的,像清澈见底的湖水,一眼便能看到眼底的真诚,而今天,她的眼里多了一抹焦虑。

他心中一动,不想她为难,“我会抽空陪陪胡小姐的。”

“乐小姐还真是大度!”嘴上赞美着,杜芳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一百个不答应她的儿子竟然因为这个女孩的一句话就答应了,她在他心目当中的位置已经很重要了。

顾及到儿子的面子,杜芳淑夹起一块鱼肉递到乐晓敏碗里。“乐小姐,吃块浪花天香鱼吧!”

这块肉是不能不吃的,这是腾堂夫人的心意,

强忍住恶心,她夹起鱼肉送进嘴里,小小的一块鱼肉,吃起来却是万分艰难……

勉强咽下喉咙,脸已经痛苦地皱成一团,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嘴巴闭上不敢再张开。

偏偏这个时候,腾堂夫人好像突然对她了兴趣,“乐小姐今年贵庚了?从事什么行业啊?”

她紧锁着眉头,脸上因为拼命憋着气已经冒出汗珠。

一分钟过去,杜芳淑久久等不到她回答,她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阴沉着脸看了眼儿子,显然不高兴了。

“晓敏,我妈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腾堂熙轻声提醒她,必竟第一次见面,不能让未来婆婆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她一张嘴,胃里的气体迅速向上涌起,哇地一声,她将刚吃进去的鱼肉吐了出来。

“对不起。”她连忙捂着嘴说,然后站起来奔向洗手间。

今天她的脸色很难看,难道她生病了?腾堂熙关切地站起来。

刚站起来,就被杜芳淑叫住,“小熙,你先坐下。”

他没坐下就问:“怎么了?”

“你和她交往多久了?”杜芳淑沉着脸问。

“快二个月了吧!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了。”他说完就跑出豪华的包房。

腾堂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神也变得复杂,那个女孩的反应怎么那么像妊娠反应呢?他们交往不到两个月,以自己儿子的修养,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和她有性关系。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贴有裙子标志的女士洗手间外边,腾堂熙守在门口,洗手间的门一开,他立即迎上去,却不是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失落。

“请问一下,里边有一位小姐,大眼睛瓜子脸,穿一身粉色淑女装。她还好吧!”

“哦,她一直在吐!”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说。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进去问问,她怎么样了。”他急切的问。

摩登女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身上穿着昂贵的名牌休闲装,帅到没有天理的脸上神情焦虑,“有什么报酬吗?”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报酬?”他摸了摸上衣兜里,除了一张全球通的银行卡,他分文没有。

他不习惯揣现金,因为钱上有细菌。

低下头,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那是一块欧米茄男士金表,价值五万人民币。

他毫不犹豫地摘下来递给她,“小姐,我身上没带钱,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这个是我一点心意,请你告诉她,我一直在门口等到她出来,叫她不要担心。”

摩登女郎接过表,仔细辨别出是块真表,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就见他将一只手插进裤子兜里,不安地度着步子,一双晶灿灿亮晶晶的眼眸里,流泻出不安和关切的神情。

“我一定转达。”她优雅地转身,一左一右地摆动着腰枝走进洗手间。

乐晓敏正趴在花朵型的水盆上,无力地瞌着眼。

“喂,你好些了吗?”一只手扶上她的肩膀。

“哦,还好。”

“你男朋友托我告诉你,他在门口等你。”

“是吗?”她的气息有点微弱。

“是啊,你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打开一直紧握的手,欧米茄男表就展现在她面前。她接着说:“为了让我捎话给你,他连这么昂贵的手表都舍得。”

她一愣,“这是他的手表?”

摩登女郎灿烂一笑,靠近她说:“我非常喜欢钱,但是今天我把这个表还给你,看在这个男人一片真情的面子上。”她手一松,那只表滑落在乐晓敏的手里。

名贵的蓝宝石表盘反射着水晶灯的光茫,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璀璨华丽得夺人眼珠。沉甸甸的手表放在掌心,心里有如一阵暖流划过,击起心脏强烈的跳动,脸不由得薰红了。

“这么好的男人,你一定要珍惜,我扶你出去,别让他担心了。”

乐晓敏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脸,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她不想让他看到难看的样子,希望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美丽的。

她要强都是为了他。

感谢过摩登女郎,乐晓敏在腾堂熙的搀扶下上汽车,她问:“我们这样突然离开,会不会很失礼?”

腾堂熙略一思索,旋即明白了她的担心,“你不用太担心,我妈她应该理解,你真的不用上医院吗?”

