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福临的憎恨！
在证实了我的身份后终于皇上将我公布于世，我成了惊世之奇迹，我的主子更是三催四请叫我上中萃宫去，我推脱那么多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实在无法解释我是如何死而复生这类话题的，自知再也逃不了了便硬着头皮上了宫里见她。
《中萃宫》
“呀，希蓉姐姐来了，娘娘！”是清儿，一见我虽是不敢相信还有些生疏的样子可她还是叫了我声姐姐，我随她进来去，见我主子脸色极差的躺在榻椅上。
“清儿，娘娘怎么了？脸色那么差！”也是年近五十多的人了，虽是风情万种却也抗不了岁月的挣扎啊！
“娘娘身子弱，经常生病，这都是常见的了。”我有些为她难过，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我无法理解她的心是否快乐过。
“主子，希蓉来看你了！”我上前握住她有些凉的手，许久她才睁开眼望向我。
“希蓉啊，你总算是来了，本宫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这傻孩子，本宫让你嫁给多尔衮是想你好好爱他给他幸福，可你……为何如此想不开要这般委屈自己，大玉儿虽是本宫的侄女，可你也是本宫的心头肉啊，见你如此我于心何忍？”说着便咳了起来，她老是想着我有多委屈我也算是安慰了，毕竟与她无关如此为我……
“娘娘，希蓉没事，希蓉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你要好起来！”接着她竟讲起了大玉儿的事。
“本宫实在无法想象你是如何能够割舍多尔衮的，玉儿，她毕竟跟多尔衮是青梅竹马，毕竟他们之间有婚约在先，玉儿这生都认定了多尔衮，所以至今都不曾忘却他，可是多尔衮，自从你离开后他便颓废了，一蹶不振，即使是玉儿去劝他他都不见，你知道这让玉儿多震惊吗？多尔衮为了你连她都不见了，所以玉儿才那般不愿相信你还活着，她害怕你再次抢走多尔衮，可是你再不要这样傻了，再不要说什么让给玉儿，你可是睿王福晋，玉儿只是在做痴梦！”是吗？连她都劝我不要把多尔衮让出来吗？可是结果你们都不曾知道，我要抱着什么心情才能当作不知道?
“主子……并非是希蓉要将多尔衮让给玉姐姐，只是主子不知道王爷他有多爱玉姐姐，那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傻瓜，你以为在多尔衮心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你是最重要的，当日你离去多尔衮抱着你的尸身七天不肯下葬，到最后还是多铎将他打昏了才……其实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发现的太晚罢了！”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离开中萃宫，若有所思地往出宫的路上走着。
“十四婶这是要上哪去？”我回头一看，是福临，明明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可他的眼里为何有那么多的憎恨？难道他讨厌我了吗？
“福临……”他被我的称呼所吓了跳，是啊，普天之下除大玉儿谁敢如此叫他？我是没了顾及吗？
“十四婶……若是不急着回府就跟朕到御花园走在可好？”他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才邀我去的御花园吧！我再不多话跟了他去，坐在凉亭中看着满园的花，可是气氛如此凝重。
“皇上可是有话想对希蓉说？”
“十四婶……喜欢我十四叔的吧？朕实在不想看到额娘如此下去了，如果十四婶喜欢十四叔就请你不要把他让给别人，就算是我额娘都不要，我拜托你不要再给我皇额娘希望了！”天呐，他才多大的孩子居然连他都知道玉儿跟多尔衮的事情了。
“福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我并不想他的印象中自己额娘和皇叔是如此之人。
“十四婶，福临都知道，从福临懂事时就知道额娘喜欢十四叔，可是福临恨额娘这样，她明明是我皇阿玛的女人心里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福临更不明白十四婶你为何要将希望给我额娘，十四叔不是你的夫君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方的将夫君拱手让人？”怎么每个人都在指责我的退出？怎么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小福临？
