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一脸呆滞，他怎么也料不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要他拜师这么个要求。以至于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裘百也不催促，毕竟拜师不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不是磕个头大喊两声就了事，它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道契约，师徒之间的生死荣辱契约，这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由不得随意践踏。
一旦认了师傅，许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比如师傅的仇家，比如师傅的债，第二种情况还好说，钱财而已，再多也有还完的时候，况且裘百不像是缺钱的人，那瓶大力丸的价值就有一百金币，是方三将近两年的份例了。
他比较担心的是第一种情况，虽说世界那么大，谁没有仇家？可是想想裘百那欠抽的名字，方三心底就猛打鼓，人家寻仇是一个人，到他这搞不好是组团来了，真那样的话，他这个拜师就成了拜死。
“想好了没？小子，都两小时过去了。”
“呃，拜师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对大叔你的来历一无所知，心里没有底。”
裘百挥挥手：“放心好了，身家清白，没有前科。”
“连个仇家都没有？”方三不相信。
“仇家肯定有，问题是跟你有关系吗？不是裘叔打击你，估计在没达到玄宗境界前，人家连正脸都不会给你看。”
玄宗？！看裘百样子不像说笑，方三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大叔拉仇恨还都选的高端人士啊，如果这是真的话，裘百的仇家起码也得是玄宗及以上，也既是玄尊乃至玄圣！
“玄徒、玄者、玄师、大玄师、玄灵、玄宗六个等级，按照每十年完成一个等级，这就要去了六十年……”
放心了，方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决定了，拜师！”
“小子，你刚在嘀咕啥？什么六十年？”裘百不解道。
“没什么，我在算拜师的风险。”
裘百眼睛瞪得溜圆：“这还能算得出来？……那你算的结果怎样？”
“还好啦，估计我在达到玄宗的时候，您的仇家已经挂了。”
“你真是天才，那我们开始行拜师礼吧。”
“恩！”
于是，在某年某月某日，迦云帝国清源镇方家老宅的后山上，玄乾大陆一代传奇冰宗，炼丹师裘百，把方家的废材少爷方三收作毕生唯一的衣钵传人。
“老师！”方三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从这一刻开始，契约形成。
“小子，老师有件事需要提前告诉你。”裘百伸手把方三拉起来，说道。
“老师请说。”方三有个不好预感。
“就是你刚才的计算结果，我忘了跟你说，当实力达到玄尊境界后，生命就基本无限了。”
“尼玛！”
……
“五行乃天生，谁都具备其一并且谁都无法改变，而它也将体现在玄气里头。”后山上的石洞中，裘百给方三解惑。
“可为什么我放出来的玄气是透明的，一点颜色都没有？五行里头可没哪个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的五行出现了异变。”
“五行异变？”方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的体质是水属性，只不过异变成了另一种形态，冰！”
冰？方三想到了那几缕融化成水的冰丝，那是他亲眼所见。
“可是老师，在你来之前，我怎么做不到像刚才那样把玄气凝冰的地步？”方三问道。
裘百笑了笑：“你才多少玄气啊？而且又没冰系功法，这鸟蛋大的帝国估计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水属性异变者作引导，你想要自行凝冰，起码得熬到玄师才有可能。”
“引导？难道老师你的五行也是异变的？”方三瞪大了眼睛。
“反应挺快嘛。”裘百点点头，笑道：“没错，老师跟你一样，都是属于水属性异变。”
“是不是因为变异的原因，所以才导致我的玄气无法突破到下一阶段？”方三赶紧追问，谜底就要揭晓了。
“你猜。”
靠！看到裘百似笑非笑的无良模样，方三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多少也猜到对方估计是在锻炼他的分析能力，
“我想应该不是，冰属性虽说是异变而来，但他的本质依然是水属性，不应该会影响到级别提升。”
裘百双掌互击：“没错，不管是水还是冰，都在五行之内，并不足以影响品阶，真正的原因是在于你的另外一个属性！”
“怎么可能？一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属性么？”方三惊愕道。
裘百撇了他一眼：“谁跟你说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属性的？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方三抹了把汗，他可不敢把尊敬的大哥给卖了。
“听说过炼丹师吧？”
方三瞳孔放大了，这是大陆最为神秘的一个职业群体，难道……
裘百咧嘴道：“他们都是双属性，水火双系。”
“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克死了？”方三惊道，双属性已经够玄妙了，没想到还是相克的属性。
“克不死就成炼丹师了。”裘百两手一摊：“这就是炼丹师性格古怪，看上去好像一副人格分裂的模样，这都是自己克自己克的后果。”
“祈祷我另外一个属性不是火……”方三赶紧祷告，炼丹师身份虽然特殊，可付出代价太大了，他可不想变成整天神神叨叨的模样。
还有四种属性，只有小半成的机率会是火，方三自诩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却见裘百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呃，该不会真是火吧？老师？”
“火属性有什么不好？可以成为炼丹师呀。”裘百说着，从兜里把那瓶碧绿丹药掏出来：“看，这是什么？大力丸啊，炼丹师炼制的能使人在一个小时内拥有奇大无比力气的大力丸呐。”
方三捂着脸：“不是重要的东西就不要说三遍了。”
………
“五行之中，不论是相生还是相克，都是以一方的付出为代价，相生则属性增强，我们眼中的修炼天才，几乎都是属性相生，而那些做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大多数是属性相克，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炼丹师，在水火相克中苦熬出了炼丹的本领，但即使是炼丹师，他们的水火属性必然有所倾斜。
你体内玄气满而不溢，无法突破玄关，最终原因还在于它们始终处在一个平衡点，而大陆上的玄气修炼功法，绝大多数都讲究平衡稳定，这就导致气海里多出来的那些玄气都被它们拿去打架消耗了，别说五年，就算一百年也还是老样子，除非你换一门单属性的玄气修炼功法。”
方三听得目瞪口呆，说来说去，他的病因竟然出在功法身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所有的可能都猜了个遍，就唯独没有怀疑过功法，因为这是大哥方岳给他争取来的。
“老师，你确定真的是功法问题？”方三一时无法接受，修炼了那么多年，最后却是瞎忙活一场。此刻，他很希望从裘百见到戏谑的表情，说出一句‘逗你玩’的话来。
裘百正色道：“既然收你做徒弟，授业解惑就是为师的职责。”
看方三还有些舍不得，裘百拍着胸脯蛊惑道：“好的不一定是对的，如果你修炼了我的功法，我敢保证，二十年功夫立马让你祖宗十八代在你脚下唱征服。”
“老师……”方三幽幽地道。
“干嘛？”
“你的仇家能都是玄宗以上强者，除了名字原因，估计舌头也立了不少功劳吧。”