“我想不必了,应该是最近太累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面‘春季’无货可卖,顾客全都跑到我家来了,太晚了,先送我回家吧,姥姥还在等我。”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检查一下。”

断了燕莎的货源是想帮助乐晓敏,可没想到却让她累到病倒,他紧锁着眉头,关切和不安都都写在脸上。

她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深深地望着他道:“我不想看见你皱眉头的样子,我没事,笑一笑好不好?”

“我笑不出来。”他仍然严肃地道。

她眨眨眼,憔悴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给你出一个题吧,你说蚂蚁的牙是什么颜色的?”

“你都生病了,还跟我开玩笑!”淡色的薄唇紧抿着,他没什么兴致。

“你好好想想!”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她不忍心看见他为她发愁。

“不知道。”

“那就今天晚上想,想不出来,明天不许给我打电话也不能找我!”有了这道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她经营一个美容会所尚且这么累,他管理那么大的企业,每天要想那么多的事情,真不愿意看他为自己太劳神。

他只好发动汽车引擎,她摇下车窗,任夜风吹动自己的发丝。

肩上披上一件外套,她回头迎上那温暖目光,四目相对,相视而笑,幸福不言而喻。

一觉睡到大天亮,乐晓敏的气色微微好转了,外婆端上清粥小菜,心疼地说:“别那么拼命了,要强也得有个限度,今天别去美容会所了,去医院检查一下。”

乐晓敏突然间想起,“我答应何小姐做玫瑰香薰的SPA。”于是她放下饭碗,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口,跑下楼梯。

身后传来外婆的责备声。

在楼梯口,她又是一阵呕吐,吃了清粥也这样,她的胃一定出毛病了!

乐晓敏还是先到了“珍西摩尔”,何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从乐晓敏开店就在这里买东西,明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乐晓敏免费送她一次新娘体香的SPA。

色泽斑斓、气质温润的香柏木熏蒸桶里,撒满玫瑰花瓣和香薰精油,何小姐躺卧在里边,喜笑颜开,水雾朦胧中,要结婚的女人看上去格外的漂亮,乐晓敏有些羡慕。

结婚就那么幸福吗?

幸福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她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你还好吗?”透过电话就能感觉得到他的关切。

“我的问题你猜出来了?”她不答反问。

“蚂蚁有牙吗?”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来,估计又是她在开玩笑。

“你没想出来就不能给我打电话。”

“你还挺认真,你好了吗?”他憋住笑,她总是能让他快乐。

这时,隔着电话传过来秘书的声音,“总裁,奥威莱的胡经理到了。”

“你有事就忙好了。”她很懂事地说。

“好,一会儿我给你电话。”他挂断了。

“好。”她搁下手机,心里隐隐掀起一丝惆怅。

身边冷不丁响起琳琳的声音:“怎么不让他陪你去医院呢?乐乐姐,女人有时得学会依赖男人。”

“你才多大呀,就这么老成。”乐晓敏被她说得脸上一红。

琳琳吐吐舌头,转身进屋工作去。

乐晓敏将手伸进衣兜里,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那是他的手表,昨天忘了还他了。现在去找他就明正言顺了。

出租车停在天利嘉合大厦对面的马路,因为司机说天利嘉合大厦门口不允许停车,乐晓敏下了出租车,意外地看到腾堂熙英挺的身影从门口出来,后边跟着华丽高傲的大美女胡静茵,四个保安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边。

“今天你得请客,庆祝我们合作愉快。”胡静茵一双眼睛含情默默地看着他道。

“应该是庆祝天利嘉合和奥威莱合作愉快。”莹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巧妙地将两个人用餐定位成商业应筹,在他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半分了。

想起那张俏脸和圆圆的眼睛,他正在拉车门的手停住了,轻轻勾起唇角道:“胡小姐,你说蚂蚁的牙是什么颜色的?”

胡静茵错愕地望着他,他的笑很轻,却也明显,这是今天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笑,整个合作会谈中,他都板着脸,抿着薄唇,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眼前的他竟然自己笑了!还提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胡静茵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怕失了风度,索性闭嘴上车。

他仍然轻笑着,独自开心。吩咐司机道;“到洲际酒店。”

轿车从面前驶过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

不想承认嫉妒吧,不想承认在意吧,可是她明明在意,心里明明嫉妒,在他面前装得坚强又如何,装得大度又如何,她还不是想有他陪在身边。

“晓敏,你怎么在这?”唐岭远远地看到她的身影,就觉得有些颤抖,话音未落,她已经晕倒在地上。

中国医科大学第一医院,乐晓敏已经醒过来了,她在胃肠科做检查,医生听了她的主诉之后直接将她转到妇产科,妇科科检查的结果居然是——她怀孕了!