“小福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能多为你额娘想想的话你就会知道其实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十四婶答应你，再不会将你十四叔让给任何人，即便是你额娘！”他还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多不愿相信的事实，而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是那么多了吧。
“虽然十四婶临终前嘱咐福临不要太多怨恨十四叔和我额娘，可是福临做不到，若我是十四叔，有这么漂亮的婶婶为什么还要把心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呢？这对婶婶多不公平？”所以他憎恨，对玉儿的憎恨是因为她不忠，身为皇太极的女人心里眼里却都是自己的小叔这叫他怎么容忍，还有多尔衮，明明有如此绝色佳人却不知足总想着自己的嫂子，这就更让福临恼火了，还有我，这个从小便是他喜爱的婶婶，居然坐视不管也就算了，还有意成全他们。
“小福临，有很多事婶婶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所以婶婶才叫你多加忍让，凡是看开些就是了，你是皇帝，江山社稷才是主要的，你额娘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做让你丢脸的事，还有你十四叔，就算你不相信他可你也要相信我啊，我再不会将他让出去了，我会做好睿王福晋该做的事的，所以福临要对婶婶有信心！”他见我有如此决心甚为欣喜，还说绝对相信我。
回到府里已经天黑了，湘云早在门口守着了，说是王爷等我用膳等了多时了。
我一到餐桌上见这一桌都是好吃的便没了吃相毫无淑女气质，双手拿碗还一只脚踩在旁边的空位上，站在多尔衮对面没有顾及的吃了起来，我见他眉头深锁甚至放下碗筷不吃了也就乖乖识相地放下脚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地吃东西，一旁的湘云连同其他伺候着的婢女都在偷偷地笑我，不过我这一来他才肯吃了起来。
“听说你今日进宫了？”他吃着问我。
“恩，去看我主子的，她最近身体不好。”
“是啊，四嫂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有空你多去陪陪她。”我应了声就再没讲话。可是他似乎还有话要讲的样子。
“那个……听说你是被博果儿救回府的？他……可有对你不礼貌的？”自从派人打听她在香满楼的事迹后恼火的他将整座青楼都给封了，还有那个花九千九百两要买他的老色鬼也被他抄了家，就剩下博果儿了，那好歹也是他侄子，可是连他都敢对希蓉有别的主意想到他就火啊，而且还听说当日她穿的十分的伤风败俗，这就更让他有火没处发了，可又不敢冲她大吼，只好这般小心试探。
“哦，他真是你侄子啊？也没啦，没对我什么不礼貌的，就是看我漂亮想娶我当侧福晋！”我嘴里还啃着鸡腿道。他刚吃的饭都给我这句话给喷了出来，我看着他……
“什么？娶你？”当他不存在啊，这个臭小子……
“是啊，是要娶我啊，你不要以为我没人要，好歹我也算一美女啊!”一旁的湘云更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我的话这般没有说服力？悲哀啊悲哀。
“他还说了什么？”岂有此理。
“没什么啦，福临来了喊了我声十四婶他就傻了没再来缠着，说起来我还欠他一万两黄金呢，那日忘了给他，我反正也见不着他要不你帮我把钱给他吧！”什么什么？还欠他钱？
“什么一万两黄金？”
“我说了我被困在妓院先是个老色鬼花九千九要买我回家当什么八姨太吧，后来你侄子拿一万两的黄金要买我回去，所以我是欠他钱的，虽然他没问我要，可是我总觉得不还不好，所以你还是帮我还了他吧！”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他看起来简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征兆般可怕。
“你怎么了啊？不吃了吗？”这么好的菜。
见他一个手势一屋子伺候的人都给散了，接着他就冲我发火：“谁叫你受他钱的？难道我睿王府连区区一万两黄金都出不起吗？还有，被困在那种地方你不会报上自己的身份不会说我的名号吗？”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我傻了眼，好不无辜地望向他：“你讲讲理好不好，我都死了三年了突然告诉大家，说我是睿王福晋，多尔衮的正牌老婆？说出去不把我当疯子才怪，就算我找人来你王府拿钱可你会相信一个自称是希蓉的叫人来拿一万两黄金吗？你有脑子难道我是猪头吗？”他被我堵的没话可说，我不屑地自顾吃饭，也不问清楚就开骂！
晚上我坐在凉亭中思考着睡在哪里，若是几年前我还是可以跟他同住一屋的，可是像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后我害怕了，我怕他又像昨天那般，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实在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男女之事到了我这年纪都不了解的话那我就真的是在装了，可是真要发生的话我还是没有勇气的。
