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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如梦令》宋?李清照

“你决定要做我的女人了?”

冯利雅在听见卢多逊的口气,额头开始抽动,比起文洁还麻烦的人物就在她面前,怎么能忘记了?

“我只是说我要见你,什么时候说要当你女人了?”

卢多逊看着她,面无表情,而刚才看见冯利雅而笑开的脸也沉了下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坐牢了,也不想再继续你这种无理取闹的赌约下去!”文洁两天后就要来了,她也要尽量将卢多逊牵制住,至少能保得大家的性命!

“一天之内,如果你能打动我,那么我就承认我输!但是如果你输,我也该赢得该得到的!不能只有你才能得到奖励!”

“你想要什么?就算你现在说,本大人也能满足你!”

“不需要!我要的东西,以后自然能告诉你!”才不会现在就让你知道,“还有,这一天之中,你不能用丞相的身份和我相处!”

卢多逊看着面前毫无惧色挑衅的女子,就算猜不到她的心思,不过,却让他乐衷猜测的过程,这世上能令他觉得如此有趣的女子,不多了。

“好!我答应你!”

第一次的,她有点疑惑了,他居然这么让她予取予求?他是堂堂宰相,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想问又实在问不出口,反正还有两天的时候,等文洁一来,她就可以离开了,离开这里不是她一直所期望的吗?

还在想着的时候,卢多逊居然就这么来到她面前,笑看着她。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冯利雅皱眉:“我也不知道!”

“那走吧,先出府再说!既然说好今天不用官的身份相处,那么本官也不会以此身份自居!”说完,居然拉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走出丞府,一路上的一个又一个下人看见的时候,跟见了鬼似的,尤其在看见卢多逊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更是下巴掉了下来。

卢多逊一路上都笑着,嘴角边上的笑容看来就像个小孩一样,让她不禁觉得有些愧疚,至于这么高兴啊?

“你想吃什么?”

“啊?”她转头,瞧见他笑,忙掉头不敢迎视。

这个,她能怎么说?从出府开始就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街道上的人害怕的瑟瑟发抖,看见卢多逊也是见鬼一样!

“为什么,不坐轿子?”她最讨厌的就是招摇!

“不是你的要求,不能用官员的身份打动你!”他回头看着她,邪笑地十分张狂,“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就会做到!”

真的让人很害怕……很怕将心遗失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走吧!”卢多逊将她拉近身边最近的一家茶楼,“这里有京师最精美的糕点,甚至供应给宫廷。”他将她拉进了茶楼,而楼中的总管和其他人,在在卢多逊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忙不迭带着他们上了雅间,将茶点都供奉了上来。

坐在上边,看着下面的人对在和他们指指点点,光是用看的就烦,更别说那群人私下里说什么。

“我们还是回府里吧,我不是很饿,不想吃东西。”

“呜,大爷,请你不要这样,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名清秀女子手握琵琶,在楼下被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调戏,委屈痛苦的模样让人心怜。

在上面看见的冯利雅都看不过去,正要下去理论,却被身边坐着的卢多逊拉住,见他毫不在意吃着茶点的样子,摆明就是不想多事,可是眼见下面的情形那么危急,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不管,那么她去管!

“喂!”

“身为一名艺女,本身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小小苦楚就忍受不了,你该怀疑她私下的动机为何,以免坏了别人的好事!”

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冯利雅直接甩了他的手奔下楼,在她赶下来的时候,那个调戏民女的纨绔子弟已经离开,而那名歌女放了手里的乐器,朝她走来。在她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怎样?尚书大人的公子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时是明天还来啦!”女子妖娆地说完,经过冯利雅身边的时候冷眼看了看她,扭头继续谈话。

“那男人,早在我的掌握之中!”两人污秽的对话随着两人的离开而越来越远。

看着两人的背影,冯利雅是一阵唏嘘,人心啊,永远是她搞不清楚的东西;心机这种东西,又是她永远不想沾染的话题,抬头见着楼上的人正对着她笑地一派开心,而那个最擅长使阴谋耍诡计的男人,早就将一切都看地清清楚楚的人,才是最最恐怖的!

“我们还是回丞相府吧,大人!”唉!

