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殇
这一日，花犯醉醺醺地闯进长歌的房间，眼看跌跌撞撞的就要倒地，长歌上前搀扶住他，眼里有疼惜，亦有责备，“怎么喝得这样多？”
把他扶到自己床上，安置妥当，她起身去给他泡茶醒酒。似乎知道她要走开，花犯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不料力道过大，长歌跌入他的怀抱。
霎时，她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
她挣扎着准备起身，花犯却将她抱紧，脸伏在他的颈窝，丝丝缕缕的麻痒从那里漫漫弥散开来，蔓延至她的全身。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背后来回摩挲，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
他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她的身体不自禁地轻轻一颤，末了，他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姐姐……为什么这样对我……不要离开我……”
长歌愣住了，她听到了什么？姐姐……呵呵，原来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着的还是姐姐，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可笑的悲剧人物……
花犯翻身压住她，手灵巧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结，紧接着，右手如蛇般滑入了她的里衣。长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推开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
不知不觉来到了明月楼，趴在小楼二楼的窗畔，外面晴天丽日，天空万里无云，楼下碧水荡漾，一片明媚之景下，她的心出奇的冰冷。
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跟他欢好。以前一心系着桓温，只想为他做好这件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可是现在，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两个人欢爱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做不到自己欺骗自己，对他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做不到……
急急回去收拾东西，搬回了大晟宫。她无法再这样面对他，只希望天嘉帝寿宴快快到来，她好快快完成任务回到桓温身边，索性趁自己掉入更大的牢笼之前，全身而退，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花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看到周围空空如也，他猛然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眼里产生一丝后悔和懊恼，更多的确是愤怒。
她走了，搬回去了吧……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不过是宠幸过她几回，她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况且，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子，把她一个人丢在大晟宫他怎么放心？
在长歌的教唆下，严霖最终还是退了婚。一向轻松的花犯又如同以前一样终日饮酒作乐，生活糜烂不堪。
……
事隔十多日，花犯带领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大晟宫走去。
看到许久不曾来过的王爷突然到来，大家都停下自己的动作，屏息凝神，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着他发话。
花犯悠然地坐下来，一手把玩着白玉箫，一手缠绕着耳边的一缕头发，邪邪一笑，说道，“去把歌儿叫过来。”
长歌被人急匆匆叫了过来，看到是他来，她眼神一敛，语气恭敬地说，“不知王爷找奴婢何事？”
“歌儿啊歌儿，你可真是狠心，就那样一声不响地离开本王，你好大胆子。”花犯微笑着说，语气里满是宠溺。可是眼里闪烁的那股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这府里侍女如云，不差歌儿一个，况且歌儿是礼乐司的女官，理应以礼乐司的事情为主。”长歌波澜不惊地说着。
“可是本王习惯了你的照料，换做其他人竟适应不了，你说怎么办？”
“歌儿可以教她们如何侍奉。”
“歌儿，你非要跟本王作对吗？”
“歌儿无意于此，王爷多虑了。”
“这么说，你是决计不回去了？”花犯凤眼一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长歌轻轻点头，花犯知她意已决，逼迫她也是无益，便叫旁人把凤敏带上来。“你走了以后，这贱婢只会惹本王生气，今天就先杀她示众。”
“王爷！”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的长歌猛然抬起头，目光怨愤，他竟然这样逼她。
“你若不回去，我便会一直杀，直到杀光整个府里女婢，你自己掂量着办。”
长歌垂下眼，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想到上次他能那样毫不留情地杀掉陪伴他多年的观月，那么今天凤敏一定也逃不过他的魔掌。可是，如果这次跟他回去，这些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就在思考之际，一声哀叫响起，脸上有热乎乎的东西喷了上来。长歌抬手一摸，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凤敏她……
“王爷，你好过分！”长歌跑到凤敏身边，看到凤敏惨死的模样，忍不住流下眼泪。
“不是我过分，是你过分，小敏是你害死的。”花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数到三，如果你还不答应，她就是下一个。”
这时另一个女婢被带了过来，府里其他人跪坐一团，所有人都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
“一、二——”
“你够了吧！”长歌愤恨地站在他面前吼道，“我跟你回去，你放了她。”
“歌儿，这样才乖。”他转过，冲她嫣然一笑。随后站起身，率领一帮人走出大晟宫。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歌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恐怖和心寒。这样随意玩弄别人的生命于股掌之间，竟然还笑得这么灿烂，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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