（三）初夜
到底还是被湘云给推去了多尔衮的寝室里，他刚换了身衣服站在床边，见我进了来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好坐在一边的红木交椅上喝着我说不上来的名贵茶。
我们两都这么僵着不说话，好奇怪，最后还是他说道：“如今可是快立冬了不是什么六月天，你若喜欢坐那喝茶我也不管你了，我睡觉了。”？还有这样的人吗？居然……如此对我，这天本来就冷我当然知道了啊，你倒是睡了可我怎么办？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三两下把外袍给脱了去跑到他床上找了个合适的空位钻了进去。他虽是什么都不说，但是脸上的诡笑我就知道他取笑我。可是没办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好在他安分了点没对我有不规矩的举动，只是抱着我入睡了，也只要这样我也知足了。
《永福宫》
“格格，您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奴婢求您就多少吃了点吧，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呀！”自从希蓉复活多尔衮就再没踏足她永福宫半步，她心里难受。
“苏麻，我的心事你是最了解的，我感谢希蓉为我所作的一切，可如今……她却又复活了，而多尔衮再不像从前般冷落她了，我该为他们高兴的呀，可是我的心怎么就容不下她怎么就见不得他们好呢？”她知道希蓉为她牺牲很多，可是……爱情是自私的。
“格格，奴婢求您就忘了王爷吧，格格绝顶的聪明怎么就看不透其中的道理呢？此生您是跟王爷有缘无分了啊，您还那么个想法您让希蓉妹妹怎么办？她为了您可是牺牲自己名誉不生育啊，您若还这般想不开奴婢可真的是替希蓉妹妹感到不值得了。”是啊，连苏麻都看不过去了，没有谁再能比苏麻更了解她的主子了丫，可是大玉儿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叫她怎么不为希蓉难过？
“有缘无分？呵呵……当真是我这一生都无法跟他在一起了。”说完这句就再没响应地闭上了眼静养。
我在宫里伺候我那病重的主子到也快乐，虽然每次都被清儿赶着说不用帮忙，可我还是喜欢这中萃宫啊，就跟我娘家一样，我也明白娘娘这毛病是好不了了，大限将至，我就寻思着让她高兴高兴，时不时跑御膳房去做个小牛排什么的，怎么我今儿到就见有人比我更早来请安了——博穆博果儿！那个说要娶我的男子，那个还要我休夫的小王爷，我有些尴尬地进了去。
“博果儿给十四婶请安！”突然来这么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我还真不能适应呢，赶忙扶他起来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呵呵，
“博果儿还是第一次见你十四婶吧？也难怪，你自小住在宫外自然见不到你十四婶了。”他也没说之前见过的话，我在旁边给我主子捶背，听着他们讲的家常。
“博果儿该到娶亲的年龄了吧，可有意中人了？可要本宫为你指婚？”谁知这小子接下来讲了句简直让我吐血的话：“只可惜世间再无第二个如此绝色容颜之人了，是博果儿福薄看上的竟是有夫婿的人了。”呃，这不明摆着再说我吗？这小子……还没死心？
“哦？是哪家的姑娘？是八旗子弟后裔还是汉家姑娘？”天啊，你还要多凑热闹。
“太皇太后就不必多问了，总之是博果儿一厢情愿了。”我有些想开口骂人的冲动，谁知有人抢先了我一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不知好歹连我如此有才又钟情的肃王爷都拒绝，说出来十四皇叔给你做主！”嘿，一个闹不够他还想都凑一脚是吧！我心里想着多尔衮何时变得如此爱刁难人了？从前可是天大的事都跟他毫无瓜葛，现在呢？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他搅的不得安宁！
博果儿有些脸色难看地望向我，可还是说了些会惹怒他的话：“十四叔见笑了，是博果儿没那个福分，哪里像十四叔您这般可以娶到如此绝色美人的十四婶！果真是羡煞旁人啊！”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这边，唉，我算是红颜祸水不？我见多尔衮似乎有意跟他闹上的样子知道后果不太好收拾便扔下我主子拉上多尔衮就要拖他走，我边拖边苦笑道：“那个王爷，妾身突然有些不适想要回府休息了，娘娘，贝勒爷，希蓉先退下了。”多尔衮起先是真以为我不舒服，可见我如此野蛮地拖他走就又摆出副冰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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