刚出茶楼,连回府邸的方向还没够着,她又那么刚好地撞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去而复返的那个痞子——刚才调戏别人的男子,好象说是什么尚书大人的儿子吧?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怎么有人突然就冲出来的?

“撞伤本大爷,你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吗?”痞子公子哥在看见面前的女孩后,色心又起,“看你也长地不错,正好本大爷今天要收房,你就跟着一块来吧?”手正要摸上冯利雅的脸,居然被一把扇子打走。

这才发现女子身后还站着一名灰蓝衫子的男子,眯着眼瞪人,眼神一闪而过的怒气,令他忍不住退到家丁的身后。

“她是我的女人!”冷冷的语气也让人不寒而栗,只有身边的冯利雅,无奈地翻着白眼,这个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天天没事将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挂在最边,他都不腻吗?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当他的女人了?没经人同意就天天造谣生事,他不怕人闲话,她还要活人啊!

“你,你……”清了清嗓子,尚书大人公子都结巴了,“敢瞪我?你是哪家哪户的小子?知道本大爷是谁?信不信我抄了你的家!”

“刑部的事哪归户部管?”看来是真的容忍这些官员太久,就连这些官员的下代都这副德行,平时如何嚣张也好,犯到他的头上就是他倒霉,尚书大人的好日子也该到了!

这人,怎么对官场了解的这么清楚?大公子的冷汗沿着额头流下!方才在茶楼里调戏的小娘子还有茶楼里那些人早就因为好热闹围了出来,这个脸,他丢不起!

“来人啊,将这两个人拿下,女的带回府里,这个男的,给我往死里打!”

几个壮实的家丁围了上去,将卢多逊和冯利雅团团围住。

“待会我一叫走,你就赶紧跑!”卢多逊在她耳边抵语。

什么意思?才这么几个小喽罗就怕了?青龙和玄武呢?随便叫上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出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叫她先跑?

见着她疑惑的神色,他迳是一味的笑:“你如果不赶快回府里通风报信,我可真会被他们打死呢!”

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她说的戏言,就为了她刻意拖住他一天,就为了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赢的赌约,就为了她根本就打算说话不算话,他真的这么傻?分明就是个能将所有人使心机的事看地一清二楚,怎么如此轻易就上了她的当?如此相信她?

“卢多逊,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这时候倒有心思关心起我的事了?”他笑地更加开心,将眼前危险的形势完全不放在眼里。

“总之,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完了没有?”这两人完全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什么时候京城里来了个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人?连他堂堂尚书大人的儿子都敢反抗?这说出去他还有颜面出来混吗?眼色冲着身边人一使,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个男的教训一番!

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一道黑色的身影竟然直接从一家酒楼中跳了下来,是玄武?

太好了!冯利雅不禁舒了一口气。

“大人……”卢多逊阻止了玄武后来的话。

“大人?什么大人?芝麻官是吧!”又是个名不知经传的小官,不知道天高地厚才连他都敢惹!“给我上!”

冲上前的人还没来得及踢腿抬脚,就连看都没能看清楚,居然就直接被摔了八丈远,全部的人都傻了一样瞪着面前那个黑衣男子,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却有着惊人的武艺!

看来不得不通知父亲来压场了,使了个眼色给下人,那个不可一世的尚书公子则躲在了家丁的身后,干等着救兵来,不时还叫嚣着:“打呀!爬起来给本大爷继续打,打赢了的本大爷重重有赏!”

消息走地也快,就在玄武将人全部撂倒就光剩了个吓地快尿裤子的公子哥儿还在发抖的时候,尚书大人居然带着一队侍卫赶拉过来,将全部的人团团围住,边围还边说:“谁欺负我儿子?谁?”

瞥见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趴下的一堆人中,至于他的儿子则连滚带爬溜到他身边,手指头直指着扇着扇子看戏的卢多逊身上。

“爹,就是他们欺负孩儿!”

尚书大人宽慰地拍了拍唯一独子的肩膀,正要骂出声来,打算先摆个官威、端个架子,结果却在看见儿子指头指着的那个人,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大……人,大,大人!”

“尚书大人好兴致,是专门带人来抓我的吗?”