乐晓敏盯着手中的化验单一阵发呆,居然只上一次床就怀孕,她的中奖率真是高达百分之百!

想起最近身体上的反应,她还真是后知后觉啊!

她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风衣兜里,摸出他的手表,亮晶晶的表盘好像他那晶灿灿的眼睛,孩子的爸爸现在干什么呢?

他一定跟那位比她高,比她高的大美女在一起!

抬眼望向窗外,沥青街道旁,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树枝在微风中荡漾着,有如她的心情此起彼伏。她该怎么办呢?

唐岭推开妇产科观察室的门,手里拎着药,柔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收回一瞬间的走神,她和唐岭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医大一院中医科专家诊室门前,杜芳淑优雅地道:“梁医师,谢谢你。”

梁医师送她到门口,“腾堂夫人,你自己要多注意,您的血压还是不稳定。”

杜芳淑穿过长长的走廊,顺着楼梯下楼,迎面看见前边一男一女从妇产科走出来,男的拎着药,那女的好眼熟,她不是腾堂熙的女朋友吗?想起昨晚她的失常反应。她立即警觉地站定,转身回到梁医师的诊室,“梁医师,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晚上八点,腾堂家位于曼哈顿绅士庄园的别墅。

腾堂熙和胡静茵一前一后迈进客厅,男的英俊逼人,女的光鲜亮丽。从举架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造型新颖的威斯丹佛灯具,光线通过PV材质半透明的灯罩照射出来,照在两个人身上,产生柔和又迷离的效果,衬得两人像从某个偶像剧里出来的大明星,迷人又神秘。

杜芳淑悠闲地靠在乳白色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般配,不由得露出愉悦的笑容,“哈哈,你们回来啦!玩得高兴吗?”

胡静茵上前拉住杜芳淑的手,笑盈盈地说:“伯母,今天我们只是公事合作。”

杜芳淑笑着说:“来日方长,周末艺海沙龙举行艺术品展览,让熙带着你代表腾堂家参加。静茵,我有事想单独和熙谈谈。”

胡静茵贤惠地道:“你们聊,我先回房间去了。”

待胡静茵一上楼,腾堂熙就问:“妈,周末的应酬,应该是由腾堂家未来的女主人参加,你怎么能让胡静茵去呢?”

“妈正想跟你说这事,那个乐什么敏和你的事,我不同意。”杜芳淑声音温柔,但语气坚定。

腾堂熙一愣,“为什么?”

“她配不上你,她的出身很卑微,而且人品也让人怀疑。”平静的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腾堂夫人以前是学习法律的,当她做出某项决定的时候,通常都是镇定的要命。她的心意已定了!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她呢!”腾堂熙微蹙着眉头,磁性的嗓音中略带着一丝不悦。

杜芳淑提高声音分贝,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她只有高中学历,从事的是服务性行业,我们腾堂家族的女主人必须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是法律学硕士,你奶奶是经济学博士,而且我们的家庭都有相当深厚的背景!她必须是胡静茵那样的名门闺秀。胡静茵拥有双学位,还有音乐和艺术两种才艺,她才配做我们腾堂家的女主人!”

“妈,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乐晓敏虽然是个平凡的女孩,但是她乐观上进、勤俭节约,在她身边,我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我觉得您对乐晓敏有偏见,她的人品没有问题。”

难道她妈还要包办婚姻不成?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

手中的咖啡杯啪地一声重重地落在红木茶几上,她咄咄逼人地问:“你和她认识只有两个月吗?”

“是啊!”腾堂不解地回答。

“如果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人品也没有问题吗?这是我今天亲眼看见的,她和一个男的去了妇产科,她怀孕了。”杜芳淑目光炽炽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像一只想保护小鸡的老鹰。

腾堂夫人没有明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怀疑乐晓敏怀了别人的孩子。

“她怀孕了?”腾堂熙意外地睁大眼睛。

“对,前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她一个劲地吐,明明就是怀孕的妊娠反应。”

腾堂熙一下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想了一下,随后他开怀地笑了,“妈,乐晓敏怀的是我的孩子,您要做奶奶了!”

“你说什么?”杜芳淑颇感异外地瞪大眼睛。

“事情是这样的,您还记得您让我去买BB霜,然后……”

杜芳淑目瞪口呆地听完儿子的讲述,她居然成全了宝贝儿子和那个平凡的女孩。

“妈,我现在就去给她打电话。”腾堂熙兴奋地跑上楼梯。

身后,杜芳淑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她想了一会儿,似下定了决心,“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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