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六）重逢！

“蓉姑娘，蓉姑娘，奴才可算是找着您了，娘娘请姑娘去支会声御膳房的厨子，说今儿十四爷十五爷要在娘娘那用膳！”我这正忙里偷闲出来透口气怎么这会就有什么王爷来做客了，说是十四爷和十五爷？看来终于看开了，这下我主子岂不是乐坏了？前先日子大玉儿也好像看开了过来给主子请安，姑侄两好不抱头痛哭一回，如今可算是喜事了，我也松了口气，看这公公似乎找我也找的够累了，瞧他满头的汗。

“有劳公公了，回去告诉娘娘希蓉这就上御膳房去！”甩了甩身上的灰便只身去了御膳房，这十四十五爷是我耳熟能详之人，光是十四爷多尔衮的骁勇善战就够宫里的下人拿来说书了，更加上两兄弟的战功赫赫，倒也听了不少有关他们的事迹了。

回忆起那次多尔衮心伤的场面我看了都痛惜，当初皇太极娶了大玉儿在中萃宫中端茶敬几位王爷，那日的庄妃我只能说佩服她神色不惊给多尔衮上茶，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女，看来古代的男女是早熟的多，当时我还在想换了我，早连路都走不稳了，怎奈多尔衮接过茶杯竟是口吐鲜血，这让我不禁有些为他们担心，这未来的孝庄太后，满蒙第一美人——大玉儿，人如其名，天下竟有如此美玉，秀外慧中，满腹经纶，都说庄妃的才能就是入朝为官也是不足为奇的，只是我看得出那庄妃果真是对皇太极无意，毕竟论辈份，他可还算是玉儿的姑父呢，再加之年龄又是相差如此之大，也难怪她委曲求全了，嫁给皇太极竟是因我的主子一句话：“难道你要逼皇上重蹈先祖皇帝努尔哈赤将整个叶赫那拉灭族吗？”这些都还是清儿告诉我的，她起先还好奇我怎么可能忘记了呢？那日可还是我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呀。我一路想着还没觉着有多远就到了御膳房，掌厨的见我来了二话不说非要塞给我一碟做工细致的酒酿桂花糕，说是多谢了我平日的关照，我也阻不了他便收了这桂花糕正往中萃宫走了去，却见远处回廊之中有两女子也正是往我主子那地儿去，别人去了我倒不惊奇可再一瞧，是大玉儿和苏麻，什么时候来都合适可偏是这会，若是让那两人见了岂不是你伤我痛？想到这我这在后头也没什么顾及就对着前面的主喊着：“庄妃娘娘！”前人止住了脚步回首看着我，竟是回眸一笑，当真是倾城之姿，这华而不俗的旗装穿到她身上甚是好看极了。

“希蓉妹妹手上拿的是什么？”问话的是庄妃身边的第一红人，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苏麻喇姑，此人就不是电视上所演般清丽可人了，也只能说是小家碧玉般的中等之姿。其实我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她们也是一般大的，都是十五六岁差点的小小孩，只不过我的成熟是来自不同的灵魂，而她们就是自然而然。

“让苏麻姐姐见笑了，这是御膳房的厨子硬是给奴婢的点心，也怪奴婢嘴馋就给带了来，庄妃娘娘可是要到中萃宫坐坐？”玉儿顺手捻了块糕点来吃，笑着回了我的话：“玉儿好些日子没能来看姑姑了，也不知姑姑近日可好，想着今日我屋里也没什么事就过来陪姑姑说说话呢！”我一听，懵了，以后随你什么时候来都成可别挑现在去呀，看来得阻止呀！

“是呀，主子念了好多天的娘娘，想着您再不过来吁吁家常她可就自己个要来您那坐坐了，只是今日十四爷和十五爷来看主子才没的空闲来您宫里了。”我这般暗示你总也能明白些我的苦心吧？果然见她原本欢喜的容颜此刻已经换作百般的惆怅了。

“是吗？他……也来了？”苏麻喇姑见状赶紧扶了上去，似是怕我看出些什么不妥之处硬声称她家格格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中萃宫了，扶了大玉儿就往回走，我瞧着这主仆两的身影，唉！这爱未免太痛苦了些！

《中萃宫》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方才让德顺找你怎么到现在才回了来？”我那主子也算是一等一的好脾气了，打我在这混了一年多从来也没罚过我什么，也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赶紧上前认错。

“奴婢知错了，只因方才在御膳房里那厨子硬是要让奴婢带上这新调制出来的桂花酒酿糕回来给娘娘，说是谢了娘娘平日里对他们的关照！”我这主子见了我手上的桂花糕又听我说了如此一番话，总算也没多跟我计较。

“这事也就罢了，可你见了两位爷总也该行礼呀，真是没规矩！”得，我这是自找苦呀，放下手中的糕点忙跑到这两传奇人物身前行了个礼：“奴婢给两位王爷请安了王爷吉祥!”事隔多月不见，多尔衮的起色好多了，温文尔雅，他见了我居然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忘记自己当日对我所做之事了，想来也好，只当是将我当成了别人了吧，若是想起来大家都是尴尬的。

仔细看来这多尔衮确实是养眼的主，这才十几岁就如此俊美，果然还是遗传的好啊，他的母亲乌拉氏阿巴亥本身也是个大美女，也难怪玉儿如此衷情于他了，虽是战功赫赫的英雄却全无练武之人的粗暴蛮夷之气，比起那满脸胡子的皇太极当真是天壤之别啊，多铎与他是似有相识却是截然不同的傲气，我主子说是多铎乃太祖的幼子平日最是独宠，所以自然就娇惯了些，可是多铎可以无视天下人却不会离弃多尔衮，两兄弟在多尔衮九岁时就已经夺得正白镶白两旗，甚至兄弟齐上阵打仗，感情极为好，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难怪感情深了，两人皆是白色锦稠所制的长衫，简单不失贵气。