怎么是卢多逊?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平时里卢多逊一出府,前脚才刚出府门呢,通风报信的人就传遍了京城,而他更是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走到哪个地方前有鞍马后有茶水伺候,身边更是达官贵人一大串,巴结他的,暗地里害他的,每天都是簇拥着他在京城里畅行无阻,儿子谁不好惹,偏偏惹到这么麻烦的人物?

尚书大人擦着脸边的冷汗,面露惨色。

“爹,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抓住他!”公子哥站在那仍不知死活,谁知道尚书大人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都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

卢多逊走了过去:“尚书大人,怎么一来就如此大礼?哪有您给我下跪的道理?”

“请您……犬子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请您海量汪涵,原谅我们冒犯了您?”怎么办?这次该如何才能消了卢多逊的怒气?真的要倾家荡产吗?

“如果你知道该怎么做,今晚我要看见你的诚意!”说完拉着冯利雅就走。

冯利雅回头看着面无惨色的尚书大人,她不是一个善良到愚痴的人,这样的官既然有官威欺人的行为,自然也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后果。再转头看着旁边笑地就像是调皮捣蛋的孩童一样的卢多逊,虽然他的官威摆地比起别人来更是十足,她却觉得非常解气,心里一阵痛快!

“走!我们回府!”他回头冲她笑着,当身后那群哀求遍布的声音充耳不闻。

第一次地,冯利雅冲他笑了,原来他这人,还不错嘛!

难得见冯利雅这么柔顺,卢多逊是心情大好,两人之间的亲昵也愈加明显。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进一步发展竟然能让他心情如此愉悦,这个叫冯利雅的女子,已经到了能左右他心境的地步了,不过,这也仅仅是对于一个不凡女子的好奇,他卢多逊不可能会真的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逗弄这个女子、想纳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也是一时兴起,等兴趣一失,他就不会再对此等女子费心了吧?不过至少他现在尚没有失去兴致,还有心情和这个女子玩上一玩!

两人乘着软轿回到了丞相府,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玄武将卢多逊和冯利雅迎了下来,恰时许仁也知道他们回来了,所以早吩咐下去收拾。玄武一回来就似乎有很多事要说,所以卢多逊直接进了御风楼的书房,临走的时候,嘱咐许仁安排冯利雅好好下去休息。

冯利雅偏偏要逆他的意思,打死不进那个迎春阁,正要自己一个人去菊院和小善一起的下人房,许仁拦住了他。

“小露,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看许叔那一脸凝重的神色。

“许叔,有话你就直说!”

许仁四下看了看,刻意压低了声音:“大人这次派玄武出去,是为了查访那个叫文洁的女子的下落,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一旦那个叫文洁的女子一到丞相府,迎进望仙阁,上宾对之!”这可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受的待遇,就不知道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冯利雅当场就愣住了。

什么?派玄武去找文洁?那么,既然玄武回来了,文洁的下落他一定知道了?到现在他到底还想对文洁怎样啊?

“谢谢你,许叔!你还是赶紧回四阁里去,如果让卢多逊知道你来找我通风报信,还不知他要怎么惩处你呢!”

冯利雅心下一横,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行动了!但是后果,必定会伤害到那个叫卢多逊的人了。一个人低头走回了菊院,默默地收拾着行李,这个丞相府里绝对不能久待!

“冯姐姐,冯姐姐!”小善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小的身影直接推门而入,“冯姐姐,我爹让我告诉你……冯姐姐你做什么啊?”怎么穿着奇怪的衣服,还拿着奇怪的包袱?

冯利雅抬头,冲着小丫头一笑:“小善,刚好我要找你,想最后跟你道别,我要离开了!”然后再一个人在京城里在卢多逊之前截住文洁,两个人一起离开。

“离开?为什么?啊,对了,我爹让我来告诉你,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文洁刚才被带进望仙阁!”

什么?冯利雅手里的包袱一丢,直接站了起来,糟!晚了一步!

许小善看着冯利雅从面前冲了出去,而原本还收拾着的包袱是看也不看地直接丢在了地上。

“冯姐姐,你的包袱!”

