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爷动情了
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长歌抓着胸前的衣襟,仿佛在按压住胸口不可抑制的疼痛,所有的关爱,所有的宠溺,都与她无关,从桓温到花犯,所有的所有,都与她无关。
人人都说,笑嫣然一笑难求,可是她付诸真心的笑容却没有人在乎。
连天空都为她悲伤呢,坐在青石台阶上,她噙着笑容,伸手触摸冰冷的雨滴……
一场欢爱过后,外面狂风大作,淅沥沥的雨骤然下起,花犯裸身赤着脚走下床,起身去关窗户。往外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不远处淋雨的长歌,彼时的她,蜷缩着身子,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纤瘦的背景看上去落寞又孤单。他黑眸一紧,锋芒微露,抿着嘴唇,仿佛经过激烈的挣扎,最后还是穿上衣服拿着伞走出房间。
“你这是在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长歌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现在好累,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犯见状,心里一阵来气,“折磨自己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我把你调回身边可不是让你给我添麻烦的。”
长歌心里本来就难受,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委屈,哭得也更加厉害,肩膀一抖一抖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花犯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她会哭,也从来没有女子这样对着他哭。他僵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地面上兀自哭个不停的女子。
最终于心不忍,他俯身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缓和下来,“乖,先回房里,这样会着凉的。”
长歌依旧不理他,花犯把伞放在地上,蹲下来紧紧搂住她,“歌儿,别这样好吗?看到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长歌的哭声小了下来,却迟迟不肯抬头,花犯双手握住她的小脸,强迫她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夜色,他只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满是委屈和悲伤。哭了很久了吧,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悲伤?
许久不曾波动过的心脏再次泛起涟漪,有什么悄然驻扎尽心底,心疼地拥住她,花犯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乖,没事了。”
这样一个动作,竟然使她变得格外温顺。
“王爷。”她在他的怀里闷闷喊道。
“嗯?”
“把那七个常侍弄出府吧。”
花犯笑了笑,他并不知道阿部跟她说的那些话,只当她是吃醋使小性子才这样,不过心里又是满满的得意,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在乎他。
“好,明天就把她们遣走。”
“真的?”长歌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会骗你?”他挑眉反问。
这下长歌放下了心,她早就担心,若不制止他,那七个女人真的会搞垮他。可是看到他这段时间下来,精神不但没有萎靡,反而振奋的很,又有些不甘心,她开始佩服这个花喜鹊的体力,竟能应付来这些女人。
雨淋透了两个人的衣衫,花犯抱着她走回卧房。这一夜,两人安静地相拥。灯火阑珊,人不寐。
“歌儿,你能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吗?”
长歌忽闪了几下睫毛,没有立刻作答。她不知道,在她没有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花犯的心跳是怎样的加剧,他怕,他生怕她的回答会像她脸上的面具一样,一旦被揭穿,是那样的不堪。
“王爷,不论将来我来也去也,留也别也,都只因为你一个人。”长歌目光清澈如水,如细碎的露水,溢满安然。
花犯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嗅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他说,“歌儿,你身上好温暖。”
她的温暖,像这初秋的风,淡淡。虽触摸不到,却无时不在。这是他从未体会到的,谁都不能给他,曾经的那个人不行,皇上不行,只有她才可以。
这一刻,安静得像一幅画,如果真的能跟画一样,他会幸福许多。时间就此静止,所有的丑陋,所有的欺骗,所有的背叛都将不会发生。
记忆回到不久前——
“王爷,桓温府上有长歌姑娘的苑子,但是据我们观察,那里并没有人居住。”
“桓温跟长歌,认识多长时间了?”
“那老鸨看似是桓温的故交,不论我们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肯说。不过那里面有下人透漏,长歌姑娘九岁那年被送到听微楼,说是寄养在那里,老鸨待她极好,根本不像对其他姑娘一样严厉。长歌姑娘第一次接的客是桓温,从那以后就被他包了去,谁都没有再碰过她。”
“这么说,他们认识已久,只不过是在我国礼乐司选拔之前不久才被接到桓温府上。”
“的确是这样,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听桓温府里的人说,从来就没有什么长歌姑娘住进去。”
“那个苑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给长歌住的吗?”
“那个苑子已经有十多年了,据说十多年左丞领养过一个小女孩,前曾经住过那里,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被送出去了。”
“哦?”
“如果属下没猜错,那个小女孩就是——”
“好了,你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不得外传,否则小心你的命。”
从思绪里回来,花犯低头看这已经熟睡的长歌,轻颦眉峰,目光复杂。即便他已经猜到事情大概了,还是愿意相信她一次,还是想亲眼见证一次,她会不会负他,会不会背叛他。
歌儿,别让我失望,别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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