“起身吧!”多尔衮，在我映像之中永远没有多余的话，就是来看我主子也是少有话讲反是从头到尾都是多铎在说，从关外讲到关内，从去年那场攻击察哈尔蒙古多罗特部的大获全胜到后来的进攻大明中原，唉，我心想，如此能言之人即便不是皇宫贵族将来也能以这说书之才混口饭吃了，我那主子却听得头头是道，就如同亲身经历了般，可对我而言……纯粹来了一说书先生。

好不容易撑到用膳了，我那耳朵也该清静会了，伺候着她们用膳，突想，这做丫头的毕竟不容易啊，看着主人吃饭自己只能伺候主子们吃饭。

“四嫂，平日里你这贴身管家总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怎么有些日子不见却变得如此陌生？”多铎有些纳闷地看看我又看看我主子。只听得我那上司说道：“这丫头刚刚经历了丧父亡兄之痛，十五弟就别再多问了。”他再看我时我脸上已然一副悠悠寡欢的样子，我那是不想跟他多有瓜葛，免得得罪了他又是一顿痛骂，这人的脾气也算是特别的孤傲我可惹不起。话题从我身上引开后终于落到了多尔衮身上。

“十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连多铎都已是两位福晋在身的人了，你要到何时才能让四嫂放得下心啊？”可这人，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饭，似乎对婚姻大事没半点兴趣。

偏是多铎吃着还插着嘴：“嫂子何必逼我哥呢，哥哥的心四嫂最是知道的，此生若不是与心爱的人相守，还有什么意思！”真难得，这小子今天讲的一堆废话中唯一认同的就是这句了。他倒是得了两个心爱的女人，如此说来他乐意的很喽！再偷瞄了眼多尔衮，脸上仍然没半点神情。

“我的事有劳四嫂操心了，只是……”恐是他不用说我那主子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看你这般痴迷执着叫四嫂于心何忍？若不是当日本宫逼得玉儿……”

“四嫂，都过去了！”我那主子其实也是在意自己当初所做的到底是否是对的，如果是对的，她害多尔衮如此痛苦不堪，害得玉儿失去笑颜，扪心自问，她真的对了吗？

下午送走了两位爷，我的皇后娘娘又开始伤神了，说是自己对不住多尔衮也对不住玉儿，可我心里明白，当初她也只是为大局着想，想那皇太极，连本该属于多尔衮的皇位都能被他抢了来，他若执意要玉儿，恐怕就算兄弟相残他也会将玉儿抢了来的。

我见她如此伤神便进了里屋去泡了些上好的雨前龙井来。

“本宫真的没做错吗？”皇后也不好当啊，不仅胸襟要广阔，更是要治家有道，否则如何能够掌控好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不过这还是后金，皇太极还没有一统江山，所以只有五宫主妃才是身份最高贵的，其中就有大玉儿。可是如若换作是我，宁可死了也不嫁皇帝，后宫三千多，没有独宠谁，谁都是他的女人只要他看上的，像我主子这般不计较之人当真是少见之中的少见了。

“娘娘，比起拆散十四爷和庄妃娘娘的痛苦要是当真惹恼了皇上将整个科尔沁灭族那岂不是比眼前的痛苦更是痛上百倍千倍万倍？娘娘还是想开些吧！”递上杯热茶给她。

“本宫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希蓉告退！”

其实娘娘的心思只是想多尔衮能放下玉儿尽快娶个福晋，可这谈何容易啊，且不说多尔衮对大玉儿痴心一片，就算是没有玉儿，他这般的天之龙子哪里会随便讨个福晋过日子。恐怕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女子能让他动心的了。

回到我的屋里，室友清儿非缠着我要我讲那两位爷的事，说是无缘伺候两位爷用膳，好不懊恼，看来小丫头当真崇拜那两位爷崇拜的紧啊！清儿见我近日味口较好特意还为我准备了甜汤，想来是真心待希蓉的，我也就越发的对她疼爱有加。

“蓉姐姐，可听说皇上独宠宸妃之事？虽说后宫之地人言可畏，可清儿实为咱主子抱不平啊，想咱们娘娘自幼跟了皇上历经多少艰难才得以走到如今的地步，咱们娘娘生性随和人又是极好的，清儿不明白为何皇上得了天下就忘了多年的夫妻之情呢？”好一个得天下却忘结发之情啊，我见她秀丽的脸上眉头皱起也没了喝汤的心思。

“清儿，你要明白，进了皇宫当了皇上的女人就再没了什么夫妻之情，这深宫之中不似民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上可以拥有天下所有的女人，而他身边的女人却只能忍受自己丈夫拥有其它的女人。”

“姐姐……”我见她为我主子委屈到似乎要落泪也就拉了她的小手说道：“清儿，咱们娘娘自是知晓这其中的道理的，你也别伤心了，娘娘若是知道你如此为她委屈那岂不是让娘娘更添了几分悲伤？好清儿，苦着脸可就嫁不了人了呢！”

“清儿本就没打算嫁人啊，清儿要永远伺候娘娘和蓉姐姐，这世上再没有比娘娘和姐姐如此对清儿好的人了，清儿不嫁，到是姐姐，娘娘常说要为姐姐找位良人，姐姐可有了意中人？”

“好哇你这丫头，都取笑到我头上了是吧？看我明儿不上报娘娘把你随便许给哪个奴才得了！”小丫头听了急的什么似的，跟我这闹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