望仙阁!望仙阁!望仙阁!那个死文洁,怎么谁带她走就跟?丞相府邸是个怎样的地方?这回怕是只让她进却出不得!眼见望仙阁就在眼前了,她正要迈进拱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玄武直挺挺地站在了她面前,木讷老实的脸看不出情绪。忍不住后退一步,转身才发现青龙断了她的后路,表情也是一脸的不认同。

“你想到哪去?”卢多逊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回头就见着刚才还说有事商议的人,走过玄武,盯着她。

长长叹息一声,她直视着面前气势咄咄逼人的丞相大人。

“我要见文洁!”

是第一次地,卢多逊居然有了形于外的蓬勃怒气。

“你要见她?与我为敌?”亏他做了如此多的事,到如今都不能打动她?到如今还是肯为了那个叫文洁的女子,选择与他敌对?那他做的那些算什么?他卢多逊这辈子从来就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做过那么多的事,也从来没有如此纵容一个女人,更没有如此用心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从来就没见过卢多逊动怒,甚至是一点点,就算是一点严厉的口气都没有外露过,平时卢多逊的脾气是,语气越轻,怒气越旺!而此刻的卢多逊却是愤怒、恨意炽涨!这样的他,让多年来跟随着他的青龙和玄武心生恐惧。

“我没打算成为你的敌人,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最好的朋友!”

卢多逊第一次尝到自尊被人践踏的感觉,他的付出居然换来这个女人将自己的真心视如敝屣!被背叛、被轻视、被不屑一顾,这份恼怒和恨意,竟然连自己都难以控制!

“那个叫文洁的女子,必死无疑!”现在她更是非死不可!

“她不会死的!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一天之内,如果你能打动我,那么我就承认我输!”

卢多逊渐渐逼近了她:“你的意思是,我输了?到如今你仍然不肯当我的女人?”

她丝毫不畏惧地正视他:“如果我愿意当你的女人,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了!”

这女人!就连这副倔强的模样都让他心动,让他居然不能控制地脱口而出:“露露,如果没有文洁,没有这一切,就仅仅是我和你,你都没有一点感动吗?”言辞恳切,几近哀求了。

冯利雅几乎站不住脚,他这样算什么?那个不可一视、老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丞相大人,这样的语句、这样的口气,怎么能从他的嘴里出现?

咽下酸涩的感觉,她硬是逼自己开口:“根本就是你自己自做多情,我又怎么可能会感动?还有,我最后说一遍,我叫冯利雅,别再叫错,我和你,没那么熟悉!”

卢多逊看着她,嘴角微微泛起笑意。

“那么,你赢了,你到底要什么?”

“不准伤害文洁!”

卢多逊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你想和她一起离开?好,很好,我答应你,绝不伤害她一根汗毛!”

青龙走了上来:“大人……”大人又为了这个女子做蠢事了,明明已经告知皇上童笑痴已被困在丞相府,而文洁就是饵。大人如果为此而放了文洁,等于是白白放过了童笑痴,那么皇上来了大人又如何交代?

“我自有分寸!”卢多逊厉声斥退了青龙,“你还有什么要求?你还想要什么?说出来啊?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满足你!”他歇斯底里大声说着。

“你别这样!”她真的不想伤害他的!

“我怎样?我会怎样?我还能如何?既然你要离开,难道我还强留住你?难道我还要乞求你的爱吗?从现在开始,我卢多逊,绝对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青龙,你立刻把许仁和他的女儿许小善就地正法!”

“慢着!”冯利雅忙叫了出来,“你怎么能够迁怒于别人?”

“哼,我卢多逊做事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迁怒又如何?是许仁擅自收留你的下场,也是他应得的下场!你不是我丞相府的人,我府中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请你离开!”他正要拂袖而去。

袖子居然被人拉住,他自然知道是谁抓住的他,使劲一甩,看着那人被甩离自己的范围。

“冯姑娘有何贵干?”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发火要迁怒,你冲着我一个人来!”

这个女人,当真与他对着干!

“好!此话是你说的,出口了就别后悔!”仅一颔首,身后的玄武第二次抓起了冯利雅,前往上次关押的地牢。

青龙站在卢多逊的身边,早料到大人不可能轻易放走冯利雅,一定会用尽手段将那个女子留下,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令大人身心受疲,尤其是大人已经为了这个女人不止一次辜负了皇上的托付,长此以往,大人将来的生活更是多灾多难,明明好几次能置文洁于死地,有好几次都是为了冯利雅而搁置。

这个叫冯利雅的女子,是个祸害!

