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侍王爷
花犯只跟美人俊士来往，只让相貌出众的人跟在身边，这是众所周知的。无论是贴身丫鬟还是随身侍从的选拔，都要经过仪容这一关，所以凤箫府里下人的最大特色就是俊男美女颇多。
而长歌的出现无疑是一道惊雷，震惊了众人，王爷从什么时候起喜欢这种类型的了。有人羡慕，有人疑惑，有人则嫉妒不已。
整个府里，观月是最得宠的丫鬟。也难怪，这丫头长的小巧玲珑，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颇得凤箫王的宠爱。尤其那双眼睛，更是美得惊艳。
长歌这一来，观月无疑是最受刺激的一个。虽然知道长歌的容貌比不过自己，可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连同为女人的她都心生赞叹，更何况王爷。她心里清楚，王爷看女人最看重的就是眼睛，这个长歌，绝对不能小看。
第二天，长歌早早起床进了他的卧房，他还在沉睡，阳光流泻，金色的阳光在他脸上跳跃，那样的他看起来带着无害的纯真，如果就是这样静静地躺着，他会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很好的恋人，很好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她会想到孩子一词，大概这样不设防备的神情纯真的如同孩童吧。仿佛之前他给她的印象都是假象，而真正的他，从未表露出来。
“你下去吧，王爷这里我伺候着就行。”长歌刚要叫醒他，就被进来的观月拦下阻止道。
长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争辩，转身离开。不用干活，正合她意，她不是看不到观月眼里对她的敌意，只是她懒得跟她争执。她眼里的宝贝王爷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之所以忍让着她，大概是因为她跟那个人有几分神似吧。
第一次在大晟宫看到观月，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看到了姐姐一般。姐姐，你看，我到现在还是摆脱不了你的阴影，我仰慕的桓温喜欢你念着你，就连我在东启，还是会因为看到形似的人一遍遍想起你。
多么讽刺呵！
“王爷！”看到他睁开眼眸，观月笑脸迎上他。
“小月，现在几时？”他慵懒地问道。
“回王爷，现在辰时，您还可以再睡两个时辰。”观月知道王爷嗜睡，一般都是睡到巳时才起。
“不了，给我准备洗漱，今天还要教歌儿奏乐。”
观月身体轻轻一震，随即顺从地说，“是。”
长歌擅长箜篌演奏，虽然她更喜欢琴，可是技艺上稍稍欠缺，这一点花犯也注意到了，那天在庭院里听她弹唱，声音婉转动听，可琴声略有不足。
琴算是宫廷演奏里最常用的乐器，每位艺人多少都会弹奏，但是出类拔萃者甚少。长歌算是中上水平，花犯觉得她有必要在这方面提高一下。
花犯给她的琴是极华美的，古色古香的檀木呈凤形。上面有美玉点缀，怎么看都是一把绝世罕见的好琴。
“为什么给我这么好的琴？”
“这把琴已经在我这里放了好多年，宝剑配英雄，那么好琴也应该许佳人，不然就太可惜了。”
“可是……我……”
“放心，我会好好教你，让你配得上这把琴。”
听着是一句很怪异的话，长歌还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花犯笑了笑，径自坐了下来，修长白皙的十指拨弄了几下琴弦，然后，缓缓弹奏……
华美的音符从他指尖流出，长歌一听震惊了，这音乐……
她还记得年幼的自己常常躲在角落里偷偷聆听桓温弹琴，这首曲子是桓温弹过无数遍的。
每每那个时候，她都看到那个儒雅的男子脸上泛着暗雅如兰的忧伤。她知道他在思慕姐姐，可是姐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就那样一天天，一年年守着寂寞的过往，沉湎在自己的回忆里。
如今花犯也在弹奏这首曲子，他的神情竟然跟桓温一样，仿佛想起心爱的女子，眼睛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可是，好像哪里又不一样……花犯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与恨的交织。
长歌呆呆地看着他，感觉此时的他就像关涅槃的凤凰，周身燃起熊熊火光，灿烂地让她移不开目光。如果桓温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是想着姐姐，那他呢？他在想念谁？
最后一个音符静止，那旋律仍徘徊不去，余味无穷。
“这是什么曲子？”
“玉满堂。”
“玉满堂啊。”长歌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以前无数次问过桓温，可是每次都不得果，今天终于知道这首曲子叫玉满堂了。
“王爷，兰陵王他们来了。”这时，阿部进来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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