看着眼前困在铁栏里的女子,许仁忍不住叹气,明明就深知卢多逊的脾气,他已经将一切都清楚地告知了,为什么这个女孩还是刻意要让卢多逊生气?刻意挑起他的火气?须臾的敷衍、片刻的奉承,这个女子都不会,非要让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不可!即使,她的确是救了自己和女儿一命。

“许叔,你就别叹气了,我知道这次的事不好解决!”她就是说不来那些场面话,也不想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另外,她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欺骗卢多逊!

“露露,就算如此,你又何必一定要和大人对阵不可?大人的颜面无存,你的境遇更为糟糕,甚至是危及你的生命?”

冯利雅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用一直卡在上衣包上的铅字笔写上几个字,之后将纸递给了许仁。

“许叔,麻烦你想办法,帮我将这张纸条交给文洁!她一看就知道了!”现在文洁就在望仙阁,许仁接触她的机会比较大。

接过纸条,许仁颔首应允:“放心,我会送到文姑娘的手上!”

文洁,我可是冒险才能救你脱离卢多逊的魔手!我现在处境很危险,你赶紧来救我!

……

许仁状似无意来到了望仙阁,谁知道进去文洁房间的时候只看见了收拾的丫鬟,却不见原本该住在这里的人。

“这里的客人呢?”

“回许总管的话,刚才青龙护卫说,住在这里的客人已经离开了,望仙阁的房间不必整理!”

什么?离开了?那冯利雅怎么办?谁来救她?

……

“卢多逊,你又令朕失望了?”赵光义正坐在御风楼,俯视着跪在下面的卢多逊以及他身边的两名护卫。

卢多逊虽然没有抬头,仍然毫无愧色,当今皇上的龙霆大怒对他来说,无关瘙痒。

“皇上,童笑痴的武功的确高强,但是微臣保证,下次保管他不会再有这次的好运气!”

“朕该相信你吗?”

“请皇上放心,童笑痴唯一的红颜知己在我的手上,我们有的是机会!”一直低着头的卢多逊终于面对赵光意,眼神中的不驯就连皇上的气势都矮了半截,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势,赵光义咳可咳。

“有筹码就好!”原来童笑痴也有红颜知己,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人了!

见到皇帝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卢多逊邪邪一笑,击掌一声。房间的门大开,走进来一群活色生香的女人,最美丽的当属中间手拿古筝的红衣女子。

“皇上,此女子叫慕容芊芊,是武林中众所周知的童笑痴的女人!”

赵光义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充满了掠夺,甚至是,隐隐涵露着恨意。眼前这个身资绰约、才情洋溢的女子,不禁令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已经尘封了二十四年的记忆,那个女人……

卢多逊在一旁细说着,将赵光义的反应都瞧在了眼里,哼,好一个花蕊夫人,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人的爱恨情仇,都是因为你……

……活该那个叫童笑痴的男人来承受……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给我滚!”

“那个谁谁谁,把你家那个河边的狮子牵回家去吼!”

“这是我的将军府,哪容得你意气指使?”曹彬已经很能容忍这个叫文洁的女子了,问题是这个女人总是撺掇着他的女人离开,还说只要找到那个叫冯利雅的女子,四人就立刻离开这里,一点都不留恋。

那个叫文洁的,一天到晚都在笑,只要看见她笑,他的青筋就一直跳!反正任何事碰到她,绝没好事!无论他们用尽了任何的方法,就连最攻于心计的师弟都拿那个女人没办法,先别说文洁了,光是那个叫刘可的女子就已经将师弟收服地服服帖帖!

苍天无眼啊!一个女子这样祸害人间也就算了,出来的这三个女子个个脾气古怪、性格怪异,最可气的是,他拼命想留在身边的女人,偏偏不站在他的身边!不帮他说话也好,还一直拉他的后腿,坏他的好事!想到这里,忍不住气呼呼地冲那个完全在状况外的付小丽瞪去。

“别看我,只要文洁不玩到我的头上,她想将你怎样我无所谓!”知道文洁根本就是指明了对付曹彬,而那个大笨蛋,被文洁那么小小一激就轻易生气,而且老是纠着她不放,两人斗嘴之后的结果就是,曹彬最终总是委屈哀怨地看着她!她已经很心烦了好不好?冯利雅还困在丞相府中出不来,四人重聚后又要担心回去的事,这几天老是睡不好,偏偏文洁天天拉着她和刘可两人聊通宵,她敢打赌,刘可最近也烦地很,并且睡眠严重不足。

不过她比起她付小丽来说可幸福多了,至少她身边没一个大嗓门的家伙天天找麻烦!

“该死的你,我不会放付小丽走的!”

“腿长在她身上,要走要留哪轮地到你管?”文洁换了个坐姿,顺便抓了个糕点在手上,“像你这样天天吼,真不知道付小丽怎么会喜欢上你?”

“你……”

无聊啊!冯利雅被关在丞相府里,现在还在想救她出来的办法,她是很想插手,问题是那个叫卢多逊的男人,在她看来分明就是恐怖的代名词,光是想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浑身不舒服!想玩也不会找个那样阴阳怪气的家伙,何况……就算她想捣乱也不能拿冯利雅的性命来开玩笑。

所以只能无聊地在将军府里逗逗这个叫曹彬的大将军咯!奇怪,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构造?整个人跟跳豆似的,一拨就反弹个大半天,还一跳三丈高呢!

“你们说冯冯那会发生什么事?”一定很有意思,自从她们三人相遇之后,她才知道付小丽和刘可的身上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如果她早些遇见她们就好了,那她也会跟着大闹一番,那才好玩嘛。

“等冯冯安全到了这,你再拉着她通宵达旦地聊吧!”刘可有气无力地说着,严重失眠。那个文洁,本身就精力无穷了,身后有个童笑痴撑腰,再加上个天真无邪总是被文洁利用的唐海燕,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还在打瞌睡中,付小丽人已经腾空了,不用看,她直接熟悉地趴进那个人的肩窝,找到个舒适的位置,埋头睡觉。

曹彬低头看着怀里那张累坏了的脸,不知道文洁到底做了什么,才两天而已就将从前那个活力四射老是和自己呛声的付小丽,还有那个总是装神秘扮古怪的刘可折腾个不成人形。

“睡?你还有心思睡?姐姐,你一点都不担心冯利雅吗?还有,你这样一脸温顺地窝在这个怪兽的怀里是怎样啊?”

文洁嘴里的怪兽发话了:“你说谁是怪兽?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说你啊,不然还有谁?”天啊!那个人是付小丽吗?是披着一张付小丽的人皮还是戴着一张付小丽的面具?和付小丽认识到现在,什么时候见她那么温顺过?尤其付本身有着强烈的男女意识,不喜欢和男人相提并论,有着严重的女权主义,难不成,付小丽脱胎换骨,转世投胎了?

“你再说一句?我一定打爆你的头!”趁师弟和童笑痴两人潜入丞相府里去救那个叫冯利雅的女子,不如直接将这个叫文洁的女人解决掉!省得将来麻烦。

嗬!杀气!而且是好强烈的杀气!这个曹彬,是真的想杀了她?不过她文洁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杀气了,那个司徒雷、陈从信还有很多很多人,都不及这个曹彬身上所散发出的恐怖,是那种真的毁天灭地的感觉,不过,她已经免疫了。

“哟,怪兽回我话了,还是公的咧!”说到最后,是直接唱起来:“有怪兽!打怪兽!丑怪兽!……啦啦啦……”原来徐怀钰的歌还有这用途。

曹彬已经抡起了拳头,真的瞅准文洁的头而去。这时付小丽睡地正迷糊,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不耐地扭动着,就见原本杀意汹涌的曹彬,一下子就像是温顺的小猫,安静地呆着,生怕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将怀中的人惊醒,顺便杀了个眼神过来命令文洁安静。

天啊!眼前的情景比世界八大奇迹还惊人,有见过火山爆发立即冷却吗?眼前的情景就说明了,这样的事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这副感人的画面,文洁只觉得……好恶心,鸡皮疙瘩满身爬,太肉麻了,肉麻到她都没那逗人的兴致,算了,将军府里就只有这个曹彬保护她们,还暂时不想被这个人打,等冯利雅回来再找她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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